火焰在不断的蔓廷,燃烧的噼拍声听在耳朵里显得格外真切。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入寒辰的鼻子,弄得他皱了皱鼻子,眼前的场景就如同地狱一般恐怖。
寒辰漂浮在半空中,面无表情,这里的环境并未让他觉得吃惊。很快,两个打斗的人出现,一个手握一把长刀,一个挥舞着一把斧头。
凡人打架撕衣服,低阶武者打架拆房子,而这两个人的战斗却是毁灭所过之处的一切,打斗的手段远非寒辰所能理解。
突然,两个人的周围开始凝聚了大量的力量,以一种极其华丽的姿态撞到了一起,接着周围所有的事物都如同蒸汽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了。”寒辰心里默念着。一个女音突然远处传了过来,显得极为飘渺虚幻,然后世界变得漆黑一片。
“三,二,一,醒。”随着倒数结束,寒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又是这个梦,寒辰起身,叹了一口气。自十岁那年起,这个梦就开始了,并且频率极其不规律,有时三日一次,有时五日一次,到最后干脆习以为常了。只是每当那个女音传来时,心脏就像被人狠狠捏了一下,显得莫名哀伤。
还记第一次寒辰向爹和大哥说起这个梦的时候,大哥反应还算正常,看着自己说:“小弟,你就是没休息好。”而爹则一脸严肃的望自己,看着他老人家一脸严肃的模样,寒辰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哪料饭后父亲悄悄找到自己说的却是:“小辰,你该不会这么小就要娶老婆吧?”差点把寒辰呛死。
讲了这么半天的梦,自己父亲就抓住了一个女孩喊了一声,真是干练的缩减能力。这件事的结果就是寒辰在以后再也没有向人提起这个梦。
站起了身,寒辰轻声走出了屋子。现在天还没有亮,整个村子与黑暗融为一体,宛如一头巨兽,看去颇为状观。
回头看了看茅屋,寒辰心里五味杂陈,又想起了自己放在屋里的那封信,还是做了决断,去往了西云镇。
寒辰走了两个时辰,直至天色大亮,才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西云镇。
这是离寒辰所在村子最近的镇子,也是这方圆三十里最大的镇子。
走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穿入了一个僻静的小巷,寒辰最终在一扇门前停下了脚步,抓住门环用力的扣了几下,没过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中年男子看到寒辰说:“小辰,你真的想好了,当兵危险很大。”
“我想好了,云先生。大哥是长子,需要留在家里照顾父母,这几年都是灾年,粮食短缺,我不能再给家里增加负担了。”
“你也可以接着在我这里当学徒,尽管不至于大富大贵,可总算有碗饭吃,毕竟谁生病也离不开吃药,何必冒这个风险,刀剑无情啊!”
“可是当兵减税,就算是死了也有抚恤金,我去当兵家里也能好过一点。再说了,云先生,我的命硬着呢。”寒辰笑道。
看着寒辰的眼神,云先生便已经明白多说无益,自己也不便再留,只好答应道:“那你便跟我来吧!”
“多谢云先生了。”寒辰向云先生鞠了一躬,然后紧紧的跟在了云先生身后。
二人来到了镇上招兵处,一进门一股酒气扑鼻而来。
“喂,杜老头,醒一醒这孩子要参军,你给他登记一下。话说你这么多年还没把酒戒了。”
“切,别吵了,一闻到一身药味我就知道你来了,你不是来看我的吗?怎么还带了个小孩子?”躺在椅子上的老者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懒洋洋地问道。
“就是你要当兵。”没等云先生回答,老者又发问了。
“是的,老先生。”寒辰答到。
“你小子可真有意思,别人都是躲着我们,生怕被我们抓壮丁,你竟然还主动来。”
“得了,老鬼,不要再打趣小辰了,快点给他登记。”
“叫什么名字?”老兵收起了笑容,严肃的问到。
“寒辰。”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老兵问了几十个问题,包括籍贯等等,最后拿出了一个令牌,丢给了寒辰。
“拿上这块令牌,你就是我燕云帝国的军人了,这贯钱是定钱,明天跟着我去漠北大营报。”
老兵拿起葫芦喝了一大口酒,向云先生招手示意,便步入了后堂之中。
“小辰你先在镇子上转转,睌上去我家,我随后便来。”冲着寒辰说完这句话,云先生便也跟着进入了后堂。”
“这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我可没见过你对其他人这么上心。”老者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我云起是那种人吗?”云先生的脸突然涨红,随后大声驳斥:“君子坦荡荡,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欺心之事,反倒是你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
