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溦甜 第十五章

小说:溦甜  作者:太闲  回目录  举报

他突然开口:“怎么这会儿哑了?”

刚回来在府院墙外就看到这一方天地灯火辉映,想忽略都不容易。千方百计将人引来,江南小调,儿歌民谣,还有那上不得台面的舞姿,想必着实做了一番功课。

蓝清福礼,只觉得嗓子眼卡了棉花。

迎面吹来的风带着些酒气,小雨倒了杯热茶塞到她手,其意不言而喻。

蓝清双手奉上去,正巧有了开口的话。

“喝口茶再走吧!”

香香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怎么这般不会说话?这不是分明撵人吗?

李淮彧一挑眉,假装看不懂也听不懂。

并未伸手去接那茶盏,由她端着一直到手抖。

小雨及时上前去解围:“外面风大,公子里面坐会儿,喝杯茶!”

一边说着接过蓝清手里茶盏将人引进去。

蓝清有些不想动,尤其不愿与他共处一室。

前脚刚进屋,后脚香香两人便挥挥手屏退出去,石英石钟门外一左一右像是俩门神,中间奉着一尊‘大神’,唯蓝清就像被踩在脚下的小鬼。

又静了,静得能听见心跳。

“门口对联是你写的?”他问。

蓝清点点头。

李淮彧笑着,语气轻佻:“桃李杏清风化蜜,樱桂栀细雨揉香,你倒是大胆,如此明目张胆不怕吗?”

“?”蓝清不明所以,怕什么?哪里又错了吗?

看她这副傻样,李淮彧却只能想出‘欲擒故纵’四个字。

他还真就留下了,应了她设下的‘计’

虽说不是清白身子稍有膈应,但若滋味好些,也不妨日常寻寻乐子。

蓝清站得远远,说心里话,她是真的怕他,被打怕了,也吓怕了。真怕他一生气将这院里三个人都活活打死。

“过来!”他命令。

蓝清靠近了些。

“再过来些!”他说。

虽不想但还是小步小步挪过去,在三步外停住。

“嗯?我已经说了两遍”

咽了口唾沫,又往前迈了两小步。

李淮彧被磨得失了耐性,伸手一把将人拽过去,顿觉满怀柔嫩。

蓝清被迫坐在他腿上,一下子脸就红了,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双眼,深邃而暗沉,此时正燃着让人心慌的火光。

“有...有人......”

门应声关闭,再看外面人影也不知去了哪。

李淮彧将头埋在她颈肩深嗅,忽而轻吻,忽而舔舐,甚至在她锁骨处轻轻啃噬。

蓝清整个身子都有些酥麻,直到他一把扯开衣襟,大手摩挲着肌肤,将头埋得更深。

感觉怀里的身子有些僵硬,一伸手扯开腰带,本就松散的衣裳顺势投敌,他的手一路游走,所过之处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蓝清心里脑袋里一下就空了,她努力想抓住些什么,心里反反复复念着小雨那句话‘他很好’。

“我脏”声音很小,这两字或是蓝清最后的挣扎。

李淮彧停手,冷笑说:“你想听什么?既知道还有意勾引,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们呢?”

他说着就将人推开,起身欲走。

蓝清愣了一瞬,而后从后面抱住他“别走,别走!”

她衣衫半褪,柔软紧贴着他结实的后背,软玉温香投怀送抱,怕是天下间哪个男子都受不了。更何况早有此意。

她轻盈,稚嫩又柔顺的腰身,恰勾人心魂。

帐帷落下,床幔摇曳

疼,真疼,

蓝清疼出眼泪,忙不迭求饶:“轻点,饶了我罢”

她哪知道这会儿求饶,无异于在人心上挠痒。

本来李淮彧还有些怜惜之意,可听了这一声哪还会饶她,一心想要她疼狠了。

骤雨急下,红花落泥

君不见珠泪落枕,君不见妾心九尺寒

..................................................

