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娟子听到包里的传呼机发出“嘀，嘀，”的声音。
便对叶领班说道：“叶姐，我去回电话。”
娟子找到公用电话回过去，电话里传出杨哥的声音。
很久没有和杨哥见面了。
娟子知道他这一段时间厂子里很忙。前段时间娟子回老家去了，两人没有时间见面。
哦，娟子想起来，今天又是月底了。
他这个人还是很守信用，每个月的月底时，杨哥都会给自己一笔钱。
自从娟子和他相好以后，他从不干涉娟子的工作。
娟子知道杨哥没有打电话给自己，一定是工作忙或者是老婆管得太紧走不开。娟子从不主动打电话找他，和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其实，杨哥也喜欢娟子的这种性格。不爱粘人，有独立性。
现在已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杨哥约娟子出来吃饭。
娟子来到餐馆的时候，杨哥已在餐馆桌子旁等候她了。
坐下后，杨哥的眼睛一直盯着娟子。
娟子知道他在看自己便说道：“快点菜吧，你把我看得不好意思了。”
杨哥笑笑说道：“这么长的时间没有看见你了，我看看你变样没有。”
娟子说道：“你看了这一阵了，看出我变样了吗？”
“没有变，还是很漂亮的。”
“就喜欢说好听的话。”
“真的，我说的是实话。”
杨哥又说道：“娟子，你回老家后看看家里发生变化了吗？”
“还是老样子。我只是出来的时间长了，想回去看看爸爸、妈妈和弟妹。”
菜上来了，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杨哥不停地给娟子夹菜，说道：“多吃点，多吃点。”
娟子说：“我不能吃得太多了，会长胖的。”
“胖了怕什么，长胖一点身体才好。”
“长胖了身材就不好了，人家会不喜欢的。”
杨哥说道：“别人不喜欢我喜欢就行了呗。”
娟子笑道：“这是你的优点，很会说话。”
两人吃完饭后来到出租房里。很久没有见面了，两人坐在床边聊天。
娟子和杨哥相好很长时间了。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多，但是双方的感觉还不错。
娟子对杨哥也很温柔，杨哥也知道娟子对自己是真心的。他把娟子紧紧地抱在怀里。
一会儿后，娟子从包里掏出化妆镜开始化妆。
杨哥看着娟子化妆，蹲着从后面把娟子抱住说道：“娟子，你真漂亮。”
娟子说道：“你尽拣好听的说。”
“真的，我没有胡说。”
“杨哥，你现在还到酒吧里去找漂亮妹妹吗？”
杨哥说道：“你别瞎想。我和你相好以后，就从来没到酒吧、卡厅找过妹妹。”“真的吗？”
“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好啦，好啦。别发誓了，我相信你。”
杨哥在娟子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娟子看看时间，已到了上班时间了。
便对杨哥说道：“杨哥，我要去上班了。有空的话给我打传呼吧。”
杨哥说道：“好的。你先走，我一会儿再走。”
两人亲吻后，娟子离开出租屋前往酒吧。
娟子走进酒吧后，里面已经有客人在唱歌、跳舞了。
叶领班看见娟子来了，说道：“我正要去给你打传呼叫你呐。过一会儿有客人来我就安排你。”
话刚说完，从大门外又走进来了几位客人。
叶领班对娟子说道：“有客人了，正好你也来了。”
她把客人请到桌子边坐下后，便问问客人需要几位小姐。
估计是今晚做东的客人说道：“我们有几位客人，就安排几位小姐吧。找几个漂亮点的小姐来陪陪我的大哥。”
叶领班把小姐们安排给客人后，走开了。
娟子陪伴的是一位中年客人。中等身材，脸上挂着微笑，看上去是一个和蔼的人。
虽然他是坐在椅子上的，但是从他突出的腹部看出来有些发福了。
娟子拉着客人唱歌、跳舞。
跳完一曲舞后，客人有些乏了，脸上汗涔涔的。
娟子对他说道：“大哥，休息一会儿吧。我们一起喝点酒，怎么样？”
客人抬眼看看做东的男人。这个男人马上意会到了，连声说道：“好的，好的。”
转过身叫道：“服务生，拿两瓶红酒来。”
服务生拿来红酒。
娟子倒上酒后，举起酒杯说道：“大哥，我敬你一杯。”说完后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客人看见娟子酒喝完了，他也端着酒杯喝完了酒。放下酒杯后说道：“妹妹好酒量。来，再倒上吧。”
大家一起举杯喝酒。
看看客人喝得差不多了，娟子附着客人耳朵说道：“大哥，我们上楼去吧。”做东的客人听见后说道：“好的，上楼去吧。楼上包房里清静一些好聊天。”说完笑起来了。
看见娟子拉着客人上楼，同他一起来的朋友都各自拉着小姐也上楼去了。
