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李饿饿拒绝的格外干脆，竖起一根纤细手指，她严肃的说：“你不给我李某人面子，小心等你死了，我把你丢到十八层地狱一层一层的玩死你。”
“凭什么。”宋言有些不服。
说到这，李饿饿双手插胸，格外得意的哼哼了两声：“因为我干爹是十殿阎罗。”
“……”
宋言欲哭无泪，这年头到了地府也还将就一个人际关系啊，这上哪说理去。
李饿饿大摇大摆的走到跟前，拍了拍宋言的肩膀，老气横秋的说理：
“哎呀，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这对你是个好事，多少人做梦都想不到的。再说了，就算你这辈子找不到，只要你干活卖力对吧，到时候我和我干爹一说，他们大手一挥，下辈子让你投个吃喝不愁的富二代，总比现在穷逼嗖嗖的要舒服吧。”
“那我感谢你。”
宋言没法拒绝，只得叹息一声，默默的接受了这一切。没办法，他不接受也得接受，鬼知道眼前这位活了三千多年的老萝莉什么时候不开心，勾勾手指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好在李饿饿说完这一切之后没有多余的话，宋言独自消化了一会后，默默的跑到卫生间洗漱了一番，看着睡在床榻上的李饿饿，犹豫再三，给自己铺了个凉席，睡地板上了。
一晚上，宋言都没有睡好觉，后半夜才睡进去，迷迷糊糊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一睁眼，闹钟只差一分钟就响了。
他坐起身，想看又不敢看床，鼓着勇气一扭头，看到被褥上睡着一团黑猫，他叹了口气，这八成就是真的了。
简单洗漱后，宋言顶着黑眼圈要去上班，想着自己今天再不开单就得滚蛋，以后的日子又没了着落，宋言又是一阵无奈。
“上班去啊，我也去。”李饿饿突然跳上了宋言的肩膀，她并没开口说话，声音是直接传达在宋言的脑子里的。
“你去做什么？”宋言疑惑。
“你管我做什么，你上你的班就行了。”
宋言被怼的无话可说，只得带着李饿饿下楼，在路上给自己买了三块钱的包子馒头，就花了二十块的巨款给李饿饿买了一碗炒面不说，茶叶蛋，包子馒头还有千层饼都买了不少。
一度让宋言怀疑这个李饿饿是借口跑到凡间来偷吃东西的。
到了上班的地方，宋言才走进大厅，一眼就看到了经理周跃那副要杀人的脸，他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琢磨着是不是该直接写辞职报告了。
犹犹豫豫的拖延到了中午快下班的时间，门外走进来一男一女。
此时大厅里已经有不少人气，一直没开单的宋言立刻迎了上去，随口说道：“欢迎光临，请问是有心仪的型号还是需要我带二位看看呢。”
“宋言？”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宋言心头大惊，仔细一看，这才看出来其中的一个女人是自己的前女友，何依。
“你认识？”身旁的男人询问。
何依呵呵一笑，低声说：“就是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前男友，没想到居然在这碰见他了。”
“哦，你就是依依的前男友啊。”男人立马热情的伸出手，笑着自我介绍：“我叫刘锐，是依依的现任男朋友。”
宋言心头跑过一万头草泥马，但为了业绩，他也只能挤出一个笑容，伸出手说：“啊，是，是我。”
哪知道刘锐在宋言的手到了跟前的时候，立马收回了手，得意笑道：“说真的，我一直都想感谢感谢你呢。”
“啊，感谢我什么？”宋言心中不悦，但出于职业礼貌，他也只得陪着笑脸。
没办法，干的就是这种活，只要人家是客户，只要不动手，骂你全家祖宗都得乖乖受着。
“感谢你当了这么多年的舔狗，把我们家依依照顾的这么好，要不然我也不会遇着她了。”
刘锐笑的有恃无恐，一把搂住何依的纤细腰肢说：“像你这么听话又没什么智商的舔狗是再好不过了，我听说，你和依依在一起三年，甚至连她的手都没摸过吧。”
“……”
宋言的笑容开始勉强起来，他看了眼一旁的何依，她笑的格外的幸福，根本不在乎刘锐对自己的冷嘲热讽，仿佛那些年对她的付出全都是假的。
宋言心中苦涩，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当过舔狗，谁又不是个老实人呢。
在一起三年，每天嘘寒问暖，随叫随到，满心的一厢情愿，结果还不是人家的舔狗而已。
“宋言，你这混的也太差劲了吧，怎么就混成汽车销售了？”
何依也跟着开口说话了，笑声里充满了尖锐的刀剑，说：“我们班毕业的，哪个不是在明海呼风唤雨啊，最不济的也是个白领了。你怎么还越混越回去了，成了一个汽车销售了，说出去我都觉得丢人。哦，我忘了，你连大学都没考上，想当白领也当不成吧，哈哈哈。”
这一番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宋言的心脏，他的眼神猛的凌厉起来，怒道：“何依，你这话什么意思，汽车销售怎么了，我不偷不抢我凭本事吃饭，我赚的钱干净，我不像你，靠和男人睡觉……”