“急了急了,哈哈哈。小云,你还是当年的书生性格,一点也没变。”老者开怀大笑,胡子也随着笑容不停地抖动。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找你来主要是叙叙旧。”看着云先生幽怨的眼神,老者硬生生要把接下来要说的调笑话的噎了回去。
“话说咱们有多久没见面了?”云先生问向老者。
“七年了,这次一回来我就提前通知你了,只是没想到你还带来一个小娃娃来参军,军队这碗饭可不是好吃的。说不定哪天脑袋就掉了,现在正是打仗厉害的时候。”
“这孩子想到外面去看看,我也不便留他。他很聪明,与其一辈子呆在这个小地方,还不如出去看看,再说不是有你照料吗?老鬼,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嘿嘿,老夫我现在己经是筑基了,想不到吧。”
“真没想以你的资质,竟然也能晋入筑基,那道传承当真是神奇。”云先生惊异的说。
“是啊!如果当年你没有把传承让给我,我也不会有今天。你救了我一命,又把自己的机缘给了我。老哥哥我一辈子感你的恩。”老者感慨道。
“你当年为什么要走?你若不走,以我的权位咱们兄弟一定能大展拳脚。”老者尽管没有直说,但语气里无不透露出一股责怪的意味。
“我和一你不一样,我当年是被逼无奈,与其打打杀杀,我宁愿回家一辈子当个医生。”一谈起此事,云先生的脸色又变得有些不高兴。
“也罢,人各有志,我也不便勉强。”
“对了,小云,你不让那孩子回家反而去你家干什么,再不回去看看就没机会了。我已经有三十多年没回家了,连他们长什么样子我都忘了。”老者面露追忆,神色复杂。
“我打算把墨骨乌金交给他。”
“墨骨乌金,就是咱们两个发现的那柄黑剑?那东西虽然不是什么仙家法器,但毕竟是在那个墓中找到的,肯定不简单,你真的舍得?”老者有些诧异的说道。
那东西我参悟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发现什么出奇之处,顶多也就是比凡兵锋利一些,再说这东西我也早已用不上了。
“算了,随你。不过,你怎么对这小子这么上心?”
“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七岁便来我这学艺,也算得上我半个儿子,除此之外,鹤儿的忌日是着孩子生辰,你说他会不会是鹤儿转世。”
老者对于云先生的往事相当熟悉,当自己这个老朋友提到寒辰像他儿子云鹤,便明白了寒辰在他心中的分量,而投胎转世也不是他一个筑基说的清的,虽然他是修仙者,但他也不相信投胎这个荒诞的说法。
“小云,我难得回来一次,别说这些扫兴的,陪我喝点酒吧,酒这辈子我是戒不了。”老者从桌子底下拿出两坛酒,将其中一坛扔给了云先生。
“好,我今天就破例喝一次,咱们今天不醉不归。”云先生说完大口喝了起来,而老者也开怀畅饮,边喝边聊起了这些年的经历。
“哎,到底要不要回家。”寒辰的心里坐起了激烈的斗争,一时拿不定主意。
“回家肯定要被骂,可不回,以后几年才可能见一面,父母和大哥也会担心的。”寒辰的内心十分纠结,左右为难。
“算了,不想了,先把临走的东西买好吧,余下的明天再说。”寒辰心里下了决定,便走向了西云镇的市集。
若是说村子与镇子的区别,那就是热闹。寒辰当年第一次来西云镇,就为这里的繁华感到震惊,什么事都得多看几眼,可繁华带来的是物价的疯长。
一贯铜钱折合为一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一个月的用度,而在这里物价明显要贵于村子,仅是买了一些止血药和干粮就用去了三分之一。
铜钱只是最低级的货币单位,在这之上还有银子与黄金,这些是凡人和武者用的货币,而据寒辰所知的最高级的货币便是灵石。
在燕云帝国是有修仙者的,这些是人人皆知的事情,甚至有专门招收求仙者的学院和为修仙者服务的机构,可这些注定与平民无缘,因为收费太贵了。
凡人若想修仙,首先要经历武学七境来对自身的体质进行磨练,期间自然需要药物辅助,之后步入炼气期的时还需要专属的功法,仅是这两样就需要十万两白银,大约是一个镇子一年的出产,故而只有世族大家才舍得出这钱财来供养子弟修习。
如此付出自然也是有回报的,当世俗子弟修习略有所成之后,就可以直接回军队当高官,每个都统的级别大约都是筑基期。
这种体制之下也就造成了“寒门无贵子,世家无低官”的局面。”而遇到灾年或者战乱,许多平民就得像寒辰这样找出路。
寒辰在镇子走走逛逛,一直到了下午。当所有的用品都买齐后,他将剩余的钱数了数,觉得应该够买下那个东西了,就轻车熟路走到了一个地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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