李淮彧实在没想到,她竟还是处子。

人言之多亦可畏

忽而有些觉得王明远可怜,实在是傻,枉费了一番心思,却最终依旧成为缺憾。

女人而已,何必费心,若莫崇敬,若莫畏惧,都能使之臣服,不过掌中玩物。

这一夜,有人酣适,有人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李淮彧早早起来神清气爽,穿戴好出门,临走时看了一眼趴伏在床上的小女人,明知装睡却也没戳穿,可见其心情甚好。

门合上,那双眼缓缓睁开,没有任何表情和情绪,也没了以往光亮和清明。

许久,直到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她慌乱起来穿上中衣。

香香走进屋里,还以为她在睡着,没去打扰,又轻手轻脚走出去,和门外小雨窃窃私语不知说了什么,只是从声音依稀能听出喜悦。

等到外面彻底没了声响,她披了件衣服打开门,阳光照在脸上十分刺眼。迎面吹来的风扇在脸上,微微有些疼。

香香走进院子不知端了什么,赶忙放下跑上前,帮她把领口拽严实:“这会还冷呢,也不穿多点,这是找病呢?”

说着将人拖进屋里。

她朝外面招了下手,不一会几个不认识的小厮提了热水进来,还有一个大沐桶,注满后一声不响退出去。

“你快进去泡泡,玉浓说这样舒服些,今儿早她特意过来,还说以后需要什么随时吩咐,可客气了呢!”香香似乎很高兴。

蓝清笑笑一如既往的模样。

整个身子沉浸在热水里,那种抽筋剔骨的酸痛确实好了许多。

若往常她会招呼香香一起进来。香香最爱新鲜事物,更爱凑热闹。可眼下,低头一看,顿觉得这般还是别让人瞧见为好。

洗好擦干,换上干松的衣裳,整个人似乎轻了许多。

香香拿着一精致瓷盒,一打开清香扑鼻,像栀子又像桂花,甜味过后有一丝微苦。用指尖沾了抹在脸上,润润的,很是舒服。

“好东西就是不一样!”香香直觉眼前这张脸似乎比平常美多了。

还有唇蜜,胭脂和香粉等等,无不上乘。

“香香......”

“?”

蓝清突然抱着她的腰,脸埋在里面蹭蹭。

“怎么了?”香香问。

“我...”

刚要说就见小雨走进来,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

“这是什么?”蓝清往一旁偏了偏,光是那颜色已然抵触。

小雨吹吹手指摸摸耳朵,然后才说:“补药,说是能强身固体,公子特意嘱咐的,说你身子有些太弱了!”

与他比起来确实弱不少。

“药得趁热喝才好!”

香香眼里是药就是金贵物,普通庄稼户生病基本吃不起药。见蓝清迟迟不动,端起药碗大有灌下去的想法。

蓝清端在手上,脸比药还苦,小心喝了口,简直要人命了。

她顾左右而言其他,问东问西,一会说天气好,一会说院里光秃秃的。

小雨跑出去,不知从哪寻来棕糖,这才哄着蓝清端碗向嘴边,紧闭着眼一脸英勇就义,大有绿林好汉喝酒的豪迈气概。

“对对对,就这样,快完了,还有一口...哎...这就对了!”

香香抹了把汗,像是完成一件大事。

刚觉苦涩,嘴里就被塞进一颗棕糖,丝丝甜味化开,蔓延到每一处沾染苦涩的角落。

蓝清笑着,眉眼弯弯,像某种小动物吃饱喝足后餍足的神情。

小雨放下糖罐,把碗端出去,顺便让人进来把浴桶抬出去。

香香想起之前蓝清似乎要说什么,问起。蓝清含含糊糊说:“没事,就是想说我有点累。”

香香用手指点了一下她额头,骂了句‘大懒虫’

小雨像往常一样收拾房间,里里外外忙活,三人打打闹闹有说有笑。

外面阳光正好,鲜少有这样好天气,小雨扛着被子出去晒,床褥上一小片猩红十分乍眼,小雨看见了,香香也看见了忙问蓝清:“这是又伤到哪了?”

讲真,浑身都是伤,青青紫紫,淤痕遍布,但唯独没有破伤。故而蓝清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心猜测:“可能是他伤着了?”

