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期而至,范无救也得以从黑盒子里传来,活动活动筋骨。
“夜晚是鬼魂最嚣张的时间,要不要先去试试手?”
范无救蹭到谢继安身边,蛊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渴求,他已经独自勾魂几百年了,也没沾手过刺激的事,现在激动在所难免。
谢继安躺在床上,他抬眼看向天空中的那一轮弯月,独傲的挂在黑幕中,四周连个星星都没有,看上去显得格外的孤独。
他又转眼看向范无救,那厮现在恨不得原地蹦两下,他孤冷心似猛地被击中,不禁悄然莞尔。
“不去,今天有重要是事。”
今天是谢明吊唁的最后一天,他必须整个晚上都在场,直至明天早上带着谢明的骨灰,进入陵墓。
“啊?你就不想穿上白无常的衣服吗?”
范无救有些沮丧,眼巴巴的看着那套衣服,说实在的,他有些怀念千百年前,他与谢必安一同抓鬼时候的样子。
“不穿,嘶”
即使已经休息了一天,谢继安的身体仍旧叫嚣着疼痛,威压的手段与重压不同,威压是从肌理内部击溃,重压是从外部施加压力,所以,威压的后遗症要严重得多,也要难以治愈得多。
“你快穿上这身衣服,你以前在上面加了许多复杂的法阵,对付这点小伤简直绰绰有余。”
范无救说话的间隙,端来那个惨白的盒子,盒子里的衣服,在月色下,显得更加的黑纯。
谢继安半信半疑的拿起衣服,往身上一套,原先身体里传来崩天溃地的疼痛,也在瞬息间消失,转而出现的是一种莫名的轻松感。
“我没骗你吧?”
范无救叉着腰,得意的说,下巴都快要扬到天上去了。
谢继安没有理会他,反手想把衣服脱掉,这带着历史气息的大褂,在今晚的场合略显不正式。
“诶?你脱掉干啥?”
范无救连忙伸手按住他的手,想要制止他的动作,奈何谢继安一个眼神甩过来,他便欲言又止,讪讪的收回了手。
“有事就说。”
谢继安越发见不得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哪里像个男人,娘们兮兮的。
“你已经接了阎王的任务,现在你一个凡人之身,不仅能看见鬼怪,身上属于阎王殿的气息,也会引来恶鬼,夜晚多发事端,你没有法衣的保护,恶鬼甚至能够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直接上你的声,吸食你身上的气息。”
范无救一口气说出了所有担心。
谢继安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得不重新拿起箱子里的衣服,他的面色凝重而嫌弃。
范无救看懂了那一抹嫌弃,心中窃笑几声,这谢必安,还是像以前一样,嫌弃衣服太丑。
半小时过后,谢继安头戴高帽,身穿紫黑色法衣,脚踩高靴,手拿黑色的夺丧棒,站在了殡仪馆门口。
学校的副校长已经在灵堂恭候谢继安已久,见他过来,赶紧迎上前去。
“谢继安同学,你来了。”
副校长热络得像是他才是主人家,谢继安才是过来吊唁的一般。
谢继安朝着副校长点了点头,随后径直越过主任,走到了灵堂的供桌前。
副校长见他着一声黑色中山装,却只穿袜子,没有穿鞋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心底暗道,这魔疯的样子,怕是体育馆又要飞咯!
谢继安绷着脸,范无救于心不忍,悄悄在他耳边说道:“其实法衣,凡人是看不见的!”
谢继安这才神色缓和的点了三根香,神色恭敬的拜了三拜,又跪下,以头点两膝中间的跪拜姿势,好好的磕了三个头之后,才折返回主任面前。
谢继安大概清楚副校长所为何事,但还是礼貌性的开口询问。
“主任,您......”
谁料他刚开口,头顶上明亮的白炽灯,开始摇晃起来,灯光也忽闪忽闪的,还带着模拟电流的滋滋声。
“怎么回事?这不是全市最好的殡仪馆吗?”
吊唁会上随着副校长过来的同学,发出了疑问,这个年代了,不应该还有这样的电路问题。
“谁知道呢,没准是某些人打肿脸充胖子,求爷爷告奶奶,才搞了这么一个破厅。”
另一位同学神色悄悄摸摸,但声音却不小,主任和谢继安都听得明白。
“啊?不会吧,人家还捐了体育馆呢,会差这点小钱?”
“切,这没影儿的事儿,主任今天过来,不就是求个口信儿吗?谁知道会不会死不认账!”
副校长脸色配合的难看起来,却没有出声阻止学生的猜测,他堂堂一校之长,被委派过来办这种事,已经很憋屈了,方才谢继安越过他的样子,更让他生气!
谢继安眼色一凌冽,还没动作,屋外就忽然吹进一阵妖风,随后大厅玻璃门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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