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到楼上找叶领班领被套和床单。
叶领班把被套、床单递给小菊时说：“小菊，今天你陪客人跳舞行吗？”
小菊说道：“我跳得不好，怕把客人的脚踩肿了。”
叶领班说：“跳舞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把客人陪高兴。陪好了他们才会给你小费。你一个月只靠工资和酒水提成是不够你开支的。”
“小费？什么小费？”
小菊疑惑地看着叶领班。
看着小菊不解的神情。
叶领班说道：“小费就是你陪客人喝酒和跳舞后他付给的报酬。”
“他给我的报酬？我们每天到酒吧上班，老板不是要给我们发工资吗？”
叶领班说：“工资是工资，这和小费不一样。小费是客人凭心情给的。”
小菊没有吭声。
叶领班又说道：“今天晚上我给你安排一位客人，你好好的应酬一下。”
小菊点点头：“嗯。”
叶领班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说：“许曼贺，还有一件事情要给你说。凡是在这里上班的姐妹，都要把自己的名字改一改，改用化名。”
“改名字？为什么要改名字呢？”
“我现在给你说你也不会明白，今后你会知道的。你和张小飞关系好，去和她商量一下吧。定好名字后马上给我说一声。”
小菊点点头：“好的。”
小菊拿着被套和床单走下楼来。
心里想：做一个酒吧里的服务员还要改名字，用假名。
这是什么意思呐。小菊想不明白。
来到休息室。
李姐问道：“床单和被套拿到没有？”
小菊说：“拿到了。你看看，床单和被套是纯棉的吗？”
张小飞用手摸摸说道：“是纯棉的。”
“李姐，叶领班叫你给我起一个新名字。”
李姐想想说道：“你看张娟这个名字如何？”
小菊笑了：“好啊，这个名字很好。正好我妈妈也姓张。你怎么知道我妈妈姓张？”
李姐说道：“不知道，瞎编的呗。从今天起，你就对客人介绍说自己叫娟子。今后我也不再叫你许曼贺，只叫你娟子就行了。记住了吗？过去给叶领班说一声。”张小飞见小菊没有离去的意思，问道：“你怎么还不去呢？还有什么事吗？”小菊说道：“李姐，我们为什么要用假名字？你为啥不改名字呢？”
“你怎么有这么多的问题呐。做我们这行的人，有些事情不是光明正大的，也就是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在酒吧上班的人都不愿意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全都用化名。加上流动性太大，小姐今天在酒吧上班，明天也可以到卡厅上班，没有谁能够约束她。”
“至于你问我为什么没有改名字。当初来这里上班时，我就用的是真名。后来大家叫习惯了，也不好改过来了。”
小菊听了张小飞的解释，点点头：“哦，是这样的。李姐，我去找叶领班去了。”
小菊跑到楼上，找到叶领班给她讲了自己的新名字。
叶领班说道：“这个名字好听，又上口。”
她拿着笔在记录本上记下了小菊的新名字：张娟。
酒吧和卡厅这些娱乐场所其实下午也在营业。
只是下午的客人比较少，主要集中在晚上。
下午来的客人如果需要小姐陪酒、唱歌的话，叶领班就会给她们打传呼。叫上某一个小姐到酒吧里来。
现在已到营业的时间了。
叶领班走进休息室里，查看今天到了哪些人，缺席了哪些人。
她进去后说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人，也是你们的姊妹，她叫张娟。你们叫她娟子就行了。”
说着用手指指许曼贺。
服务生季范看看小菊说道：“你昨天不是对我说你叫许曼贺吗？”
叶领班听到了他的问话，接过来说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小陈不再说话了。
这时大门外的服务生带进来了几位客人。
服务生招呼这些客人坐下后，跑进休息室对叶领班说道：“叶姐，有客人来了。”
叶领班说道：“你把点歌簿拿给客人，叫他们点歌。”
“好的。”
叶领班则走到客人面前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小姐陪伴。
其中有一个客人对叶领班说道：“领班，你找几个小姐来陪陪我的兄弟们。我先唱唱歌吧。”
他点了一首《一剪梅》。
这首歌是当时很流行的一首歌。
歌曲的节奏很舒缓，很适合跳舞。
叶领班点了几个小姐去陪客人，李姐也在其中。她已算是酒吧里的元老了。加上她人长得漂亮，气质很好，谈吐各方面都不错。她的坐台率比其他的小姐高一些。
音乐响起后，大家走进舞池跳舞。
小菊（娟子）和其他的姐妹则在酒吧的另一侧坐着，等待另外的客人到来。客人唱完歌曲后，又点了一首歌曲让他的朋友唱。
