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爸妈认为,此行人不可多,他们有顾虑,因为他们不知道田菜家是什么情况,一点想象都没有,好或不好,行或不行,只能待他们这次去了再说。
他们认为,自己的儿子就算处于大龄未婚的状态,但也不能不明不白地去结婚,毕竟他们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田菜怯生生地上了车,和钱费德妈妈坐在后排,一上车她就感到浑身不自在,有一股喘不过来的气更在嗓子眼里,让她难受。更是想到她隐瞒的事情时,眼里的眼泪差点溢了出来,但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默默地坐着,默默地祝福自己,一路上没有人跟她说过一句话。
到了紫藤县城,钱妈妈问:“你家往哪儿走?”
“前面路口往右拐一会就到了。”
钱妈:“那什么地方?”
“是菜地,我叔叔他们租种的菜地”田菜结结巴巴地回应着。
钱妈:“噢,原来是这样。”
车拐进菜地,正式菜花满目的季节,蝴蝶在一片开满菜花花的田里飞来飞去,好久没有进菜地的钱妈妈看到这风景,一下子心情大美:“太美了!我好几年没有看到这种风景了,太美了!你们看那豌豆花、萝卜花!”
车上人的眼睛跟随钱妈的描述观赏着彩田风景。助理感慨道:“伯母,您真雅兴!我都被伯母您的雅兴感染了,我在城里长大,基本没有进过菜地,原来菜地可以这么美!”
钱爸:“您伯母我们这代人从农村出来,虽然快三十年了,但我们小时候在农村的那些童真美好,我们永远难忘,我们的许多兴趣、爱好就是那时就已经开始形成。”
田菜不敢插嘴,而且,对田菜看来,城里人是假惺惺地喜欢菜花,因为他们只看到开会的菜,平日种菜人的劳作辛苦,满身泥巴,日晒雨淋时他们没有看到,也不会同情......
田菜想着晃过神来车已行至地棚不远处,田菜说:“我们家到了。”
钱妈:“在哪儿啊?”
田菜指指坐落于南瓜、丝瓜藤蔓下一座低矮的地棚说:“喏,就是前面那个地棚。”
助理把车停到了地棚门前不远处,从外观看,这地棚因为正式南瓜、丝瓜开花的季节,屋顶被绿色藤蔓和黄色瓜花遮盖,半赢半现,像童话世界里的房子一样漂亮。
钱爸钱妈和助理跟随田菜,一脸喜悦地走进地棚,看到地棚里的简陋,几个锅碗瓢盆零乱地摆在墙根脚上,两张随便搭的大小床分开左右两边摆设,床上被子看不清是被子还是褥子?田家福和牛艳坐在床上,这一幕使钱妈那脸上一下子挂不住了,从开放似的玫瑰脸变成了如冰霜冻住的冰雕脸,那目瞪口呆的惊讶无法掩藏。
牛站起来:“到了!来坐,”拖出几铺矮凳子“坐吧!”
助理把一包东西提给了牛艳,田菜一直站在那没有坐下,也没有打招呼,好像不是回到自己家似的,助理也一直站在田菜旁边,牛艳:“小伙子坐呀,田菜你也坐呀!”他们俩才随声坐了下来。
钱妈满脸尴尬:“你们两个是田菜的爸妈?”
牛艳特不自在地:“不是,是叔叔,田菜的爸妈在田菜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是在叔叔在长大的,我是今年才和家福哥结婚的。”
钱妈:“你们没有孩子吗?”
“有两个,是前妻生的,现在上学去了,我们还没有生,也不准备生了。”牛艳这样应答着。
田家福不言不语地坐在那里,一脸冷漠。
钱爸以田菜对田家福的称呼问:“叔叔,你怎么称呼?”
他也不出气,牛艳急忙回答:“叫田家福,他话少。”
田家福一脸不高兴,也不说话,因为凭他的本性,叫他演这出戏真的太难为他了,他只能这样憋着。但他也禁不住抬起眼皮看了田菜,那又恨又爱的眼色,被钱妈这个过来人看在眼里,她觉得这一家人怪怪的,问一句答一句,其它什么交代都没有,根本不像是出嫁自己家的女孩,哪怕是亲戚出嫁也应该有点动静的呀,但是他们没有,只有牛艳这个二婚妻子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着。
助理跟惯了钱费德,见惯不怪,一脸坦然地坐在旁边没有说话。钱妈问田菜:“田菜你没有兄弟姐妹吗?”
