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烧制出来的碗被一个二傻子给弄碎了。
换做谁都难免会发些脾气。
“好了，一个碗而已，回去之后原价赔偿小兄弟便是。”
长孙无忌急忙出来做和事老。
“没错没错，陛下也不是有意的。”
房玄龄也开口说道。
“算了算了，我自认倒霉了。”
徐川无奈的摆了摆手。
还能怎么办，只能重新再做几个了。
“这的确是朕的错。”
李世民忽然开口说话。
“是朕过于激动，弄碎了小兄弟的东西，朕会照价赔偿！”
他居然认错了！
一旁的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都惊呆了。
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李世民主动认错。
就连在魏征的嘴炮面前，李世民可都是死不认错的。
然而今天，李世民居然认错了！
而且是对一个毫无身份的年轻人。
这未免太过于震撼了。
“不用不用，一个土碗而已，值不了几个钱。”
徐川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他并没有真的生气，况且一个土碗也值不了什么钱。
只是现在比较缺罢了，弄坏了要重新做。
“朕向来说话算话！”
“三十万钱如何？”
谁知李世民却是忽然坚持起来。
“三十万！”
徐川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个破碗，能值三十万人民币么。
“三十万贯钱！”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怀疑自己听错了。
陛下这是发什么疯？
“怎么，你嫌少？”
李世民眉头一皱。
“若是不够可以再加，等离开这里后，你随我到长安取钱。”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顿时会意。
陛下这是要笼络人才啊！
三十万钱能够笼络一个能够改变大唐国祚的天才。
血赚！
当然，徐川不知道李世民的心思。
有便宜不占不是王八蛋么。
“这可是你说的啊！”
送上门来的钱徐川岂能不要。
不过，口说无凭，更何况这是三个傻子。
得有凭证才行。
“你稍等！”
徐川麻溜起身回屋。
正当李世民疑惑之际，徐川拿着几张宣纸走了出来。
“我来写个欠条，咱都是讲文明，讲法律的人，可不能反悔啊。”
徐川拿出一根简易的毛笔，沾着墨水开始写起来。
山林间有时候会窜出一些兔子，毛笔正是徐川用兔毛制作的。
而墨水则是用烧焦的木炭研制出来的。
虽然品相和实用性都不太好。
但这都流落荒野了，有就不错了。
写好之后，徐川将欠条交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看了一眼这张古怪的欠条，没有多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陛下，我还是第一次见材质如此之好的纸张。”
房玄龄眉头紧皱，盯着欠条严肃的说道。
身为中书令的房玄龄整日里综理朝政，兼修国史，天天和书籍纸张打交道。
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些纸张的与众不同。
虽然造纸术在魏晋时期就得以发明。
但是，直到唐中期以前，所使用的纸张大多数都是硬黄纸。
硬黄纸用稻草，麦秆纤维制作，呈黄色，质地粗糙，难以书写且难以保存。
普通百姓乃至地方乡绅平日里所用的纸，一般都是硬黄纸。
所以，在唐中期之前，纸既不好用，造价也非常昂贵。
书籍，向来都是达官显贵才能用得起。
然而，徐川拿出来的纸。
干净白洁。
柔软如丝。
哪怕是皇宫中的书籍，纸张的质地也远不如眼前的这种白纸。
古代书籍难以保存，除了教育垄断这一个因素之外。
书的保存也很关键。
用硬黄纸制作的书籍，很容易烂掉或者虫蛀。
进一步增加了书籍的成本。
若是有一种质地更好，造价更便宜的纸。
书籍的价格就会直线下降，到时候，普通百姓也有读得起书的机会！
这种影响力，在某些方面，甚至不输给红薯土豆！
李世民自然知道房玄龄内心的想法，三人的呼吸都逐渐急促起来。
看着发愣的李世民三人，徐川赶紧把欠条拿回来。
万一这三货又犯病，把欠条给弄坏就不好了。
“小兄弟……这种纸……你还有多少？”
房玄龄颤抖着声音问道。
“啊？问这个干嘛？”
“我都快用完了，正准备再造一点备着。”
徐川不明所以，不知道房玄龄问他这个干什么。
“用完了？”
房玄龄疑惑起来。
眼前这小兄弟也不像是经常书写之人啊。
“是啊，你看，都在那边的茅坑里，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用完了。”
徐川指了指农田尽头的一处茅厕。
“用完？”
“难不成……你拿来擦屁股了？”
房玄龄眼神都变得呆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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