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越走进学堂，一眼就看到了正趴在案几上呼呼大睡的秦牧，气的脸皮发颤。
但还是深呼吸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然后一鞭子抽在秦牧的背上，他也不怕伤到秦牧，毕竟以这家伙如今的肉身强度，几乎可以无视普通刀剑的伤害。
啪的一下，秦牧立即被惊醒，痛的他龇牙咧嘴的，虽然无法伤到他，但痛啊。
“你打我作甚！”秦牧恼怒道。
申越狠狠瞪了眼秦牧，呵斥道：“坐好，开始授课！”
“哼！”秦牧冷哼一声，但还是老实的坐好。
冬儿和嬴政看到这一幕，都想发笑，可看到申越那严厉的眼神，都忍住了。
申越走到自己位子上坐下，环视秦牧，嬴政，冬儿三人，沉声道：“今日老夫为你们讲授的课题为治国之道！”
嬴政和冬儿立即打开一卷空白的竹简，拿起毛笔准备记笔记，至于秦牧，这家伙仍旧老神在在的坐在那。
申越对此也懒得理会，只要这家伙听课就行。
随后，申越开始讲解治国之道。
“古之周王朝，以王道治天下，王之道讲究以礼乐为中心，王道之下可无法，因为君王自身便是法，故而王道昌盛，礼乐则兴盛。”
“然而，自周建立八百余年，王道日渐没落，如今除燕国依旧继承周之王道，其余诸侯国都推行霸道，我秦国亦是如此。”
“敢为先生，何为霸道？”嬴政昂首问道。
申越微微一笑，缓缓道：“何为霸道？一字一句是无法说得清，但总结而言，霸道主张赏罚分明，以法为根本，依法治国，霸道之下可为霸主！”
“我秦国自孝公实行商鞅变法为起始，推行霸道，历经百余年，我秦国从一介西垂偏僻小国一路高歌猛涨，成为如今天下诸国中最强，便是归功于霸道！”
“呵呵，霸道不长久的。”
就在申越讲的正起劲时，秦牧忽然插了一句。
申越脸色立即阴沉下来，一拍案几，指着秦牧厉喝道：“你懂个甚，此乃我秦国百余年之治国方针，岂是你这黄口小儿能够理解的！”
秦牧耸了耸肩，笑道：“我说的本来就没错，霸道虽好，可以速成，让国家迅速强盛起来，但霸道有一个无法忽视的缺点！”
“你……”申越刚要斥责秦牧，嬴政连忙道：“先生不妨让兄长说完，政儿也想知道霸道有何缺点。”
“哼！老夫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甚！”申越一挥衣袖，哼声道。
“兄长请讲！”嬴政朝秦牧拱手道。
“冬儿去给公子我倒杯水，公子起床还没喝水呢。”秦牧对冬儿眨了眨眼，道。
“嗯。”
冬儿听话的倒了一杯水，秦牧大口喝下，然后一拍案几起身，郎朗道：
“何为霸道？”
“《商君书》记载，霸道实行‘驭民五术’，分别为‘愚民、弱民、疲民、辱民、贫民’！”
“愚民：统一思想。”
“弱民：国强民弱，弱化庶民的力量，消除对君王的反抗之力。”
“疲民：为民寻事，给庶民安排事做，让他们无瑕顾及它事。”
“辱民：是无自尊自信，相互不容，终日生活于恐惧之中。”
“贫民：除了生活必须，剥夺余银余粮，人穷志短，让其无法自足，终日劳动。”
“此五者若不从，杀之！”
一缕阴冷的杀意从秦牧身上散发而出，顿时间，学堂内的氛围立即冷了下来。
嬴政和冬儿不由打了个哆嗦，就连申越也不禁神色微变。
“这小子怎么懂得这么多，连霸道的核心都知道！”申越惊叹的看着秦牧。
秦牧所说的驭民五术正是霸道的核心思想，也正是秦国这百年来所推动的。
“可若是如此，国家还如何富强？”嬴政疑惑道。
冬儿也疑惑的看着秦牧，她虽然不太理解秦牧所说的，但大致意思是明白的。
“这便是霸道的优点所在，民弱国强，加强君王的统治力度，使得庶民无法反抗，只能永远栖息在这种制度之下。”秦牧说道。
“既如此，那兄长为何又说霸道无法长久？”嬴政又问。
秦牧嘴角微扬，目光看向申越，淡淡道：“霸道可以速成，然只适用于这乱世，如今七国争霸，都讲究霸道为先，即便是那燕国，也只是外王内霸而已。”
“先生觉得我说的可对？”
“这……”申越哑口无言，因为秦牧说的没错。
霸道行用于乱世，至于适不适合和平年代无从考证，毕竟霸道治国至今，还未出现和平，谁知道在和平时期用霸道治国有没有用。
“你又怎么肯定霸道不适用于和平年代？”申越忍不住问道。
秦牧笑而不语，他自然知道，秦国之所以持续了七年，便是因为在和平年代还在推行霸道，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六国贵族没杀干净。
“霸道之下，庶民皆苦，然人都是底线的，为了生计，为了活下去，谁会考虑国家。”
“极致的压迫下，必会出现反抗，正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申越脸色大变，噌的一下站起身，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那你认为，天下大统之时该施行什么样的治国之法？”申越问道，问完这个问题，申越觉得有些好笑，他竟然向一个十一岁的少年询问治国之法。
嬴政和冬儿都盯着秦牧，秦牧所说的这些有点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
秦牧看着三人，缓缓吐出两个字。
“帝道！”
“何为帝道！”
“以法治国，道德辅之，法可修正，可灵活万变！”
PS：不知道你们看不看得懂，不过还是写了，这章主要诠释了秦国之所以灭亡的缘由，一是治国有问题，太依赖霸道，二是六国余孽还未杀完，就是这些，当然，剑仙说的也不全面，望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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