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日,李牧的住处便已收拾停当,李靖的管家给他安排了一个安静独立的小院。
小院里不大,但只有他一人一间房。院子里种着一些花花草草,倒也十分惬意。
李牧自打从边疆见到李靖一路上都是紧张兮兮的,身体和精神上都十分的疲乏。这天,李牧也没有吃厨房送来的早饭,而是一直睡到日晒三竿,睁眼的时候啊,听到院外人们已经开始准备午饭了。
李牧索性继续倒头睡了个回笼觉,不知不觉天已经擦黑。
吃罢晚饭,李牧正闲的无聊,准备向管家借几本书来读。
正要出门,门轻轻地开了。李牧觉得很诧异,自己谁都不认识,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来人呢?
可等来人进门他才发现,是李靖来了。
只见李靖穿了一身白色的绸缎衣服,显得十分素雅。后面跟着一个仆人,拿着一个食盒,端出了几样小菜,还有一壶酒,李牧摸了摸,原来是热的,诧异的看着李靖。说道:“将军您这是.......我已经吃过了。”
“哦,我知道,所以我只带了几样小菜,咱们来个一醉方休。”
李牧听了有些受宠若惊。虽然他身在李靖府中,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而已,按理说都不可能怎么见到李靖的,没想到今天晚上他竟然自己带着酒菜前来,实在是有些让人诧异。
李靖看出了李牧的窘迫,示意他坐下,李靖亲自倒了两杯酒,放在二人面前。
李靖首先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李牧连忙随他喝了,就这样连喝了三杯,二人都有些微醺。
李靖先开口道:“李牧,你这个孩子,老夫十分喜欢。而且咱俩很有缘分,你还帮了我一个大忙,虽然你说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但是老夫依然要把你作为我的入幕之宾,养着你,隔三差五的找你聊聊天,这不得不说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说着李靖,又斟满了酒。
李牧看着李靖的状态,突然有些不习惯,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只是默默的听着李靖继续自言自语似的说:“其实你知道吗?我原来并不受宠。”
李牧露出了惊奇的神色。
李靖:“其实在前隋的时候,我跟当今的太上皇李渊,有很深的矛盾。当然,主要是朝政之争,并无私怨。但是年常日久,也难免心存芥蒂。想当初李渊造反起事,我就看出他有囊括天下的胸怀和本领,一直担心自己的前途和身家性命。可是没想到如今,他们父子二人对我如此善待,可以说已经达到极点。对此,我只有以身报国才能对得起太上皇和当今皇上。”
李牧听了这一段掌故,倒是觉得十分新鲜。
他以前并不知道如此细微的内幕之事。反而勾起了他的兴趣。问道:“将军,前日我听您府上的仆人说,您可能要长住长安,可您毕竟是武将呀,带兵打仗,守土安民乃是您的本职。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李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李牧连忙追问道为什么,李靖沉吟了一下,说喝了这杯酒我告诉你,二人一饮而尽,接着说:“刚才我说了,皇上父子对我非常信任,恩遇有加,如今是贞观五年。虽然陛下英明果敢,也有手段。但是,朝堂之中,还有许多诸如我一样的前朝大家族大势力,各派势力缠斗非常复杂,陛下虽然竭尽全力,但是外有颉利的虎视眈眈,内有这些世家大族的各种掣肘,陛下也有些力不从心呀。实话告诉你吧,此次陛下准备让我在长安常驻,就是为了挟军威以弹压朝中那些反对陛下的人。”
“陛下的本意是,只要我常在朝中行走,那些人就会掂量掂量,做事情不至于太出格。”
李牧这才恍然大悟,说原来皇上也有难言之隐啊。
李靖点了点头,说:“的确是这样,马上得天下,并不一定能够马上治天下。所以说,当前,我在朝中的分量举足轻重,一般来说我提出的条陈陛下都会照准。所以说,我希望你能在朝政之上,多多帮我。我得了你这个奇才,也让你真正有了用武之地。”
李牧点了点头。
李靖突然问道,眼下就有一个难题,我就要考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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