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闻劲与符虫对话之际,风云一时间骤然突变。
转眼之间,所有的一切刹时灰飞烟灭,狂风怒号,飞沙走石仿佛排山倒海的浪潮一起朝着闻劲扑面而来。
此时昏天黑地,混沌一片,无数树木、草皮顷刻间连根拔起,巨石被飓风裹挟着忽高忽低“呼啦啦”翻转奔驰向前,满世界都隐隐听见鬼哭狼嚎的悲戚音。
闻劲刚要本能闭上眼睛,却蓦然发现并无一点风沙能够直击到自己,心里一松,马上就毅然决然地将眼睛睁大。
一下子闻劲便意外发现:
所有的风沙都围绕在自己身边打旋,一阵阵虎视眈眈地瞪着自己,可就是不能再向自己跨出半步。
那是一种欲置人于死地而后快的狰狞面目,以及一时间又无法得到的无奈垂涎,使得这一切看起来是多么滑稽可笑又令人毛骨悚然,更叫人无法忍受。
风沙手里满握着无数的巨石树木,高高举起却怎么也不能向闻劲头顶挥去,好像成为定格。
闻劲身体表面与风沙中间,也似乎被一层看不见的物体遮挡着,有意不让风沙它们接近。
“这就奇了!”闻劲一时也不理解当前,只是放眼望去。
闻劲目光所到之处风沙随之飘散,一如火焰遇见水淹、小老鼠看见大猫咪!
“这是为何?”闻劲让视线覆盖全场——全场一时间万物归位,万籁俱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刚才又怎么回事?”闻劲一时大喊起来,“符虫——,你在何处?”
一时无人回应。
霎那之间,闻劲面前立即显现出的却是另一种景象。
一股股强劲的风沙不断抽打着遥远一个自己身子,被席卷的那个自己还在身不由己向一边疾走。
“这——”闻劲刚刚张嘴说话,一把把风沙随即钻进那个自己的喉咙里。
闻劲的心思也跟着,仿佛那个自己在与不停旋转的旋风一起打转。
闻劲默想着符虫,心里怪罪道:
“你刚才不还说,一切都是符号吗?这时的你又在哪里?你的符号怎就不管用啦?”
正在闻劲默念空挡,忽地感到那个自己一下清爽起来——那个自己忽地睁开眼睛。
显然这一切都是转换之时的过渡带,还未等闻劲反应过来,那个自己归位心中。
闻劲眼前的院落里,突如其来的风沙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阔无边的草原: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是——?”闻劲愕然呼唤符虫道,“怎么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脆弱、不堪一击?”
“报告符王!”符虫眼看着又要单腿下跪。
“别别!”闻劲一把将符虫拉起道,
“以后未经我的许可,就不可随便行此大礼——你我就不能自自然然、平平等等相待吗!”
“是符王!”符虫应声道。
“符虫!”闻劲忽又不见符虫,忙喊道,“你人呢?”
“我在这!”须臾之间,符虫就又灰头土脸来到闻劲身边。
“你刚才去了哪里?”闻劲责问道。
“报告符王!”符虫道,“我刚才去教训了一下沙王!”
“什么?”闻劲吃惊道,“就凭你!也能去教训他?”
“有何不可?”符虫理直气壮道。
闻劲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于是问道:“那你是怎么教训沙王的?”
“我对沙王道——你为何没有定力?一阵微风吹来你就跟着起哄,就不怕我符王找你麻烦吗?”
“就这些?”闻劲道。
“就这些!”符虫道,“就这些就够他喝一壶的!”
“怎么见得?”闻劲依然不解其意道。
“一切有形,俱会留影;一切有相,无非虚妄!”符虫背诵课文一般道。
“哪能这般说话!”闻劲纠正道,“如你这般说来,一切不都是虚无不实咯?”
“是非是!”符虫答道。
“你跟我一起,从今往后可别如此颠三倒四!行吧?”
“是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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