自己走到吧台前要了三瓶红酒，几瓶罐装啤酒。又给小姐们点了几瓶饮料。看来今天到酒吧消费就是这个客人作东了。
陪酒的姐妹们各自招呼自己的客人喝酒、跳舞。
大约红酒、啤酒已喝了一大半时，小姐们就陪着客人们上楼去了。
只留下作东的客人在大厅里唱歌。
这时叶领班走上前去，对客人说道：“大哥，你的兄弟们上楼去了。你一个人不觉得孤单吗？我找一个小妹妹来陪你唱歌，好吗？”
“找谁来呢？”
“我们酒吧今天刚来了一个小妹妹。她人长得漂亮，歌也唱得不错，你试试看吧。”
客人说道：“好吧，你把她叫过来陪我唱唱歌吧。”
叶领班马上走到小菊面前说道：“娟子，那位客人请你过去。”
说着用手指指客人。
小菊说道：“我不会跳舞的。”
“他不一定要跳舞，你先陪他唱歌呗。”
叶领班带着小菊走到客人面前介绍道：“大哥，这是娟子。你们唱一首什么歌，我去点歌。”
客人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小菊。
小菊对叶姐说：“叶姐，就唱一首《何日君再来》吧。”
叶领班点点头：“好的。”
音乐响起后，小菊问客人：“你先唱还是我先唱？”
客人说：“你先唱吧，女士优先。”
小菊唱了第一段，唱完后大家都鼓起掌来。
客人说道：“你唱得真好。”
歌曲唱完了，客人端着一杯红酒递给小菊说：“娟子，为你的歌声干杯。”
小菊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说了声：“谢谢。”
大厅里音乐又响起来。
客人对小菊说：“娟子，我们跳一曲舞吧。”
小菊说：“我跳得不好。”
“跳得不好没关系，只要高兴就行了。”说着拉起小菊走到了舞池中央。
小菊被他的情绪所感染，没有刚开始唱歌时那么拘谨了。
她自己都感觉放松多了。
客人搂着小菊的腰，拉着她的手慢慢地跳着。
小菊的舞姿虽然有些僵硬，但是还能勉强跟上客人的脚步。
小菊心里想：我今天刚学的舞步，晚上就派上了用场。
这首歌曲比较长，曲子重复了一遍。
好不容易跳完了。
小菊感觉自己的背上满是汗水，衣裳也贴在了身上。
这时，客人的朋友和小姐们陆续地下楼来了。
客人从包里摸出一个皮夹子，抽出两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小菊：“娟子，谢谢你。我们要走啦。”
小菊看着钱没有伸手。
客人又说：“嫌少啦。”
小菊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没有，没有。”
客人看见小菊语无伦次的样子笑了：“拿着吧，我过几天再来找你。”
小菊没有说话。
客人到吧台结账后同他的朋友们一起走了。
走到酒吧门口时，他朝着小菊坐的位置挥挥手。
小菊看着客人走了。
手里捏着他给的两百元钱，心里有些感动。
想起自己在酒楼上班时，每天楼上楼下的忙碌也挣不到多少钱。
今天晚上和客人唱了一首歌，跳了一曲舞，他就给了自己这么多钱。
这笔钱也来得太容易了吧。
还有，今晚若不是叶姐安排自己坐台的话，这笔钱也是挣不到的。
如果这段时间酒吧生意好，找到钱后自己一定要感谢叶姐。
这时，李姐走过来问道：“娟子，怎么样？感觉还好吧。”
小菊红着脸说道：“李姐，我不会跳舞。这位客人没有说什么，还给我小费。”李姐说道：“你不用怕，多多练习几次就不会怯场了。”
说完往大门口走去。
原来又有客人来了。
在这个酒吧里，也只有李姐一个人才有这样的待遇。
其他的姐妹们不许到酒吧门口去，只能呆在酒吧大厅一侧坐椅上，等着叶领班的安排。
进来的客人看上李姐后，可以直接坐在桌子旁边和李姐喝酒、唱歌。
李姐之所以有这样特殊的待遇。
因为她在酒吧里个人销售的红酒、啤酒和饮料是最多的。
每个月的酒水提成当然也是她最多了，也就是说她对酒吧的贡献最大。
酒吧老板黄经理和叶领班都高看她几分，到酒吧里来找她的熟客也很多。
这几年下来，李姐也挣了不少钱。
听有些姐妹说，她在龙潭镇买有两套住房。现在都已出租给别人，李姐每月收租金。
她穿的衣服和用的化妆品都是名牌。
酒吧里的姐妹没有人能和她相比。
小菊看见有客人进来。
心里想：今天晚上已经坐过台了。
坐不坐台无所谓了，把机会让给其他姐妹吧。
她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哼歌曲，眼睛看着客人搂着姐妹们跳舞。
她觉得现在自己不是坐台的服务员，而是来消费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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