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第十二章
钱费德把车停到门口的宽大场地上，田菜蹬蹬地跟在钱费德的后面，钱妈妈早已等候在门口迎接他们，第一句话就发出：“怎么这么瘦小？”的感叹“来...来...进来”说着迎进门。
田菜的心砰砰地跳个不停，浑身不自在，一直傻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钱费德“她小时候营养不良，所以就长了这么大”他以半玩笑的口吻说给妈妈。
田菜听了这话更加紧张，她自己感觉到要窒息了。这时，钱费德的爸爸从楼上走下来，钱费德：“爸爸！”田菜顺着钱费德的声音看了钱爸，但没有打招呼。
钱爸坐到沙发上：“来了，来了就好！”
钱妈剥了桔子递给田菜，田菜慌神没有接住，掉落在了地上，田菜快速捡起来送到唇边，准备吃。
钱妈妈极速制止了她：“那个不吃了，扔了！”
田菜睁大眼睛看着钱妈妈“嗯、啊？......”半晌才静下神来：“谢谢阿姨！谢谢叔叔！”把手里攥着的桔子往垃圾桶一扔，不小心又丢落在了垃圾桶外。
她看着钱费德，嘴里嘟囔着：“对不起！对不起！”伸手把桔子捡起来用手掌擦擦又准备吃。此刻，钱费德迅速从她手里抢过来扔进了垃圾桶，拉起她的手：“走，去卫生间洗手去。”
钱家爸妈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愣了愣，面面相视，露出失望的神情，钱妈：“怎么会这样？钱爸！你看这行吗？”
钱爸：“先做饭吃吧！”
钱妈站起来进了厨房，钱爸站起来上楼去了他的书房。
在卫生间，钱费德：“楼着田菜，菜菜，你不要紧张，你放松，就像平常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洗洗手，深呼吸，去厨房和我妈一起做菜”愣了会儿“检菜、洗菜，来...我们出去。”
田菜随钱费德走出卫生间，钱费德指着厨房的方向：“就往那里走。”
田菜走到厨房门口，怯生生地说：“阿姨，我来了，我洗菜吧，做菜我不会做。”
说出这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话，田菜感到轻松了很多。
但刚喘了一口气随即听到钱妈说：“你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不会做事呢？”她又慌张起来：“我们平常都做些粗活，这些细活不太做，吃的也简单，所以，做的饭菜也是简单的水煮呀、油炒，其它的都不懂做。”
钱妈思索着盯着她：“看你也不像做粗活的嘛？？？......”钱妈对田菜产生了一百个疑问。
田菜快速回想了一下钱费德交代的话：“不懂的，你就不要出声。”
她对钱妈的疑问干脆不作答，答非所问地，试探着：“阿姨，我洗菜吧，或者我煮青菜？”
钱妈更是怀疑她洗菜会不会洗得干净：“算了，你客厅坐等吃饭吧。”
田菜举头望望钱妈妈，眼里泪水欲滴，一脸茫然，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万千思绪使的情绪一时难于平静......
楼上书房里，钱费德被爸爸审问着：“她是哪里人？”
钱费德有点紧张起来，因为他不清楚她准确的家在哪里，但他知道这个问题他必须回答：“本地乡下人。”
钱爸：“本地下乡人？本地乡下多了，具体在哪个乡下？哪个山头？”
“就在紫藤县的一个乡下。”钱费德这样胡编着应道。
钱爸盯着他：“我听她的口音，怎么不像紫藤县的呀？”
“哦，是这样，他父母是从外地来紫藤县，他们一家都是家乡口音，来了十几年还没有改口。”
“好，如果你真的打算跟她结婚，我们也不歧视人家，这次我们的假期时间到了，下次来，我们和她的家人见见面。”
“好的，爸爸！”钱费德在爸妈面前的乖乖儿子形象尚存。
钱费德跟随爸爸走下楼来，看到田菜一个人傻呆着，他心里是又慌又疼，他隐藏着十味心情......
正想着当着爸爸的面怎么安慰田菜的刹那，钱妈系着围裙从餐厅走出来喊吃饭了，饭桌上，田菜被安排坐在钱妈旁边，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此刻的钱妈还是个和蔼的妈妈，她看着田菜那怯生生的样，不断地给她夹菜，叫她多吃点：“以后要多加注意身体，你这么瘦小，生小孩都很难的......”
听到这话，田菜满脸倏地红到耳朵根，虽然人家不知道自己生过小孩，但她自己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心情复杂起来，投射在脸上，由红变白，眼含泪水，眨了下眼睛，直接顺脸滴落......
钱家人看她有这么大的反应，爸妈感到惊讶，以为是因为说要生小孩的事难过，不想生孩子呢，钱费德惊讶之余，心里疼惜起田菜来：“菜菜，你不要紧张，多吃点，我爸妈是明事理的老人，他们不会小小看你的？如果你不想生小孩，我们再商量。”
钱妈：“你叫她什么？”
“菜菜呀，这有什么不对吗？？”
钱费德一时感到莫名其妙，因为对他而言，菜菜是很让她感到亲切的名字，怎么在妈妈耳朵里就变成了让她惊讶的名字呢？
“是的妈妈，她姓田，叫田菜！我叫她菜菜！”
钱妈：“还有生小孩的事还需要商量吗？简直是胡闹，我们家你这代人只有你一个，你们结婚不生孩子？才奇怪呢。”
钱爸虽然感到有些不顺耳，但不动声色，对钱妈使使眼色，叫她不要说了，好好吃饭。
吃好饭，田菜的心情也等到了些许平复：“叔叔，阿姨，你们去看电视，我收拾，这个我会做。”终于有件事是她可以自信地说出口的。
他们都去客厅了，田菜因为刚才提起生孩子的事，想念起田春妮姐弟俩来，现在一个人在厨房更加伤心了，眼泪哗哗地流，禁不住抽泣，还好厨房离客厅有些距离，加上他们仨说着事，厨房这边又放着水，他们没有听到田菜的抽泣声。
快要收拾好了，田菜正抹眼泪呢，钱妈过来检查来了，东摸摸西擦擦：“洗得还算干净，这东西摆到这边，这碗放到那边，这勺、筷呀放进那里，这拖把提出去外面院子的水池上冲洗干净，挂在那里晒着，到用时再提进来。”
田菜顺着她的指点一样一样地摆顺，提起拖把准备出去。“哎哎哎，你这个拖把这样提着出去，一路上都是污水，来，我教你，以后就记住了，把用过的拖把套进塑料袋提出去，这样就不会弄脏家里的地板了......真不知道平常是怎么打理的？”
“好的，阿姨！我懂了。”
田菜按她的指示提出去，冲洗、挂晒，返回客厅，走到门外听到钱费德在跟爸妈说：“......我就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才感到放松，她虽然不是高大上的女人，但她就是那样安静地在我身边，不闹不求，无论我在外面怎么样，她都不会穷追问，以前那些高大上的，一点点小事，今天闹，明天缠，我是什么都做不了，我现在真的想做事，以前不懂事，玩得太多，而且，现在生意上的事业很顺利，我现在进军房地产，等于是这边房地产的开篇，这个时候，我更需要集中精力做好这事，不用想那么多。”
“既然你自己觉得合适，那我们也不好强求你什么，但我们找个时间与她的家人见见面......”钱妈正说着，看到田菜回来话题就戛然而止，三个人都用各自不同的态度折射出的眼观看着她。
钱费德：“爸、妈，您也累了一下午了，要不，我们回去了，您们也早点休息，明天我接你们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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