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棣
“姐姐，有点不对吧，饭都吃完了她还没回来。”茶几旁，肄向我问道。
“也许是在那吃过后想多待会吧。等会我打电话问问。”我说。“先来喝喝我新买的茶吧。”
我向他那留有果汁残渣的杯中倒入新茶。
“姐姐，电话就不用打了，我干脆直接去舅舅家看看吧。顺便想买些可乐。”他有些急不可耐，并立马起身至玄关处易服换鞋，准备着出行。
“好吧，全去快回。”我看着他杯中尚未吸吮一口的茶水，加上可乐等词汇，令我有些许惆怅。
不过属也真是，为何不给家中打声招呼呢？我抬头看了看座钟，已是十七点五十八分。
……
“属！？你怎么在这？你今天怎么让人怕兮兮的？”肄忽然发声。
“属？”我遽转头于声源。
“没事我……”属就在餐桌上趴着。乍然间，她抬起头，眼珠直勾勾凝视着肄。
“肄！你能和我说话了。”她说着不明所以的话。
“有什么不能呀？都是人。”肄虽面带疑惑，却也按常理回答着。
不及我反应，属如箭矢般扑向肄的怀中。
“哈啊……肄……你不知道我……”属抽泣至影响发声。
正当我走向前，望询问缘由时，她自肄怀中滑落并倒下，如散失魂魄的躯壳，如失去提线的傀儡木偶。
“属！！”我健步冲至前去。而肄则俨然风中的稻草人，任尔狂风大作，自身依旧屹立不倒地呆在那。不过他多半是反应慢了几个小节，仅有眼珠不禁地晃动，以证明他是活物。
“你怎么了？”在我扶起他后，肄的魂灵回归了。
“醒醒！”我摇晃着她身子的同时，抚摸着她的脸庞以及试探鼻息。
“没事。看来只是晕过去了。”我说。
“怎么回事，天，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的脑袋好乱。”肄蹲下并“抢”过属的身体，试图唤醒她。
“我去打急救电话！”我跑去座机旁。
而就在我拿起听筒并按下1的同时，肄再次发声。
“属！你醒了？你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他紧紧抱着属，伴着男孩少有却揪心的哭腔。
“啊，肄……，我好晕，让我趴一会儿。”属终于有回应。
这时。
“现在时刻十八点整，叮叮咚咚叮叮咚……”电子钟开始整点报时。
而在整点音乐中，属站了起来，可动作很别扭，就像是……刻意而为之。离开肄怀中后，她倒退着回到餐桌，以一副趴睡的姿势坐着，且以无神的双目朝着玄关看了一眼后，脸庞便陷入在双手盘成的“支架”中。
“姐姐，属是中邪了吗？”肄问。
“瞎说，估计是累了，可这一系列弄得我也有些慌。”我说。“不过接下来应该没事了，先让她歇会吧。”
“嗯。”肄应声而答，“不过姐姐，你有看到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吗？”
“没有呀，我听见你说话才知她回家了。”我面带疑惑。
“可我也没看见她回家……”
“停，别说了，这可不是恐怖诡异故事，估计是从车库那回来的，我们餐厅对面不就是吗？”
“真是的，招呼也不打，让我白在这担心……我去上个厕所。”他说完便去往卫生间，并关上了门。
“唉，我也休息下吧。”和无事发生一般，我坐回沙发，品尝着茶水，并为属也泡了一杯，以便醒后让其喝下并清醒些。
“嗞…唔”凳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转首看去，属走了过来——倒着走。
“呀，这么快就醒了？能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吗？”我问她。
她来到茶几旁，几近“吸起”一张纸，又拿起一支钢笔。
“是要写什么吗？我看看……”
“嗯！？”字迹随着她手指与笔的挥动逐渐悉数消失于纸上，另外，写字动作看似正常却又那样别扭，似初学写字的儿童。
纸中消逝的云云内容为：有昨天捡的那个沙漏吗？用笔回答我。
为何要用纸笔？不过我也没多想，便顺着她的请求。
没有呀，哪有什么沙漏，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走路也这么怪。
我如此写到。可他似乎并不关心这些，倒退至左边的客座坐下，并面向书架处，似乎在寻找什么？
“额咯阿嗨阿他一无度！”她忽然说，喜悦与希望乍现于其面。
“什么？”我讶异道。
