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小心翼翼地翻开地上的书，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书里面，有很多他从前没见过的法术的修炼方法。王可大致看了一下，修炼的条件也非常苛刻，并不是随时随地可以练的。怪不得师父他们要放弃掉。
在书的最后有几页，写着三千年前，蜀山和茅山联手破灭魔门的故事，王可仔细看了起来。
原本以为的天下三派，其实并无茅山这一派。
掌管世界的力量，一正一反，正者为生之气息，反则为死之气。蜀山派着以吸取天地间生之气息，达到天人合一，获得操纵自然、游走于天地的力量。而魔门，则是倒行逆施到，采纳世间杀戮之气、不详之气突破法则，而在世间横行。
生生死死，实为相伴，正邪之间的力量却从来不是一种平衡。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三千年前，人间战乱频发，生灵涂炭。混乱中，魔门以大量人为祭品，炼成血晶石。此石能吸收人世间的各种怨气怨念提高法力，魔门从次得到了压倒性的优势，直逼蜀山。
当时蜀山的七位长老，在与魔门多次交战的过程中死掉了四个。濒危之际，七长老之一的宏武君到下界人间，招揽了一帮正值的青年，传授了蜀山法术，一方面增加正义一方的战斗力，另一方面，传播正道思想，减少人间怨气，作为对抗魔门的力量。这一批正义的人，就是后来的茅山派。
但是精深的蜀山法术，对个人的素质和修炼环境的要求都很高，所以茅山派在战场上的力量并不是很大。魔门一直攻入蜀山之巅，蜀山派长老已剩下大长老聚灵君。
眼看蜀山覆灭，魔道就要为祸人间。大长老聚灵君耗尽所有力量，将蜀山的擎天峰打断，蜀山界天地瞬合，魔门的战力被封印在天界人间之间的蜀山中。
“原来三千年前一战并不是覆灭了魔门，而是蜀山魔门同归于尽。”王可看完深深叹了口气。
血晶石的力量被封在，蜀山界，人间的魔门力量零散，茅山派收拾了魔门残党，人间换来了几千年的太平。
王可反复看了几遍秘笈，虽然知道了一些蜀山魔门和茅山的事情，但是对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好无头绪。
“吾王将至，我愿成魔。”王可念叨着这句话，把天书收入怀中。
第二天清晨，那个死去的男人的妻子杨大姐抱着孩子，拉着一些简单的家当上山来了。
若桐热情地为她打点，杨大姐却若有所思，情绪很不高涨。
“这个吊坠很别致呀。”若桐看到婴儿的脖子上挂着一块小小的挂件，黑石打造，纹理甚是别致，隐隐泛着红光。
正要伸手去摸，杨大姐一把将襁褓抱了起来。
“这是孩子他爹留给他的遗物。”杨大姐说着，匆忙抱着孩子离开了房间。
“这个东西，好像师兄也有一个呀。”若桐呢喃道。
“杨大姐怎么了？”王可从门外走进来，“刚才看他神色慌慌张张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若桐指着王可脖子上的挂坠，“师兄你这个是什么？”
“这个嘛？”王可走到若桐身前，让她可以看清楚一点脖子上的挂件，解释道：“这是黑曜石，刻上符印可以增加法力，这是修道者专有的。”
“杨大姐也有一个，挂在她小孩的小脖子上。”若桐说。
“黑曜石并不是这么容易得到的东西，杨大姐这种家庭，居然有这等不凡之物？”王可心生疑惑。
因为前一天王可降妖露了一手，村里的人都把他奉为天人。中午时分，一个个捧着各种各样的粮食上山，说要见王大仙。
王可在这道观二十多年，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排场，人山人海，熙熙攘攘。来求签的、来求平安的、求降雨的、求子的，各种各样的奇怪要求。
“占卜之事，在下不懂啊。”
“生子之事吧……好像是送子观音管的吧。在下不修这一道呀。”
“谢谢，谢谢。祝你今年、年年都健康快乐，平安幸福。“
王可应接不暇。
尽管王可几乎没有答应上乡亲们一个要求，但是乡亲们的热情却不见衰减。
“大师，您这里怎么没有功德箱啊？我想凑点香火钱的不得行呀？”
“大仙不是凡夫俗子，怎么能收钱呢？”乡亲们一人一句，很湿热烈。
“在下还是凡夫俗子，也是要吃饭拉屎的。”王可尽力照顾好每一个到访的乡亲，“钱也不用放什么箱子了，放我手上就行。”
“哈哈哈，大仙真会开玩笑。”乡亲们说起笑来。
“啊……那个我其实不开玩笑的。”王可正经的说道。
乡亲们说着笑着，在道观里到处参观，其乐融融。
直到天色渐晚，众人才陆续散去，留下了好几十筐的粗粮和衣物。
王可盘点了一下，“还真是一分钱都没给我留的呢。”他想起若桐跟他说的那句话“学茅山术的人都穷”。
“还真是跟钱缘尽了。”王可心里骂道。
“白天忙了一天，却不见杨大姐的身影啊。”王可问若桐。
“可能大姐的丈夫伤害了村里好几条人命，不敢面对乡亲们吧。”若桐说道。
王可想起那天老头跟他说要拿杨大姐母子祭奠的事儿，估计杨大姐上山前也没少受委屈。
王可四处找寻，终于在后山找到杨大姐。她正坐在柴堆上，哄着孩子。
王可走上前去，小孩子的脖子上果然挂着一个跟他几乎一样的挂坠。看到王可，小孩子冲他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小嘴通红，露出了两颗小门牙。
“小孩子多大了呀？”王可问道。
“三个月大了。”杨大姐回答道，声音有点微微颤抖。
“杨大姐，你脸色不太好啊。”王可看了杨大姐一会儿，月光之下，杨大姐脸上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还冒着黑气。
“我没事，可能是在山里坐太久了吧。”杨大姐说着，就要起身离开了。
王可一把抓住杨大姐的手，手指头扣在她的脉门上。
“脉象十分虚弱，不像是受凉的。”王可心里琢磨着。
迟疑间，杨大姐挣脱了王可，快步往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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