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树咽了口唾沫,强颜欢笑,“殿下,是小的觉悟不够高,”
李恪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似乎有些惆怅。
他起身,端着茶杯,一边喝着,一边说道:
“白天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包括细节。”
“听说了。”张恒应道。
凉州最大的家族是沈家,沈毅为家主,任职太守。除了沈家,第二大的家族便是张家,张恒为张家家主。
张恒年纪不大,今年不过四十出头,能在四十岁担任凉州长史已经不错了,其实权在凉州能派的上号了。
李恪默默记下此人的面孔。
这就是大唐的现状,皇权能统领到县级就不错了。
地方势力尾大不掉,在王朝初年还好,等到王朝中后期,便再也无法改变形式,只能看着局势溃烂下去。
李恪是准备改变大唐的局势,眼下却不急。
他要培植自己的班底,一遍又一遍的筛选未来的人手。
劳左守在外面,紧张的望着书房内。
他从未想到有一天会与殿下扯上关系,并且逐渐得到殿下的信任。
人都不会满足,得到殿下的信任之后,他就开始希望殿下掌握更大的权柄,甚至让殿下做皇帝!!!
因为劳左的权力来源于李恪,李恪的地位越高,分到劳左手里的就越强。
李恪当然明白这点,他这些日子一直在考察手下的人。
劳左这个人不错,不贪财,不好色,但是喜欢权柄。
李恪比较欣赏劳左,贪权不是缺点,贪权不办事,朝家里搂银子,收美女,不办实事才是该死之人!
此刻面对凉州的豪门大族,他有意识的观察场中的人。
李恪喝了口茶水,不再思索班底的事,“张恒,本殿下问你,我说话算话吗?”
张恒生怕触怒李恪,赶忙说道:“殿下千岁,说话自然算话!”
“我不是指这点,我是问你,我说要分钱,是不是真的分了?”
“是,殿下分了沈家积聚的不义之财,分给士兵们,实乃仁善!”
李恪知道张恒在拍马屁,不以为意道:“诸位,我说会让你们发财……你们信吗?”
信吗?
应该信吗?
虽然这个殿下手腕很强,能力非同一般,但是……
这仅仅是人的一个方面,能面面俱到的人是很少的。
在场的人已经不敢轻视李恪,见识到李恪的所作所为之后,所有人都不敢轻视他,但赚钱是全新的领域了。
李恪笑看着这帮人精,徐徐说道:
“钱和土地是好东西,是不是?”
张恒点头应道:“是。”
李恪放下茶杯,茶杯的盖不小心从桌子上滑落,摔到地上。
咔嚓、咔嚓……
只有陶瓷碎裂的声音。
书房变得无比安静,除了李恪之外,其他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书房外侧,劳左也不禁紧张,他握剑的手不由的冒汗。
方才陶瓷摔碎的时候,他心中紧张,差点没冲劲书房里。
书房内的豪门大族和商人巨贾更是害怕,他们担心李恪搞个摔杯为号。
一旦被子摔了,从书房的四面八方涌进来一堆刀斧手,乱七八糟的一顿乱砍,杀得人仰马翻,血染当场。
真要是那样,什么都没意义了。
命才是一切之根本!!!
李恪有点尴尬的笑了笑,陶瓷杯盖的滑落是个小插曲。
意外。
并不在计划中。
不过,这个意外让李恪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一面——这些人对他这个皇子充满敬畏,甚至是恐惧!
李恪不需要人喜欢,身为上位者,皇子,身份之高不必说。
敬畏和畏惧,对他要做的事,要实现的目标更有利。
高处不胜寒,不过如此!
李恪面向众人,笑道:“你们不相信本殿下?”
众人没有开口,沉默能代表很多意思,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沉默代表不相信。
安静没多久就被打破了,居树抬起头说道:
“殿下,你是个有本事的人,身份高贵,我们相信你肯定不会说空话,只是……小人斗胆请殿下告诉我们,如何发财?”
李恪道:“自然有法子,今天叫诸位过来,便是让你们有点心理准备,跟着我守城,有钱!有粮!有地!有大财!”
他说完之后,转过身,“明早过来,你们会看到让你们发财的法子。”
张恒明白,凡事总有代价。
发财之前,离不开投资。
因此,他非常识相的问道:“殿下,不知你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张恒这句话一出来,众人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变了。
那眼神中可以品位出来的情绪太多了,任何人见到这些人的眼神,大概都会赞叹:人的眼神竟能表达出这么多情绪。
恨意、怒气、叹息、悲伤、懊恼、后悔等等。
书房内的人精们知道李恪会要钱,不管用什么名目,肯定得要钱!
守城需要钱,需要粮食,需要甲胄,需要布匹……
图穷匕见,谈到发财的法子,就意味着要钱了。
李恪没直接点明,那是他希望有人主动接话,主动点明。
张恒显然明白李恪的意思,主动站出来点明这一点,缓解了气氛,让掏钱变得更自然。
话一出口,代表张恒站李恪那边,而不在于地方大族和商人巨贾们站在一起。
李恪心中轻笑,对张恒的评价高了几分。
有些人精明无比,而且为人正直,但是不能办事。
另有一些人精明无比,为人不怎么样,但是能办事,懂配合。
如果可以的话,李恪更喜欢精明、配合,能办实事,且不贪的人。
可惜,这样的人太少了。
眼下,张恒是个可用之人,用好了,解决凉州这些地方豪族和商人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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