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哥醒醒，怎么哭了？”陆鸣晃醒趴在桌上睡着的凌山：“梦到什么了，哭这么伤心？”
陆鸣递来的纸巾被无情地拍开，凌山抹了把脸：“滚，糟心玩意。”慌忙抽支烟点着逃到室外。
好心当做驴肝肺，陆鸣瘪瘪嘴。就着纸巾擤个鼻涕扔进垃圾桶里。
凌山坐在派出所后门的阶梯上，墨蓝色的天空云层很厚，低低地压在屋顶上。早餐店的老板出摊了，竹制蒸笼冒着滚滚白汽。
“凌警官，这么早？”老板对凌山招招手：“来两个，刚出锅。”
凌山扔掉烟头，走过去挑了两个大肉包，呼哧呼哧地在两手间来回倒腾散热。老板看着好笑，拿来个白瓷盘给他盛在上面：“您先吃着，我得把雨棚支起来。入秋喽，天儿啊说变就变。”
入秋，时间过得真快。刚认识兰芜的时候还是夏天，他穿着白色衬衫站在篱笆小院里，前后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案子还没破，季节先变了。
正想着，几滴雨点打在老板刚支好的棚上“滴滴答答”。不多时，整条街都被雨水浸润。一场秋雨一场凉，凌山搓搓露在T裇外面的胳膊，双手护在头顶，准备冲回所里。
不经意一瞟，派出所侧面的巷口赫然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抹掉脸上的雨水，仔细分辨，不会错，是他！
这个向自己奔来的人，头发长了，胡子从已经蔓延到鬓角，满脸疲态眼神却依旧坚定。兰芜突然觉得鼻子很酸：“怎么还穿短袖？不冷？”还没说完落入一个炙热的拥抱中。
两人或许都觉得不够，缩紧手臂、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血液里。隔着冰冷的雨水感受彼此跳动的心脏和滚烫的躯体。凌山轻抚着兰芜的脸，还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真的是你？
“凌山，wen我！”兰芜轻柔地附上一方温热。
或许是因为久别重逢的想念，也可能这世上真有蛊术。凌山不自觉地攀上兰芜的后脑。一kou//衔住试探的//gun热，热切地回应。重重的欲念在此刻化解，两人谁也不肯让步，即便呼吸已经溃败，却还是想溺死在这绸缪缱绻中。
“唔......停......”兰芜别过头，支起手臂挡在凌山的胸前，大口地喘着气。
凌山却还意犹未尽、蓄势待发。兰芜捧住他的头，看着那双日思夜想的眼睛，突然笑起来：“该刮胡子了。”凌山顺着兰芜的手指摸去，果然扎手：“回去刮。”或许是都没料到彼此的感情，亲密过后竟有些尴尬。
“凌山，我有话和你说。”重逢的欣喜很快就消失殆尽。
“嗯。”凌山捡起掉在地上的雨伞，举在兰芜的头顶。
“你不问我这段时间去哪里了吗？”
凌山静静地看着他缓缓开口：“不管你去了哪里，现在起，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一定护你周全！”
怎么突然说情话，兰芜再次抱住他：“我还不能跟你走。凌山，那个地方被称作基地，主要两个负责人叫安格斯和藤井邦彦。他们用活人做实验，制造毒药毒气。”
凌山感受到兰芜在颤抖，他抱紧他，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兰芜贪婪地呼吸着凌山身上的味道：“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他们逼我合作、想复制出黄金蛊的毒素，一旦成功，死伤不可估计！”
兰芜愈来愈激动：“我不想成为他们的帮凶，每天晚上都想自我了解。但是、但是怎么办，我好怕死，我想跟你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兰芜流泪，凌山也会跟着哭，他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起来：“不怕，有我在、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不、不行。”兰芜捧住凌山的脸，严肃地盯着他的眼睛：“我们必须毁掉那里！我来见你用了一天时间，期间他们故意绕圈混淆我，所以那里一定离这儿不远。”
兰芜说着抓起凌山的小臂与之紧密交叠。凌山突然感到一阵刺痛，一股力量穿破他的皮肉，咬住他的肌肉，一寸一寸往里面钻。额角冷汗直冒，喉咙紧绷连喊都没力气。正疼痛难忍之时，兰芜抽出他裤包的军刀，凌山的手臂立刻见红。
“啊！”
“疼吗？对不起。我不能将完整的黄金蛊交给他们！凌山，保护好他！”兰芜抚摸着凌山手臂里那一抹微弱的金色光芒：“你一定能找到我的！”
雨停了，兰芜抱住凌山，在他心口飞快一吻，便消失在巷尾。凌山甚至还没来得及抓住他的手，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藤井翻着实验数据，一脸不悦：“这些成分很常见，我的助理都能合成。”他瞪着监控里的兰芜：“蛊术也不过如此，乡下人的把戏！”
安格斯睨他一眼，语气全是不屑：“你懂什么？他是把我们当把戏耍呢。蛊术中最毒的是情蛊，专门惩治不忠心的爱人，100微克、10秒内就能毙命。此毒只有下蛊的人能解。”
藤井质疑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们怎么让他种出情蛊？”
安格斯邪魅一笑，怎么种？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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