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绳结打的极为复杂,一时之间,她却并不能解开。正在她尝试时,从街旁的小店里跑来了一个一头五彩头发的青年。
他手中握着一把一尺来长的西瓜刀,一边跑着,一边以刀指着那妇人骂:“cnmd贱人,你要干啥,给我住手,否则弄死你!”
随着这青年出来,本来还在围观那少年的人,一哄而散,都跑的远了。
这么大的动静,妇人自然也看到了那个青年,也看到了他手中的刀。
她身子一颤,看那绳结一时半会解不开,伸手把那孩子和木板小车都抱了起来,转身就跑。
但她带着那孩子和小车却跑不快,仅仅奔跑了不到十米,就被那青年赶上了,他飞身而起,一脚踹在了妇人的后背上。
妇人身子稳不住,向前扑倒而去。落地之前的瞬间,她尽力翻身,孩子和小车向上,她的背部狠狠地撞到了地上。
然后那孩子和小车都砸到了她身上。
这妇人本就近乎油尽灯枯了一般没有精神,此刻一摔一砸之下,感觉眼前顿时一黑,几乎昏厥了去,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试了几次,却终究无法做到。
青年已经到了近前,他一把抓起了小车的一边,伸手拎起:“贱人,把孩子给我,你给我滚。再见到你,我杀了你!”
他想要拎起孩子,但那妇人却双手抓着小车,死死不放手!
青年连试了两下,都是无法把小车从那妇人手中夺回,这令他大怒,回身抬脚向着那妇人胡乱踢去。
他脚上是硬底皮鞋,一脚下去,便是一道青紫的痕迹或者流血的伤口。他连踢了五六脚,妇人痛的连连尖叫,但却不放手。
一些路人看到了这一幕,开始指指点点,有人已经拿出了手机,似乎是要拍摄视频。
彩头杂毛青年更急,恶向胆边生,手中西瓜刀陡然抬起,向那妇人的手腕砍去,口中还咒骂着:“既然你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西瓜刀锋利,闪烁着白光,那彩头杂毛又极用力,一刀之下,那妇人握着板车的手指,都被斩断了两根,鲜血喷射而出,流了一地。。
妇人的手再也无法握住板车,松开了去。那彩头青年不再管她,口中狠狠咒骂着,连续挥刀,几刀把那板车上的绳索斩断了,抱起吕洋飞身抛开去。
“妈妈……妈妈”
吕洋尖叫,但叫了两声,似乎就别人堵住了嘴,再也没有了声音。
“帮帮我,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妇人顾不得流血是手指,她向围观的众人连连磕头,哀求着。
围观的人们惊呼出声,议论纷纷,表示同情,但却没有人上前帮助这个妇人。
反而在慢慢走开。
不久之后,旁边一辆出租车陡然停下,一个瘦削的身影走了出来。
正是丁欢。
他来到那妇人身前时,她已近乎昏迷了过去。
丁欢不敢耽搁,立刻掏出手机呼叫救护车。
救护车来的很快,那妇人苏醒的却很慢,经过一番检查,大夫又给她挂了两瓶吊瓶,才慢慢苏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到丁欢,那妇人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把把他拉住,说道:“你看到我的儿子了么,把他救下来了吗?”
丁欢沉默,他根本没有看到了吕洋,更不要说把他救下来。
那妇人从丁欢的沉默中看出答案,失望地松开了他,掀开身上盖着的被子,一把扯下吊瓶,转身就要往外走。
丁欢伸手拉住了她,把她按回到床上:“你这个样子,即便出去,能救你的儿子吗?”
她不能,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丁欢这才道:“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妇人木然说道:“吕洋。”
丁欢再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的丈夫,又叫什么名字?”
妇人道:“我叫方秀红,我的丈夫,叫吕守中。”
说完了,妇人忽然反应了过来,她急声道:“你问他做什么,你认识我的丈夫对不对,他在哪里?”
丁欢眼睛眯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才道:“对,我认识他,他……不在了。”
方秀红闻言无力地瘫倒了下去,目光之中满是悲伤。然后她闭上了眼睛,两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而下。
丁欢能看出她的悲伤,但却也发现她似乎并不意外,忍不住道:“你看起来并不意外?”
方秀红道:“是的,他做的本就是掉脑袋的事情,早晚都会出事。从他开始做的第一天,我就已经有心里准备了。”
这下丁欢奇怪了,他道:“既然如此,那……”
方秀红打断了他,道:“为什么不阻止他是吗?”
她没有回答,忽然转移了话题:“我的孩子八岁了,他是个可爱的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天生就有心脏病。为了能够挣到给他治病的钱,守中才走上了这条道路。”
“我爱守中,不愿意他去犯罪。但我也爱我的孩子,所以没有阻止他。只是没有想到……”
丁欢道:“你的丈夫,是为了救我而死的。不管他做什么的,但我终究都欠他一条命。现在,我去帮你找回儿子,而且我也会治好他的病,算是报答。”
方秀红抬起了头来,治疗吕洋的病,需要多少钱,她自然是知晓的。她看着丁欢道:“真的?”
丁欢点头,声音坚定地道:“真的。”
方秀红再也不淡定了,她向丁欢道:“那就多谢你了!”
丁欢摆手:“不必谢我,你只需要把你了解到的信息告诉我,然后在这里养伤,你的儿子,我去找回来。这里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联系我。”
丁欢找了一张纸,把自己的电话写了下来,便离开了。
开阳街,大排档。
开阳城别的不多,就是烧烤多,开阳街更盛,这短短的一条街上,足有七八家烧烤店。
最大的一家,叫王老二烧鸽子。
店里此刻鼎沸,居中的桌子上,一个青年撸了一串羊肉,然后又一口干了半杯啤酒,嘴里鼓鼓囔囔的拒绝着,夸耀似的向同桌的人说道:“那个贱人,直接被我砍掉了两根手指,才松手。我这才把那个小孩子给抢回来。这可是宝贝,一天能带来上千的收入。”
随着他说话,一头五彩缤纷的长发还一上一下翘着。
这人正是那彩头杂毛青年。
“就是,就是,彪哥给力。”他旁边的青年拍着马屁,赶紧把酒再度给他满上。
这时候,一个瘦削的青年,走进了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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