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斌弹着吉他唱歌，林千雪靠在他的肩上。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等到老去的一天，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林千雪用心听着，有一种宁静的梦幻。
林千雪和何小斌一起唱歌——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重来一次，何小斌对这首歌更有感触，而林千雪在他的心里也变得更加深刻了。
“小雪，你又流泪了。”
何小斌帮她擦了眼泪，“那次说的是心里话，从没有恨过你，以后我喜欢看到你的微笑，不是眼泪。”
“嗯。”
林千雪又是笑着哭了，忽而也变得像高二那年一样活泼，“我去做菜了，也许我的厨艺会吓哭你呢。”
“我帮你。”
何小斌和林千雪一起走进厨房。
“我洗菜。”
“我切菜。”
何小斌和林千雪一起忙碌。
“少了一道菜。”
“什么？”
“西红柿炒葡萄，我妈喜欢吃。”
林霓裳不在，林千雪将何小斌带到了家里，似乎有种成就感，居然开始拿林霓裳开玩笑了。
“别念叨，也许等会你妈就回来了。”
“才不会呢，她最好是一周内都不要回来，这样两三天后，我们还在一起。”
可就在这时，房门那边却传来了响动声。
“不好，我妈回来了？”
林千雪凤眼瞪得很圆，俏脸一片苍白。
何小斌没说什么，甚至有点坦然。
林千雪急得一蹦一蹦，恨不得把何小斌藏在电饭锅里。
脚步声朝着厨房的方向来了。
林千雪忽而表现出了凛然的勇敢，挡在了何小斌前面。
林霓裳走了进来。
脸盘和林千雪神似，身高约莫在168公分。
头发、衣着都十分讲究，有着高级知识分子的韵味。
45岁的林霓裳，看起来也就三十四五岁的样子。
“小雪，你身后的人是谁？”
“妈，不许你伤害何小斌！”
“小雪，看你的样子，准备好和自己的妈妈拼了？”
“妈，不许你伤害何小斌！”
林千雪不停的重复。
林霓裳的面色从寒冷变得温润，眼里的寒光似乎也温暖起来。
“你们两个出来。”
林霓裳转身走出了厨房。
何小斌和林千雪也走了出来。
看到了林霓裳的行李箱，还有她随手放在沙发上的东西，何小斌懂了，林霓裳根本就没有出国。
当林霓裳茫然坐到了沙发上，给自己点燃一根细烟时，林千雪很为茫然。
“妈，您没出国？还是说，你去了那边，可玛丽出国了？”
“我一直就在燕京，家在朝阳，但我在海甸那套房子里住了三两天。那个雨天，我看到自己的女儿在锦绣小区外徘徊，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然后那个小混蛋从小区走了出来，再然后两人一起走进了小区，我差点就冲过去。”
林霓裳道，“而今天的画面就更精彩了，我看到自己的女儿去了菜市场，有模有样买了菜，然后站在小区门口等待，当出租车来了，一个小混蛋从车里走下来了……”
“林姨，我走了，您别难为小雪。”
“小雪在你家时，甚至专门有人送了菜过去，估计吃得很不错。你来了家里，我也不能让你饿着肚子离开，吃了饭再走。”
林霓裳示意林千雪和何小斌坐下，“何小斌，我知道你心里恨着我，但当时让你离开朝阳一中，我心里比你父母好受不了多少。那年你才18岁，我是林千雪的母亲，同时我也是你的长辈。可我没办法，我不允许女儿犯下我当年的错误，精神食粮，真填不饱肚子，甚至会让人痛不欲生……”
林霓裳一脸惘然，“你们都还年轻，听不懂我的话，可你们总会慢慢长大，去经历，去感悟……”
“林姨，我能听懂。”
何小斌看着林霓裳，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林霓裳看着何小斌，也是愣了神。
“你这样的帅哥，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也有点小小的才华，确实是容易让女孩着迷。”
林霓裳道，“当年，小雪的父亲和你大概是一个类型，把我迷得神魂颠倒，当时的我，就像是现在的小雪，后来我嫁给了那个男人。再然后，女儿都那么大了，可那个混蛋却抛弃了我，和一个合资的女人走到了一起。”
“林姨，您说的合资，大概是混血吧？”
“对，是混血，两个国家一起出力，才有了那个女人，贼特么坏，夺走了我的男人。”
林霓裳愤懑说着，弹了烟灰，又看向了何小斌，“假如我铁了心要把你和小雪分开，有的是办法，终极大招就是让小雪出国留学。”
“林姨，您真舍不得，你就这么一个女儿，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你会让她出国？”
“也许我真不舍得让小雪出国，但我可以让你出国，目前你考上了燕京大学金融学院，我让燕京大学给你个名额，公费去哈佛，去吗？”
“不去。”
何小斌道，“我的高考分数很高，朝阳三中理科状元，在整个燕京，我的高考成绩可以排入前五，我甚至拒绝了火星大学招生办的邀请，又怎么会看得上哈佛？”
林霓裳有点短路，反应过来后，大笑瞬间变成了微笑，然后似笑非笑。
“你身上有着燕京大男孩的幽默和睿智，也难怪我家小雪那么迷恋你，朝阳一中劝退你那年，小雪又哭又闹，人瘦了，期末考试也没考成，当时我就发现自己错了，但我不会给你小子道歉的！”
林霓裳道，“作为小雪的母亲，作为你的长辈，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对你们的交往不支持也不反对，你们可以先做个普通朋友，或者说，好朋友。如果两年后，你们彼此还有这份热情，那就在一起。”
“妈，这样不行啊，高二我就是小斌的女朋友了，你不能让我们退步。”
“我没棒打鸳鸯就不错了，你还敢讨价还价？”
“妈，你真好。你去做菜吧，小斌喜欢吃辣，可以多放辣椒。”
林千雪流了幸福的眼泪。
林霓裳起身时，迈着妖饶的步子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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