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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莫欺徒儿眼瞎 第二章 桂花味的胭脂气

初晨已开,太阳出来了,照在脸上越发暧了。

茅草屋前,秦溪一根木棍抵在蓝衣少年的颈项:“师兄,承让。”

昔日秦霄有个好友名叫温故新,与秦溪本无交集,谁想秦霄消失后,温故新莫名成了秦溪的师兄。

都说物以类聚。

秦霄的人品秦溪尚且不能苟同,秦霄的好友还不是一丘之貉?

由于对秦霄积着怨气,秦溪对温故新这个师兄一直态度冷淡。

“师妹,说起来你比师兄晚几日跟随师傅学艺,怎么我总是打不过你?”

温故新清俊的脸上写着一丝懊恼。

秦溪睁着的眼珠子未动,只头微微朝着少年一偏:“温哥哥,近来可有我兄长的消息?”

许久不曾听见这声温哥哥。

“……”温故新微愣了愣,艰难吐出一句:“子媛妹妹,抱歉,我……也好些年没见过子皓兄了。”

“没事,本也没有指望。”秦溪无谓地挑了挑眉,话锋一转:“温哥哥可曾见过郭策?”

“郭策?”温故新闻言变色:“最近因得林相青睐而红透居安城那位红人?听说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妹妹因何问他?”

“他曾是爹爹的部下,小时我还缠着他抱过我,想来应该有些情分。如今他是刑部尚书,查看户籍也在他职责范畴。温哥哥,可否劳你送我去趟郭府,我想托他替我查一下兄长的下落。”

“这……”温故新很是为难。

郭策此人心狠手辣无底线,整个居安上至官僚下至百姓,唯恐避之不及。

温故新的父亲又是相国对手太子一党的一个六品守城小官。

所谓对立讲求势均力敌。

郭策是正二品。

温家一个小小六品,在对方眼里就是只不起眼的蝼蚁。

“哎!”秦溪幽幽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道:“为了兄长,及笄礼托了一年有余。再不行礼,大伯母该被人戳着脊梁骨说她虐带小叔遗孤。本该十五岁行的礼,十六了还是没有兄长的消息,原想着三日后及笄……”

话此,温故新已然明了,及笄礼上没有一个血亲,那场景着实悲凉……

“我帮!”温故新道:“只是我爹与郭策……我只能算着郭策下朝的时辰,雇个马车送你与其汇合,成与不成,能不能进郭府全凭天意。不过!不管怎样,我都一个时辰后派车来郭府门口接你。如何?”

“呃……”

秦溪认真地想了想,点头:“如此,有劳师兄。”

“你呀!有求于人就是温哥哥,事情谈完立马变师兄。”温故新伸出一指想戳在对方的额头,又生生握拳收手:“下次能不能做的隐晦点,好歹给哥哥留点面子?”

“记住了。”

秦溪笑了笑,踏着轻功出了竹林,到了秦府后门。

刻秦家二房人声鼎沸,二房的客人三三两两走入三房的地盘。

周围的喧哗和这满园的春色从来都与秦溪这样的人无关,只是碍于人多不敢走房顶,甲子在前慢悠悠引路,秦溪沿着甲子带的小路一路朝着房间缓慢走着。

“要说这秦家,不愧是南朝第一商贾,这院落的修葺也透着一股子银子味儿。”

“哈哈!周姐姐,你是变相着说这秦家是难登大雅的爆发户吗?”

“自古商贾皆下流,秦家也是这几年忽然挤身商贾,可不就是爆发户?若不是这秦家出了个状元,你我这等身份能到这里来?”

“谁说不是?不就是一个状元,今后有没有出路还是未知。我爹也不知抽的哪门子风,非逼着我和姐姐前来。”

“妹妹们傻呀,这秦家状元是小,三房的四姑娘与礼部薛家的婚约可还在那摆着呢。以后这四姑娘进了薛家,似你我这等家世也就四五品的家眷未必高攀得上……你们没听说吗?今儿个,红遍居安的那位都来拉人了。”

“红遍居安?莫不是那心肠歹毒的郭……呃!”

“嘘!你不要命啦!”

