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杀回来了!
消息像狂风一般席卷了南阳,袁术听说后,蹦起三尺多高,癫狂的咆哮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待孙坚不薄啊,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敢临阵倒戈!”
足足骂了半个时辰,袁术眼神渐渐变得晦暗无光,脸色苍白,像一只漏气的皮球,身子瘫软下来,口中喃喃自语:“该杀,都该杀!”
刘表该死,背叛他的孙坚更该死!
袁术虽然轻狂傲慢,但身边不乏有识之士,长史杨弘就是其中之一。
大敌当前,他保持了清醒的头脑,急声道:“主公,孙坚倒戈,已是不争的事实,我们该如何应对?”
“打,狠狠的打!”
袁术握紧拳头,胳膊上的青筋一根根凸显出来,双目赤红如血,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身为袁家嫡长子,他不能容忍失败,更不能容忍背叛,旋即下令:“调集兵马,与孙坚决一死战!”
“唉!”
杨弘哀声叹气,这里的武将是个什么水平,他心知肚明,纪灵、张勋、李丰、陈兰一干人等,平日要钱要粮,欺压老百姓一个比一个积极,真到战场上,立马原形毕露。
考虑再三,他觉得食袁家俸禄,应该尽到本分,迅速上前一步,劝阻道:“主公,不可逞一时之气,误了大事,不如我们先避其锋芒,退回淮南另做打算。”
“杨长史,你什么意思,未战先怯,弃城逃跑,将主公的威严置于何地?。”说话的是袁术的亲信大将,纪灵。
张勋抢过话头,说道:“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怕了孙坚!”
两员大将声讨杨弘,主战派顿时占了上风。
而袁术犹豫不决,心里不想放弃南阳,又知道孙坚的厉害,凭张勋等人未必打得过。
绞尽脑汁,他想出了个折中的办法,自己带着主力退到淮南,那里是袁家崛起之地,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至于南阳,留一员大将镇守,如果能挡住孙坚的进攻,等危机解除再回来。
“张勋听令,着你带一万兵马守城,先父的忌日快到了,我得回去祭祖扫墓。”
编了个蹩脚的理由,没太注意张勋铁青的脸色,袁术真想好好夸奖自己:聪明如我,天下几人能及?
“主公,这……”
说归说,但真跟孙坚叫板,借一个胆子张勋都不敢,而守城的大任落到自己头上,没有比这更坏的消息了。
“张将军,有什么难处吗?”
舔了舔嘴唇,袁术拿眼一扫,心说:“你个怂包软蛋,刚刚喊得最响,等临敌上阵,又变得畏首畏尾。”
“呃……”
张勋憋得哑口无言,知道自己不是孙坚的对手,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能让人笑死,以后别想抬头做人了。
“没有问题,末将誓死守城!”
把心一横,张勋挺了挺肩膀,无奈接下了任务。
“呵呵,张将军勇气可嘉,是我等学习的典范啊!”
“难怪主公器重你,如今方显英雄本色啊。”
在场的其余将官,本着“死道友,莫死贫道”的基本原则,纷纷围着张勋称赞,简直捧上了天。
“就这么定了,等归来之日,我亲自奖赏张将军!”
袁术不愧是袁术,多数情况下很机智,不仅为逃跑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又画了张大饼,让张勋看得见够不着。
“张将军保重!”
临了,杨弘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转身离开议事大堂,回去收拾行李家资,准备撤离。
等人走干净,四周变得冷冷清清,张勋心里骂开了花:“你们这群混账王八蛋,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还不是贪生怕死,把老子扔下顶缸。”
“说什么回来庆功,给老子上坟还差不多!”
“唉!”
幽幽叹息一声,张勋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摊上个不靠谱的主公,找谁讲理去?
“袁术要走了!”
一天之内,接连两个消息传遍南阳的大街小巷,对后一个,当地百姓喜闻乐见,弹冠相庆,就差敲着锣、打着鼓到城门口欢送了。
简而言之:青山不改,绿水长存,咱们再也别见!
百姓对袁术深恶痛绝,不是没有原因,几年下来,南阳附近被他搜刮得一穷二白,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纵兵抢劫的事更是家常便饭。
自古民不与官斗,细胳膊拧不过粗大腿,有苦有泪只能偷偷咽进肚里,百姓表面恭顺逢迎,暗里恨之入骨。
但今时不同往日,欺凌压迫他们的丧星终于滚蛋了,还有比这更值得欢庆的事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袁术虽然走了,但张勋尚在,留下守城属实无奈,打量着那一万人马,摸摸脖子上的脑袋,他自嘲的笑了笑。
幸好,张勋无耻程度比袁术是小巫见大巫,做不出舍弃将士,独自逃跑的勾当。
瞧瞧,这就是做人的差距。
时间寥寥无几,张勋一面备齐弓弩箭矢、滚木雷石,加紧备战;另一面撒出哨骑,时刻注意孙坚大军的动向,每隔两个时辰就要有人回城通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得迟早要来。
两天后的拂晓,张勋得到确切情报,敌军距此十余里,人数大约三万左右。
“说清楚,孙坚也来了?”沉默良久,张勋弱弱的问了一句。
“应该不是。”
哨骑识得几个字,想了下又说:“敌军前锋打着一面“程”字旗,而并非“孙”字。”
“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
一屁股坐到将军椅上,张勋紧张得手心直冒汗,按照哨骑的说法,领军的可能是程普。
孙坚去哪了?
“嗐,想太多无用,既然孙坚没来,老子谁也不怕!”
打消了内心的恐惧,张勋勇气倍增,立时传下号令:“全军整装待发,随本将出城迎敌!”
……
烈日悬挂中天,由清晨时的正东慢慢转向南方,城下站着一支五千人的步兵方阵,刀枪林立,旗甲鲜明。
“张将军,这都过去半晌了,怎么还没动静?”一名伍长探着脑袋问道。
张勋高居马上,身披玄色铠甲,掌中横握一杆镔铁钢枪,配合宽厚的肩膀,颇有威武之气。
对部下的问题,没等他开口,就有那溜须拍马之徒接茬道:“依我之见,该是听到张将军的大名,心生惶恐,早吓得屁滚尿流了!”
“哈哈……”
数千人轰笑一阵,张勋明面上制止军士喧哗,保持肃静,但心里有点得意。
“来了!”
好景不长,五百米外的前方,烟尘飘荡,人影憧憧……正是他们“期盼已久”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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