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娃，你怎么又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秦仙禾还没有靠近极渊边上。
脑海中就响起了空灵的浩瀚神音。
她前进的身影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凝视着前方深不见底的极渊，眼露喜色。
这位尊上还在这里！
并且还记得她！
她差点兴奋的欢呼雀跃起来。
“尊上，昨日多谢尊上的救命之恩！”
她恭敬的行了个礼。
极渊底下。
陆尘笑了笑。
他虽然活了三万年，但不是个注重繁文缛节的老怪物。
相反，他心态非常年轻。
一如入极渊之前二十岁的年轻人一样。
只是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稳重。
这也是他愿意和秦仙禾说话的原因。
三万年的孤寂，偶尔和人聊聊天，也是极好的。
“随手为之，不必在意。”
“是！尊上！”
秦仙禾坐了下来。
“女娃娃，你此来又为何事？”
“我......”
秦仙禾刚一张口，便有些欲言又止。
是啊，她来这里算什么事？
难道说我要拜你为师，成为你的弟子！
劝你好自为之？
不要不识抬举？
那估计她会被一巴掌拍成肉泥，不带拉丝那种。
但又怎么说呢？
我家中惨遭横祸，请尊上出手助我？
尊上和她无缘无故，为何要出手。
这一刻。
秦仙禾感觉自己有些鲁莽了。
陆尘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伸出手，随意掐指演算了几下。
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眼里浮现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光。
透过因果，他已经了解了秦仙禾的过往事情。
也知道了她为什么敢汲取劫雷以突破！
毕竟报仇心切。
“尊上......我想...…拜你为师！”
“仙禾愿意万世为尊上做牛做马，只恳请尊上收我为徒！”
秦仙禾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双眼浮现希冀之色。
“呵......”
回答她的，是一道无比轻蔑的笑声。
随后一阵沉默，脑海里久久没有传来尊上的下文。
果然。
秦仙禾面露失落之色。
她还是鲁莽了。
要天赋没天赋，要实力没实力。
尊上凭什么要收她为弟子？
再说了，尊上在极渊下修炼。
还不一定有时间教她。
想到这里，秦仙禾抿了抿嘴唇。
再次冲着极渊三叩九拜。
“尊上，是我鲁莽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救命之恩大于天，尊上，虽然我现在实力低下，但只凭尊上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秦仙禾一定万死不辞！”
她说话间，咬破食指。
在虚空中画了一道繁琐的印记。
那印记浮现一阵金光后，迅速消失在了虚空中。
天道誓言！
秦仙禾立下了天道誓言。
若将来陆尘让她做一件事，如果她失言了。
那么将会天道反噬！
不管她实力有多么强大，只要还在这片天地内。
都会遭受业火焚身，只会落得个惨死道消！
陆尘轻轻点了点头，笑了笑。
“天道誓言，倒是个有骨气的女娃娃。”
秦仙禾摇了摇头：“不是的，尊上，若非尊上昨日慷慨出手，我已经死在了这里。”
陆尘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但是指尖仍然在舞动着，算着秦仙禾身上的因果线。
一条！
两条！
.......
无数条！
明亮光芒的因果线在指尖上浮现。
像是一团乱麻。
因果线散发的万千光华将极渊底下照耀的瑰丽多彩，绚烂至极！
陆尘越算越有趣，脸上也浮现出了几缕兴致来。
“这丫头背后牵扯的东西还有点深啊。”
他指尖停止了舞动，万千光华收回了手心里。
极渊底下也再次恢复了繁星闪烁的黑暗世界。
“有点意思。”
他轻轻笑着。
而极渊边上，秦仙禾等了一会儿。
没有再等到陆尘在说话后。
失落的准备离开这里。
“尊上，我走了。”
她轻轻转身，刚准备离开的时候。
陆尘的笑声突然出现在了脑海里。
“你这女娃娃真要拜我为师？”
秦仙禾一愣，随后脸上涌现出莫大的喜色。
惊喜的转过身，连眼眸都更有神了！
这是这是尊上能要收她为徒的节奏吗？
巨大的幸福感充斥内心，她感觉都要被砸晕了。
“尊上，您......”
陆尘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但……当本尊徒弟，你显然不够格。”
那充满希冀之色的眸子黯淡了下去。
“不过…...你似乎很想报仇？”
秦仙禾一愣，随后猛地抬头！
注视着漆黑不见底的极渊，眼里涌现出莫名的神采。
“尊上！不瞒尊上，我做梦都想报仇！灭门之恨，不共戴天！”
陆尘微微点了点头。
“如果你的敌人很强大呢？”
“纵使仙禾粉身碎骨，也定要咬下他一块肉！”
“一个眼神就足以杀死你千百遍那种。”
“.......”
秦仙禾一下子就泄气了。
但眼里恨意不减，甚至越发浓郁！
“如果...真有那么强大......那么我会带着这份仇恨转世，一世不够，万世来凑！终有一世，我一定会手刃仇敌！”
极渊底下。
隐藏在黑暗中的陆尘嘴角微微上扬。
他很满意秦仙禾的回答。
世界上没有杀不死的敌人。
哪怕是真神也不例外。
差的，只是一颗成为弑神者的心。
看着一脸决绝的亲仙禾，陆尘双眼微动。
“你心中已被仇恨占据，你还年轻，不必活的如此累，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空灵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带有一股莫名的蛊惑之意。
秦仙禾一下子就愣住了。
双眼渐渐变得迷茫起来。
是啊！
为什么要活的如此累？
族人已经全死了，进入了轮回。
不说敌人有多么的强大不可战胜！
而是她现在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这还怎么复仇？
何不放下仇恨？
快活的生活一辈子？
毕竟才二十岁，生活才刚刚开始。
可以不用活的那么累。
看着她越发迷茫的眼神。
陆尘微微摇了摇头。
数十个呼吸之后，秦仙禾才猛地反应过来！
“不对！”
“什么不对？”
“杀人偿命！他杀我全家，此仇，不共戴天！”
秦仙禾眼里浮现出极致的恨意，说话铿锵有力！
“这仇恨，我放不下！也不能放下！”
“不能放下！不能放下！我要杀他！他杀我全家！我也要杀他全家！”
她痛苦的抱着头，七窍隐隐有鲜血流出。
看着秦仙禾略有些疯魔的样子，陆尘摇摇头，轻吐出声：
“静！”
一瞬间！
抱头大叫的秦仙禾安静了下来。
双眼缓缓恢复了清明之色。
“尊上，我失态了。”
她满面羞愧的说道。
“无碍，你真想复仇？”
“做梦都想！”
“好！”
一个好字在脑海里响起，秦仙禾还没反应过来时。
她身后的长剑咻的一下飞在了身前，凭空悬浮着。
“你原地自尽，本尊承你因果，为你复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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