小雨先是愣着,而后突然想到什么,手脚利落团起来,脸白了红,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换好新床褥,抚拽平整,刚弄好玉浓又来了,将以前被褥全收走,换得成套丝织锦制。还有床幔帐帘,香炉摆件......

一行行进进出出,蓝清起初坐在一旁放任,但见她们要拿屋里原先物件便不乐意了,张口问:“要拿去哪?”

玉浓福身做礼,回道:“原来这些都旧了,换上新的,自然就无用了。”

“没用了,所以要扔掉是吗?”她声音有些沉。

玉浓怔了下,一行人也都停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小雨上前去,语气和善:“玉浓姐姐,把东西都放这吧,等会儿我再安排就好。”

玉浓点点头,带着人走了。小雨将人送出去,说了几句客气话。

再进来只见两双眼睛都盯着自己,莫名有些发毛。

香香问:“你跟她很熟吗?”

小雨:“还好吧,都是自小在府里长大,不过这几年很少说话。”

这个回答,尤其最后半句,显然比较令人满意。

小雨接着收拾,香香看看这看看那简直看花眼,什么都新鲜,好多东西都是头一次见。

蓝清一一看过,目光却停留在一只放在门口的花瓶上。那上面画着翠鸟剑竹,鸟儿有些猥琐,颜色也有些鲜亮过头,单看形态更像是鹌鹑。花瓶原是素白,上面是她们自己画上去的,颜色是用兰草和栀子黄混合成的,当初为了取色弄得手上全是,洗了好多天都没变回来。

屋檐上的风铃,是用破笔洗底下钻了个眼,穿上花绳和铁丝,下面飘带是扯了衣服上的纱。犹记得香香瞧见糟蹋东西时那副心痛样,直喊“作孽啊!”

还有笔筒,花盆,灯架,摆件......

每一样无不是她的宝贝。

转头看向小雨,话还没开口就被打断:“必须得换,现在不一样了,这些都是公子平常喜好,玉浓姐姐也尽是挑了最好的来。”

看着蓝清可怜兮兮又有些不忍,想了想说:“又没说要扔,找个地方好好安放起来不就好了!”

“对奥,我怎么没想到!”蓝清眼前一亮。

香香嗤笑:“说的好像你什么时候脑袋灵光过一样!”

于是乎,小雨房间被征用为‘仓库’,另两人像倒仓的松鼠,跑进跑出,将主屋东西全都放进去。规格摆设几乎和原来在主屋一样。

对比主屋清雅奢靡,西厢房才顺眼多了。

晚饭还没等小雨出门后厨已差人送来,红烧鱼,糖醋肉,都是蓝清爱吃的。

吃饱喝足,习惯性往床上一趟,顺势去摸被子,只觉轻柔顺滑,裹在身上走哪掉哪,真心没有之前棉被好。

“小雨!”她躺在床上叫了声。

“嗳”小雨应声看过去。

蓝清定定看着他说:“今天我要睡你房里!”

还没等人应,那无耻之徒就一溜烟跑到西厢房,转身反手栓门,动作一气呵成。

小雨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只能在外面叫门,好说歹说哄着开开门,拿着被褥出来,去了香香房里,然后就见香香噘嘴出来,抱着被子跟蓝清一同宿在西厢房。

半夜,俩女孩说悄悄话,香香问:“会不会有小娃娃啊?”

蓝清又往香香那蹭近:“我也不知道,挺害怕呢。”

香香:“怕什么?还怕公子养不起吗?”

蓝清摇摇头,忽然想到之前讨论过的问题,纠正说:“其实小娃娃不是从肚脐眼塞进去的,也不是从嘴里......”

“那是从哪?”香香来了兴趣,侧过身问。

蓝清回答不上来,避轻就重说:“等你成婚后就知道了,但是会很疼很疼!”

尤其加重最后四字。

香香说:“我娘生弟弟时也喊疼,疼得死去活来,怎么办?说的我也有些害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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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好像大概可能两人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但细想隐约又连在一起。

夜色愈浓,月亮隐藏在云雾后,酣睡的呼吸声和呼噜声起此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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