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抬头望向路泽，熟悉的震撼感再次涌上心头。
这些从路泽嘴中给出的看似平平无常的推理分析，却总能够得到最有力的证据支撑。
李峰合上手中的尸检报告，冲着路泽道：“你……继续说你的结论。”
“这两起案件之所以在细节上有区别，是因为两起案件的凶手根本并不是同一人。”
路泽说道：“上一起的案件的凶手杜峰林早已经伏法，他根本不可能再次作案。”
“而这两起命案的风格高度统一的原因……”
路泽微微眯眼，“或许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他们！”
此言一出，现场的警员们都是不由得议论纷纷起来。
路泽的思维有些跳跃，一些年轻稍大的警员根本跟不上他的思路。
李峰冲着现场的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路泽的这番话，正是李峰想要听到的答案。
他跟路泽的思路一样，因此才会选择将两起案件并案处理。
“你的推论很有参考性。”
李峰说道：“不过具体是否正确，还需要有相关的证据去证明。”
“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抓住蒋华婷案件的真凶。”
李峰正色道：“如果事实真的如你所说，那么这两个凶手之间一定有脱不开的关系！”
“一组，你们负责调查疑犯何康康平日经常出入的地点场所，并对其进行搜捕。”
“二组，你们密切关注全市范围内的各大车站机场乘客信息，绝对不能让何康康离开K市。”
“三组，你们继续在死者蒋华婷的人际关系里调查，筛选出其它可能具备作案嫌疑的人。”
“四组……”
在李峰的命令下，刑警支队各组明确分工，迅速展开了工作。
……
K市。
华庭娱乐会所。
在一间烟雾缭绕的包厢里，一个理着痞式长发，穿着一身社会皮革装的男子正翘着二郎腿唱着歌。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砰！
包厢的门被猛地推开。
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进了包厢里，径直地来到了男子跟前。
周围的几个浓妆艳抹的太妹立刻如鸟兽散，迅速地离开了包厢。
男子神色迷离地四处瞟望了一阵，还想继续唱歌，对面的警员直接收走了他手里的话筒。
“我们是市刑侦支队的。”
警员第一时间向男子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你是何康康对吧？”
“你管我是谁呢！”
男子一副抗拒的模样，他冲着警员龇牙咧嘴道：“我警告你们啊……别在我面前瞎晃悠……不然我……哎哟！”
男子惨叫一声，一条胳膊已经被其中一名警员擒拿于身后，另外两名警员直接开始对其进行搜身。
“轻点轻点……疼！”
男子大喊道。
“没错，他就是何康康。”
一名警员从何康康身上的钱包里抽出一张身份证。
见状，另外两名警员直接掏出铮亮的手铐，将何康康拷上带离了包厢。
……
K市。
审讯室。
“姓名？”
“何康康。”
“性别？”
“这还用问？男……”
“年龄？”
“身份证上不是都有吗？印得清清楚楚，一个字都不带错的……二十四。”
……
审讯监控室内，李峰跟路泽一同注视着面前的监控屏幕。
“这个人你认识吧？”
审讯员指着手中的蒋华婷照片道。
对面的何康康低勾着头，他面庞消瘦，眼眶发黑，身体时不时地颤栗几下，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看到何康康没有回应，审讯员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声音清脆响亮，“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啊……不好意思，我耳背。”
何康康终于抬起头，笑嘻嘻地回应道。
审讯员直接起身，拿着照片拍在了何康康面前的桌子上，大声道：“我问你认不认识她？”
“她是我女朋友。”
他耸吸了几下鼻子。
“能听清是吧？”
审讯员回到座位上，“为什么要杀她？”
“你说什么？”
何康康一副没听清的模样。
“你少在这里装聋！”
审讯员再度一拍桌子，厉声道：“我问你为什么要杀她？”
“噢……你问这个啊，因为她闹着要跟我分手嘛。”
何康康一副无所谓地模样说道：“所以一气之下，就杀了她，这样她再也不能跟别人谈恋爱，永远都是我女朋友了。”
坐在对面的两名审讯员又是吃了一惊，熟悉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
跟上次一样，这起案件的凶手居然也如此干脆爽快地认罪了！
审讯监控室里，李峰以及路泽同样都脸色平静，并没有感到非常意外。
“询问他作案的细节。”
李峰拿起无线对讲机道。
“你是怎么杀害蒋华婷的？”
审讯员立刻大声地接上问题。
“我就是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我家里还有很多她的东西，要她过来拿一下。”
何康康一副满不在乎地模样道：“然后我就事先在水杯里下了迷药，趁她口渴的时候让她喝了几口。”
“她晕倒之后，我用家里的水果刀割开了她的喉咙。”
何康康耸耸肩道：“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割完死者的喉咙后……你还做了什么？”
审讯员复述中耳机里传来的李峰话语。
“还做了什么……”
何康康甩了甩自己痞气的长发，“噢……想起来了，我把杯子里的药水倒掉了。”
“然后……”
何康康忽然邪恶地笑了一声，肩膀也微微耸动，令人不由得后脊生寒。
“然后我用杯子装血……再把它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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