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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身处逆流之地 第一章 东宫之家及沙漏

同往常的二月般,春节已逾半月,元宵亦过了三日——寒假结束了,下半个学期即要来到,便就为今早。看着身旁仍在酣睡中的弟弟,我既视既思到这些无可奈何之事。

“肄(yi)……”我仍睡眼惺忪,细声呼其名。

“肄。”我复语。

“肄,起床了,今天要上学。”我推搡他的后背道。

“我再睡一会嘛,就十分钟……”

一如往常般的赖床,即是完结的寒假中亦是如此。若人是冬眠生物,他或有几率将冻死在春日的复苏中。而看着他与我相似的脸庞,却又有一丝恻隐之心,就如感叹大人上班之苦般。可有谁来同情我呢?想到这,我有些为自身打抱不平。

我踱步至窗门处,双手拉着窗帘各自左右开弓。形成一字型,望将一日的精神寄托在这动作之上。阳光并没有像漫画中耀眼夺目,相反,阴云截去了那些。

打开窗户,只见我们的大姐,棣(di)姐出现在楼梯处,打扫着仍有的积水与昆虫尸体及灰尘,在我心中,她比阳光更能让我感到慰藉。

“嗯?属,你醒啦,快叫肄起床吧,我早饭准备好了。”大姐缓缓说道。

“好。”我面带微笑回应。

我走向床铺,用挠痒痒的方式叫醒了弟弟,起床气比想象中小些,反而还面向我腹部取暖。有时我在想,都十四岁了,仍旧这么亲热真的好吗?虽是龙凤胎,而男女有别的刻板印象也无法从我天朝人的大脑中彻底除去。对此我也特意询问过大姐,而大姐说:“弟弟的话没事,其他人的话,一定要告诉姐姐,或者直接报警。”

遂自那以后我便也不在意了,只是觉得给别人知道会有些羞耻,好在弟弟也没告诉过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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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说是该先刷牙再吃早饭还是反过来呢?”

餐桌上,弟弟面向大姐问道。

“嗯……按理来说都是先刷后吃吧。”大姐回应道。

“在问这个问题前,你刷牙洗脸过了吗?”我问。

“好,好像忘记了。”

“不行呀,快去处理好再来吃饭,我们等你。”大姐道。

这就是我们东宫家,温馨而直白。大姐东宫棣,十八岁,高三生。二姐也就是我,名为东宫属,也可读作主。三弟,我的龙凤胎弟弟,东宫肄。我们今年十四岁,初二生。

自父母去国外后,大姐便担起了母亲的责任,至于父亲……大概由舅舅担任吧,他基本不在,忙着自身事业,偶尔来看望下罢。以上一切使得家中充满年轻人的气息。至少,大姐偏袒着我们,我和弟弟关系也不错。

/

我同肄于下午四时放学了,大姐说有些事便先走了,我与弟弟并没像往常般准时归家,而是选择了家奶茶店坐下,由他请客。

“都说了喝奶茶会胖,为什么一定要拉我来呀。”我趴在桌上抱怨道。

“哎呀,我自己一个人坐在店里感觉好尴尬。陪我下嘛,点杯无糖的就行了。”

“可是无糖好难喝……”我自相矛盾道。

数分钟后,他拿着两杯塑料外壳的长杯与吸管而来。

“对了,属,我请教你个事。”

“什么?”我抬起头,想到事情果然没这么简单,而我大概能猜至他欲问何问题,却仍旧缄口等他道来。

“我们班上的一个女孩……”

“嗯,我知道了,肯定是喜欢你。”我拖着腮吸着奶茶道。

“不要这么敷衍嘛,还没说外呢。”他说,“她老喜欢跟着我,搞得我很不自在,朋友有时都笑话我。”

按照女人的直觉来看,她毋庸置疑是喜欢上这小子了。

“最近皮不皮,学习怎么样?”我问。

“怎么突然问这个?”他说,“和以前差不多啦,该被训的还是免不了。”

“哼哼,不要是来监视你的吧?”我坏笑着。

“怎么可能?我看不出来。”

“为何不会?说不定她还给老师提供情报呢,哎呀真是坏心眼。”

我不知自己为何这样说道,感觉有点过分了,等会就说是开玩笑吧。

“天哪,太可怕了,我明天一定要把她揭穿,让她不要再来烦我。”

“你个憨直的家伙。”我手伸向他的鼻子顺着刮了一下。“骗你的啦,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吧,人家说不定就是……”

“就是什么?”

“唉,没什么。”

我看了看表,已经四点半了,是时候回去了,不然大姐可能要发牢骚了。她总担心我们路上出事,虽然弟弟总说:“我会保护好她的。”这种话,他总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弟弟。

“好了,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我说。

/

“姐是去买菜了吧?”弟弟问。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约会?”

