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以为我家住破旧棚户区？”
“呃……”
张扬没有否认，他的意外，并不是“居然还有这么穷的地方”，而是来到了一个不错的小区。
“董事长对我家很照顾，搬离了原来的环境。”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从欧阳晶的眼睛里，透露出感激之色，也有一丝遗憾。
张扬不难猜到，不管是张氏集团公益基金的名义，还是爷爷另外安排的其他名义，都只能给欧阳家低保水平。
不患寡而患不均！
如果给予他家的钱太多了，且不说他们心态怎么，邻居、亲友等心态就会不一样，对他们家轻则风言风语，讽刺卖女儿之类，重则施压借钱。
对于资助一方，也会惹来争议。凭什么给别人资助是一个标准，给这家资助是这样的标准？
所以直接给他们买了房子，搬离原来的环境，对欧阳晶父母和弟弟，都是一个解脱。当然，给予的帮助越大，对于他们也会有心理上的负疚。
“请！”
欧阳晶收起情绪，带着他进去。
张扬琢磨了一下，依稀体会到了她的遗憾。
欧阳晶早就自我放逐的离开了这个家，认命把自己卖给了张家。她和家里的联系，是血脉亲情。但真正记忆中的家，是以前的家！
现在这个家，她是没有参与感的。再来到这里，父母对她都是如客人一般的客气。
“来了，没带钥匙啊？”
敲门之后，里面答应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有人过来敲门。
等开门的时候，张扬有点好奇的观察欧阳晶。
她是没有这个家里的钥匙吗？
还是她自己也无法当女儿一样自如，无形中就是客人的礼貌？
“爸……”
“是你呀，快请进！”
欧阳辉表情有点不自然，然后马上热情邀请。
“带朋友来了啊，请、请！”
欧阳晶带着张扬进去，马上澄清：“这是我上司，张老板。”
欧阳辉有点意外，他原以为是女儿带着男朋友回来，没想到是老板。
“领导好、老板好。”
张扬注意到他走路很慢，整个人很虚弱的样子。
“刚好路过，欧阳晶说起，就上来看看。”张扬笑了笑，保持着老板的距离。
“您坐，我给您泡茶！”
“我来吧。”
“不、不，你陪领导坐着，我来。”
张扬看得出，他们父女很尴尬，多他一个外人更是，都想找事忙着回避。
他则很自然的坐了下来，等着欧阳辉倒水，反正是要给他吃“仙丹”嘛。
坐下发现桌上有一个边框宽大的旧笔记本电脑，正开着word页面。看样子欧阳辉本来在打字，没想到是女儿回来，就起身去开门了。
张扬本来也没兴趣看别人写什么，但目光扫过去了，不看word内容文字，眼光自然就注意到别的地方了。
比如文档的标题……
《超神级武者》！
张扬差点乐出声来，这老欧阳，竟然是在写小说？
因为他自己太虚弱了，就yy超神武者？
再瞄了一下左下角，这个文档竟然几十万字了，看样子不是刚刚才写啊。
欧阳辉刚泡好茶，留意到了张扬的目光，老脸一红。
“老板见笑了……我是个废人，就想写写网络小说……我这样的人也没什么文化，写不好……只是我也做不了别的……一家都靠娃儿……”
他不自觉的看向了欧阳晶，又赶紧转开了目光，怕目光碰上。
这一眼让张扬捕捉到了，也注意到他尴尬之外的眼眶泛红。
以前有感慨“男到中年不如狗”，上面父母老了，病痛增多，自己年纪身体也下坡，儿女又还是正需要读书花钱的时节。
工作也是被嫌弃的年纪，背负着房贷不敢失业。无奈被炒了，也不得不各种苦活累活顶上。
欧阳辉就是这个年纪了，偏生他连扛苦活累活的能力都没有，只能靠女儿、靠老婆养着。
网络小说不是他想到发财的点子，而是他这种状态，在家还有可能赚一点点钱的唯一希望。
既是希望，也是撑住中年男人的最后尊严！
欧阳晶低头，他们已经有隔阂有距离，在外人面前，她更不会表露什么。
“我，是来改变你命运的！”
“啊？”
欧阳辉一愣，这老板不仅仅看起来年轻，说起话来，更加的……那话怎么说来着？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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