没待我仔细询问，她的表情便僵了下来，如变脸一般。且面部肌肉的变换使我心底战栗一瞬……而后，她转首面向茶几，拿起她的那杯茶便喝？与其说喝，不如说是走个形式，并未有一滴茶水进入她口中，像被何物固定住般。
不知是因失落或其他，她再次起身倒退回楼梯口。
“不再喝点吗？这儿还有饼干蛋糕什么的。”我向他挥了挥手，示意先别走。
可他并未理会我的请求，面无表情地退回了二楼。
“最近是流行这种行为艺术吗？搞不懂现在的小孩儿。”我有些尴尬道。
“对了，我得问问舅舅。”我走向座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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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肄
上完厕所，拿起肥皂洗手，此时我却又想洗把脸，洗完后又重复了一次肥皂洗手的动作。
“好麻烦呀。”我自我戏谑道。
“不过真是罕见的场面……”
没错，虽然我和属的关系在兄妹中实属少见，可我也第一次看到她的那副姿态，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谁欺负她了？等会我定要问个清楚，若属实我绝不饶过那人。可话虽如此，她自己也很奇怪，悄无声息地溜回家中，举手投足又不合常理。
“难道是……中二病？”我忍不住说了出来。
我停下了思绪，准备走出卫生间。因为有些事空想想也无用，何况都不知她是否愿意述说。
“嗯，对，她从回来后就一直那样。”
“好，好，我知道了。”
“姐姐，怎么了，和谁打电话。”在电话挂断后我问。
“本想打给舅舅，还以为他休息，结果接的人是他女朋友。”
“舅妈？”
“别瞎叫，都还没定的事。”姐姐带着啼笑皆非的表情。“总而言之，根据她描述，属今天整日没去过他们那。”
“这……”
“嗯，有问题。我也问过古期了，就是属的那个女同学，她也不知道。”她说，“属应该是去休息了，有什么问题等缓过来再说吧。”
“好。”
我走到客厅茶几，为了看看电子钟——十八点三十分。
“姐姐，那我先回卧室了。”我说。
“记得照看下属。”她说。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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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些意料中，可也在意料外，她睡在我的房间——盖着被子，身体朝向我这边，没卸去发饰，也没换上睡衣，如此毫无防备地睡着。
“好歹把头发理理。”想着，我把她遮头盖面的中长发撩到后脑勺及脖颈。同时，我总感觉她的身体有哪不对劲，是肢体？或是呼吸？可此时她就这样静谧地躺着，我无法准确判断。
“算了，就陪陪你吧。我也有点累了……”我抱着属，慢慢地让意识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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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识被透入眼皮的关照唤醒，我抬头一看，属已醒来，行动依旧如此诡异。
她拿着笔纸，我强拖着晃荡的身躯走到跟前。然而，顷刻我便被此景激醒。
明明是在写字，字迹却逐渐消失，那些字是：不，先床上睡，明天再谈。
“对呀，是想明天谈谈呢，不过你这是魔术吗？好神奇……”我说，“不对！你怎么了？现在就和我说说吧。”
她没有反应，俨如听不懂般。
“一定要手写吗？好吧。”
我拿过笔纸，写下：你怎么了？要去医院或叫姐姐来吗？
她依旧没有反应，并自我手拿过纸张与笔……应该这样说吗？我没看到动作过程。
“我样子奇怪，我和你一起。”笔迹慢慢消失。
“看出来了，明天让和你一起去医院吧，我请假好了？”我说。
另外，因为冷，我便赶紧上了床
“额梦贺？”
“还是先睡觉吧？”我闭上眼睛。并缓缓躺下。
“各你洗个你洗以”她开始推着我的后背。可我因睡意驱使，渐渐再次失去意识，而她没有再阻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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