“姐姐有男朋友了吗?”

“嗯?我吗,我……”

“哎呀,不是说你,我说棣姐。”

“臭小子,我就不是你姐姐了?”

我随后和他嬉闹着。

“嗯?”走上大门楼梯后,我发现门敞着。由于是别墅区,很多人家于家中时都喜欢敞开着门,这也说明大姐提早一步回来了。

“姐姐,我们回来了。”我边换鞋边打招呼。

大姐站在卫生间内梳着头发,准备卸下校服

“回来啦,晚饭等一会做哦。”大姐说。“桌子那有从舅舅家拿来的零食水果什么的,饿了的话先吃点吧,但别吃太多哦,等会要吃不下饭了。”

“好。”我和弟弟异口同声道。

弟弟直接趴在了沙发上,我则伸手从塑料袋中拿出果冻,准备一口而下。俄然,我从眼睛余光中瞥到左边书架上的一个沙漏——比一般的要大而高,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一番。

我咽下咀嚼于口中的果冻,扔去外壳,向那沙漏走去。到手后,我打量了一番,沙漏上下两头由塑料包裹,瓶身由不知名的玻璃体构成,白色的细沙自然而然沉淀在底部,且顶部有按钮显示屏之类的,不知做何用。

“姐姐,这个沙漏是谁的呀,舅舅的吗?”我问道。

“嗯?啊,这个沙漏是我刚才在楼梯那看到的,”她耷拉着衣服走来说,“本以为是谁送的,但没署名。但看着挺漂亮,于是就拿回来了。”

“不会是姐姐的男朋友送来的吧。”弟弟说。

“瞎说,你姐姐我整天要照顾你们哪有时间谈男朋友。”大姐假装恼火道。

“可是属她说……”

“咳咳,好了别说没用的了。”我将沙漏放回原处后说。“走吧,先写作业去。”

“啊~我不想写,属姐姐你帮我写了吧。”他说。

“这个时候知道叫姐姐了?”我拿起书包,“快走吧,不会的我教你。”

“我不。”

“那你今天就自己睡吧,我可不想和一个懒鬼睡觉。”

“好好好,我来了。”弟弟无奈地拿起书包同我上楼。

“嘻嘻。”我自楼梯口听见大姐窃笑着。

/几天后,二月十日正午……

“快十二点了,肄你有什么活动吗下午。”我问他。

“没有,我宁愿在家休息也不愿去向外头嘈杂的世界。”他倚在我肩上呢喃。

“小说还是动画片看多了?这么文艺?我想想,用你们流行的词语是不是要叫‘中二病’?而你也正好是个初二学生。”

“不是,肯定不是,那是我的真实所想。”

话落,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之前的沙漏上,这几日我不知为何突然又惦念起那沙漏来。今天是周末,内心告诉需要好好捣鼓一番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不然或许我将无法入眠。

“肄,你有没有发现那沙漏有种莫名的气息?”我问。

“什么气息呢。”他有些昏沉说道。

“让人对其无法忘却,总想接近它,而前几日我无法确定这种情感,今天我想我能定下来。”我目不转睛道。

“我看你也没好到哪去呀。”他说,“不就是个沙漏吗,别去管它了,大腿给我枕下哦,好困~”

说着他打起懒洋洋的哈欠,是个博人同情的哈欠,若不是这沙漏,我或许就让他枕着,并在短时间后,我也将陷入浅度睡眠。

“你先躺在沙发上吧,我再去看看沙漏。”

他没有回应我。而我的注意力也早已不在此。

我好奇的不是沙漏外形与构造,而是它顶部的屏幕与按键——原型顶部的上三分之一处嵌着一个点阵液晶屏,有些类似gameboy的屏幕,不同的是,沙漏是长方形屏幕。这屏幕似是个钟,显示着年月日及时分秒。

剩下三分之二的空间自左往右布列着c,s,y这三个英文字母按键,其中s由为大且明显,因为s上下两个缺口中分别布着播放器中那种两个一大一小的三角形,并用不同方向来表示下一首与上一首的按键。至于最底部,则放着三角形的开始键与正方形的终止键。

可我没见到这沙漏有放电路板的构造,藏在哪呢?在索寻无果后,我发觉屏幕中的时间与现实中是同步的,十一点五十九分四十秒,四十一,四十二……我心中不知何故产生了在十二点整时按下中见那显著的s键,如强迫症或仪式。

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我为何有些紧张呢,又不会发生什么,可越是思虑反而越发不对劲。

五十九,我在最后一刻按下了s,且时间也正好处于十二点整,一秒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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