“你他妈什么意思？”
刘锐一把拎住宋言的领口，怒道：“你有种再给老子说一遍？”
“老子说一遍就说一遍……”宋言这会也怒了，他猛的往前一推，刘锐猝不及防，往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
宋言指着何依怒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大学了之后一个星期光开房都开了14次，你个逼挺忙的啊，老子以前是舔狗，现在不是了，你在我眼里就是臭鱼烂虾，白给我都不要。”
“你……”何依气急败坏，想动手打人，却被宋言的模样给吓的不敢动手。
“宋言，怎么回事！”
周跃这会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一把拽住了宋言，怒道：“你干什么打人，你知道这是哪吗，你想不想干了？”
“他先动的手。”宋言辩解道。
“我就看到是你动手的。”周跃声音更大，吼道：“你动手打人了你还有理了？”
刘锐此时站起身，拍了拍裤腿，怒极反笑，说：“姓宋的，你牛逼。诺，但是我不和你计较，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跪着给我磕三个头，给我道歉。你们这里最贵的系列，最顶配的车，我直接来一辆，算你头上怎么样？”
一旁围观的业务员闻言，不由面露羡慕之色，要是搞定这一单，且不说少了被开除的风险，这个月还能吃上一顿好的。
周跃闻言，一把拽过宋言，威胁道：“宋言，你听到了，人家不和你这个小人物计较。你还记得我昨天和你说的话吧，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现在去磕头道歉，搞定这一单，这事咱们既往不咎，怎么样？”
宋言呼吸都在颤抖，他双眼通红的看着这一切。
生存，还是毁灭，这两个选择就在面前。
如果他不跪，不仅要被开除，很可能还会被刘锐报复。
可如果他跪了，他这辈子在同学面前都会抬不起头来，他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甚至刘锐可能只是用这番话来骗他，来嘲笑他的愚蠢。
“宋言，你自己想清楚了。”周跃的威胁味道更重了。
刘锐也跟着逼迫：“我最多就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十秒钟过了，可就没这好事了。”
宋言深吸一口气，猛的冲到刘锐面前，他冷笑一声，突然一口唾沫吐在了刘锐的脸上。
“去尼玛的，老子不伺候。”
宋言再指向周跃，怒道：“你要跪你跪，老子是男子汉大丈夫，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绝对不跪这种人渣。”
说着，宋言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一直到坐上摩托车，他这才心中一阵后怕。
此时太阳正烈，宋言喊了一声，化作黑猫的李饿饿从草丛里窜了出来，朝着这边奔来。而后，草丛后又冒出一只灰黄色土狗的脑袋，目光深邃的看着这边。
等着李饿饿跳上车座，宋言立马拧着油门骑着摩托车一路飞奔，逃了。
直到回到家里，宋言的心都在不停的狂跳，他也知道，这样一来，自己这份工作没有了不说，这个月的工资也甭想拿了。
除非他去求周跃，但这是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宋言洗了个脸，缓解一下激动的情绪，接着就陷入了一阵的后悔之中。
“哎，为啥要那么冲动，冲动是魔鬼啊。”宋言格外后悔，工作丢了就丢了，可这工资没了，不就等于白打工，这都亏到姥姥家了。
“今晚我们去吃肯德基怎么样？”
化作小萝莉的李饿饿又蹲在猫粮袋子旁大口大口的吃着猫粮，一颗颗干脆的猫粮被她咬的咯嘣作响，响成一片。
宋言心中无奈，往后一倒，说：“吃什么啊，哪里有钱吃啊，我都失业了，这个月房租都快交不起了，拿命吃啊。”
“钱？”李饿饿歪着脑袋问：“这玩意很难弄到吗？”
宋言用手背压着鼻梁，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李饿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说：“要不，咱们搞点钱？”
“恩？”
宋言精神一震，连忙坐起，惊喜的看着李饿饿，做了个手势：“对啊，你是神仙啊，打个响指不就有大把的钞票了，快，来一个来一个。”
“做梦呢。”李饿饿瞪了一眼，说：“你电视剧看多了吧，这种是不科学的，我们要讲究科学。”
“……”
宋言心里头说：“你特么的存在就是不科学。”
“那咋办？”宋言问。
李饿饿嘻嘻一笑，打了个响指，笑的格外甜美：“五小鬼运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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