一会儿，娟子和客人很快下楼来。两人一起唱歌、喝酒。
这时，坐在娟子对面椅子上的男人倒上一杯酒对娟子说道：“妹妹，你喝酒真爽快，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喝完酒后，他看着娟子说道：“娟子，我看着你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的。”客人的话刚刚说完，娟子陪伴的客人说道：“你见过这个妹妹？不是在酒吧里，是在梦里吧。”
听了他说的话，大家都笑起来了。
经客人提醒，娟子也觉得他有些面熟。
她想了一会儿说道：“你是原来在村小代课的陈老师？”
客人说道：“对，对。我在村小代课没有多长时间，就调走了。”
“你现在还当老师吗？”
“没有当老师了。在村小代课一段时间后，领导就调我到另一个镇上的小学代课。不久我就离职了。”
“现在做什么呢？”
“在一个建筑企业上班。”
他指着娟子陪伴的客人说道：“这是我的老板。”
被称为老板的客人听见两人的对话后，说道；“原来你们还是师生关系呐。难怪有些面熟了。”
陈老师问道：“你原本姓田吧。”
娟子说道：“是的，陈老师好记性。”
娟子心里想：真的是改革开放了。当老师的也会到这些娱乐场所里来玩，他不怕别人知道了说闲话吗？
她又转念一想：老师到这些地方来玩，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只是今天很偶然地碰见我了。
其实娟子也有些担心，他会把自己在酒吧做小姐的事情传扬出去的。
陈老师看看低着头的娟子，知道她在想什么。
于是轻声说道：“娟子，你放心，我不会把在酒吧里碰见你的事情说出去的。我相信你也不会的。”
娟子点点头说道：“是的。”
娟子知道陈老师的家在离漆家镇不远的一个镇上。
当时自己在村小念书的时候，还看见过一个女孩子来找过他。可能现在早已成了他的老婆了。
娟子陪伴的客人说道：“既然大家是熟人，我们就一起干杯吧。”
喝完酒后，客人们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娟子心想：这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这里离老家那么远的路程，居然还能碰见熟人。不想碰见的人，偏偏又碰见了。
每一个在酒吧或夜总会里做小姐的女孩子，在这些娱乐场所里都是不愿意碰见熟人的。特别是自己老家的人。
虽然陈老师说过他不会去乱说，但是娟子还是感觉心里不舒服。
假如自己今天早一点来上班的话，就不会和他们碰面了。
虽然都在酒吧里唱歌、跳舞，但是酒吧里的光线不好。加上娟子和姐妹们都化了妆。
假如不是近距离看见的话，也不是很容易就认出对方来的。
算了吧，别去想这些事情了。
他真的把这些事情说出去的话，对自己也是不利的。
大门口又走进来客人了。
叶领班从娟子身边走过。
看见娟子神色有些呆滞，好像在思考什么。
于是用手拍拍娟子的肩膀：“娟子，你在想什么呢？”
娟子听见叶领班叫她，回过神来说道：“没有想什么。”
叶领班又安排娟子坐台。
娟子到酒吧里上班已经有很长时间，知道每天在酒吧里的工作就是四部曲：唱歌、跳舞、喝酒、上楼去。
娟子有时候看着客人们高兴、忘情的样子，从内心里感觉有些厌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可是脸上还要堆满笑容，而且还要装出对他们很满意、很欣赏的表情去迎合他们。
让他们在酒吧里玩的开心，高高兴兴地把钱掏出来。
时间长了，娟子感觉自己有些麻木了。
有时面对客人时，觉得脸上的神经都是紧绷的，很僵硬、难看，面部表情很不自然。
只是在酒吧迷离的光线下看不出来罢了。
娟子和客人唱歌、跳舞后拉着他的手上楼去了。好像这些程序是安排好的，她又去走下一步程序了。
娟子和客人刚刚上楼，从门外又进来一拨客人。
其中一位客人对叶姐说：“叶领班，不要给我安排其他小姐。我只要娟子来陪我。”
叶领班认识他，是酒吧里的常客，他是区政府下属单位里的人。有时这位客人带来的朋友中，估计有一些客人还是区里的干部。
看见他满脸通红的样子，叶领班知道他们刚喝完酒，微微有些醉了。她委婉地说道：“大哥，娟子妹妹有客人。我另外给你安排一个漂亮的妹妹吧。”
客人挥挥手道：“不要，不要，我只要娟子。”
同他一道来的客人又叫服务生拿来一些蓝带啤酒，大家喝起来。
一会儿，客人看着同伴和小姐们到舞池跳舞去了。
他沿着舞池绕了一圈，又走到吧台到处望望，然后转身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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