这厢,东面八角亭的姑娘们讨论着三房四姑娘的婚约。

那边,西面长廊上东倒西歪坐在长廊两侧的几个公子哥们儿也讨论着三房四姑娘的婚约。

“云鹤兄,早让你退了那婚事,你不听。苍漠的帝王獒整个南朝仅有一只,养在秦四姑娘的院子里。平民擅养帝王獒,放在别人身上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偏圣上认下此事,并严令禁止朝中上下以各种理由入秦府观獒!这说明什么?说明圣上痛心秦将军的离世,并保护秦四姑娘的安全!这下好了,秦家又出了个状元郎,皇上更是不会同意你退婚了。”

“对啊!传说狗有四尺为熬,熬动作矫健、凶猛如狮,眼神高傲而尊贵,一生只认一主,是历来天家梦寐以求之神物。不要说你我,咱们这个圣上和众皇子至今均无缘得见帝王獒的真面,我猜啊,整个南朝,包括圣上在内,心里都想看看这帝王獒!”

“谁让你说獒了?云鹤兄,秦四姑娘胆大包天,仰仗着天家的恩宠必不退婚。怎么办?那李二姑娘可还等着你娶她过门呢。”

“听说那三房只有一个丫鬟伺候,至于那獒再凶也顶不过蒙汗药,要不……”一青衣少年鸡贼地往左右瞟了瞟,看着一黑衣少年悄声道:“找人把秦溪清白……如此,退婚正大光明。”

一蓝衣少年附合:“对对对!我看现在三房那边静悄悄一片,做了也没人知道!”

“畜牲吗你们?!”一红衣少年起身呵斥:“若非当日秦将军击败北方十二支蛮游,你们还想过现在这般舒畅的好日子?如今秦家三房就剩一个秦溪,还是个瞎子,你们也下得了手?”

“……”几人脸色难堪,倒不是因为他们觉得错了,而是这红衣少年的身份不大,人家命好,有个相国舅爷能压死人!

纷纷拿眼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衣少年,礼部尚书之子薛青枫。

“薛青枫,你要是个男人就说句话。”红衣少年一把撑在薛青枫的肩膀,迫使对方看着他:“这婚你是想退不想退?想退,我给你想办法,就一定能退!”

薛青枫微微蹙眉,惆怅开口:“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李二姑娘自然千般好,说不想退婚是自欺。但秦四姑娘也是个可怜见的,我父亲掌管礼部,岂能因我的婚事失了礼?再有,薛府还不至于落魄到养不起一个瞎女。”

“说得冠冕堂皇,总之你就是两个都想娶了呗!”

红衣少年轻哼一声,一把推开手中少年:“薛青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这几年你让人跑去秦家三房偷画的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一个瞎女的美貌也能贪图!我楚非莫真tm瞧不起你!”

“还有!谁tm敢毁人清白,休怪小爷我翻脸无情也毁人清白!”

眼神一扫几人,甩手而去。

秦溪站在走廊的尽头,听得一个脚步都透着急燥的步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而后呼吸一滞……站定。

“呜呜……”

甲子声音低沉,带着警告。

“甲子。”

秦溪猜楚非莫不是被甲子吓住就是吸引了,秦溪更倾向于前者,于是比了个‘回来坐下’的手势。

甲子半眯着眼,再次‘呜呜’警告过楚非莫,回到秦溪身边坐下。

“它叫甲子?”

楚非莫问。

秦溪点头:“嗯。”

“一个甲子六十年。”楚非莫蹙眉道:“狗的生命没那么长,姑娘不该有这样的奢望。”

秦溪心中一堵,语气平和:“它不一样。”

我的甲子是獒,是牲畜之王!

就算你说的是对的,就算你刚刚帮我说话,你也不能说我的甲子!

“甲子。”

秦溪轻喊,提步就走,一点也不想和对方说话。只经过对方的时候,闻到一股……带着一阵淡淡的……胭脂香气……

一身桂花味的胭脂气!

原来真是那个以‘夜夜宿在青楼’闻名的楚非莫!

谁能想到一个这样的人丢进世家公子哥堆里竟是出类拔萃,鹤立鸡群?

一时间秦溪又气又想笑,嘴角微微咧开。

错身而过的楚非莫微愣,这秦四姑娘……是在嘲笑他吗?怎么看着像又不像?

楚非莫摇摇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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