钱妈这一问,把田菜吓得魂不守舍地哆嗦起来,结结巴巴地看着田家福回答道:“没有。”
这时田家福嘴唇蠕动起来,好像要说话瞬间又收住了自己的情绪。
田菜紧张得扑通跪下:“叔——叔,请您原谅我的不孝......”不说还好,一说田家福就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往外走,田菜哭哭啼啼地:“请您原谅我!”
田家福走到地棚门外叫:“牛艳,干活去了,跟这种贱女人有什么好说的,走吧。”
田家福义无反顾地走了,牛艳没有立马跟他走,连牛艳这个老江湖面对这种局面都急出了一脸的汗水,一时不知所措,一屋子的人都静悄悄地陷入了尴尬。
看着满脸疑问的钱爸、钱妈,牛艳开口说:“家福哥他就是这个脾气,不要管他了。其实,我认识费德呢。我弟弟在费德的夜色狂歌夜总会做保安头,好几年前,我和弟弟被人诱惑爱上麻将,欠下了很多钱,是费德帮我们处理的,到现在欠费德的钱还没有还清呢,费德是个好男孩!”
助理:“您说的是牛皮旦、牛保安头?”
牛艳:“是,不过我弟还没来过这里,但他知道我在紫藤嫁了人,我们这种情况,有个搭伴过日子的男人就不错了,家福哥他脾气虽然急躁点,但他对我好!”
田菜一直低头跪着不起,听到牛艳说这话,瞬间掠过田家福对她好,帮她洗澡、洗脚、喂饭……,十味杂陈在她心里翻涌,让她感到了更加酸楚,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滴落到地上。
钱爸说:“我们走吧!”又问牛艳:“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牛艳。”
牛艳看着再挽留不但是徒劳,还会发生更多尴尬:“真对不住您们,要不,你们拿点新鲜菜回去,我现在摘几个瓜给您们!”边说边出门摘下吊在屋檐下的几个南瓜和丝瓜递给助理。
这个亲家见面认亲就在这样无比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车往紫藤县城方向走,钱爸对开车的助理说:“我们去县警署一趟,我有几个老朋友,好长时间没有见了,去看看他们还在不在?”
田菜虽然听到警署,但她不知道警署是做什么的,她没有概念,所以,她只是哭奄了,没有半点怀疑去警署去做什么事,一直奄奄地坐在后座位,自顾自地伤心着。
去到警署,钱爸钱妈去找他们的朋友去了,田菜和助理在车上等候。
钱爸找到一个县里公安部门的一个老朋友,反而吓到了他,因为他是地厅级领导,到哪儿都应该有一群人前呼后拥的,怎么老口就这样悄悄地来找他了呢?细看了前后左右,确定真的没有外人,他就直呼:“老钱您怎么这样来了?有什么需要悄悄说的事吗?嫂子!来坐。”
钱爸:“有件事要麻烦您一下,虽然是私事,但这您得费点心帮我一下。”
老朋友:“什么私事呀?这么神秘?不会是犯法的事吧?”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钱爸:“怎么可能?主要是我儿子找了一个女朋友,现在已经到来哦谈婚论嫁了,但刚才我们去到了她家,感觉怪怪的,需要您这边帮忙查下什么情况?”
钱妈:“那个女孩叫田菜,她家里是人在紫藤南郊种菜的,麻烦您帮查一下,她家里的大人,男的说是田菜的叔叔,叫田家福,田家福的老婆叫牛艳,我们觉得莫名其妙,没有搞懂他们那个反应,我们不嫌弃人家,但至少不能摸黑娶回家吧?!”
老朋友:“噢,这事倒不难,也不费什么事,不过两天可以给您们回话。”
他们相互留了电话,钱爸钱妈站起来告别,老朋友:“吃了中午饭再走吧!”
钱爸:“不吃了,今天有事要赶回去,有的是机会,把这事帮我办好就是。”
他们回到景江把田菜也带到别墅,询问了一番,钱妈故意说:“田菜,你和费德都已经在一起一年多了,该结婚还得结婚,今天你家叔叔忙,都忘记跟他们要户口本了,没有户口本领不了结婚证,要不,你带信回家叫他们带下来给你,你们就可以领证结婚了。”
田菜不知道什么是户口本,她懵圈地问:“什么户口本,我不知道。”
钱妈听到她回答不知道户口本,很惊讶:“就是证明你是哪里人的户口本,你们一家人的名字都在那个本子上。”
田菜:“我真的不知道。”
这下把钱妈气得:“你真的是傻瓜呀?连户口本都不知道?奇怪我家费德怎么就会爱......”她不想说钱费德爱上她,话说到一半改口“怎么会遇上你?”
田菜感到很是委屈,但又没有办法解释或申辩什么,只好怪怪地任由她说。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