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义哥……都怪我啊……周义哥……”
不知过了多久,周义被袁明飞的叫嚷声吵醒。
周义醒来没理会嚷嚷的袁明飞,而是先望向窗外。
只见天色发白,黎明时分了。
“别叫啦!你先说吧。”周义慢慢地坐了起来。
“周义哥,我是不是做梦啊?你怎么来了?”袁明飞下床,高兴地走近周义,抓住了周义的手臂。
周义扫落袁明飞的手。
“天亮了梦也该醒了。我昨晚来的,他们说你在他们手里,我就按他们说的来到这里。”
“他们要捉的人是你,你怎么要来?这是自投罗网啊!”
“我不来,他们可能会伤害你。”
袁明飞听了哽咽起来,“周义哥,你——”
“明飞,轮到我问你,昨晚你怎么睡得这么早和这么沉?你饿晕了?”
袁明飞尴尬地笑了笑,“不是,他们给饭吃,菜还挺不错。我晚上无聊就吃桌上的饼干,不知怎的就睡着了。”
吃饼干?周义想起昨夜自己也吃了饼干,接着就困了。
这些饼干可能有问题!他疑云顿生地望着桌上的饼干和纯净水。
房间的灯整夜亮着,外面有人在观察他俩。
周义指了指门外,忽然压低声音:“他们是怎样带走你的?”
袁明飞也警觉了,他不回答,悄悄地走到门旁,俯耳仔细地聆听一会。
外面很静,连风声也听不到。
奇怪,难道昨天看守门口的恶犬不在了?袁明飞用力拉了拉门,门关得固没拉得动。
他回头看了看周义,摆了摆手,快步走了回来。
袁明飞坐在床上,说:“门外没动静。”
周义听得不太相信:“外面有狗。”
“狗不在了。这几天,每隔十分钟,门外就传来一声狗吠。周义哥,我认为黑子也是一条狗。”袁明飞低声而说。
“不要说那只看门狗。我问你,前天你是怎样被人捉走的?”
“我……我是太好心,下车帮忙就被捉了。”
“好心?说个清楚。”
袁明飞的眼珠闪烁不止:“我说了你别跟别人说啊!——那晚我和你分别,我开车来到一个路口,前面有辆靓车拦在前面,一个美丽动人的少女说车的轮胎爆了,请求我好心帮忙。”
“我刚下车,暗地就有几个大汉冲出来,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同时威逼我交出车匙,我只好听话。他们将我挟上你那辆越野车,还蒙住我的头……就这样来到这里。”
袁明飞说得很无辜。
周义摇头表示不相信:“精彩啊!好像是真的,大街大巷的有人抢劫你,还有街上的摄像头是吃斋的?他们应该不会这样暴力绑架你的。明飞,说实情吧。”
“周义哥,你——你好像变聪明了,像以前一样的聪明,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
“别说废话,快说被捉来的过程。”
“好吧,我说我说。我下车帮那个美女换了轮胎,她说多谢我请我喝酒。”
“开车喝酒!“
周义有点怒气,拍了一拍床沿。
“呵,又是那个美女!于是你就跟她一起开车去酒吧,于是你喝醉了,她说送你回旅店,于是你就被送到这里了。”
“对,就是这样,周义哥你竟然猜得结果。我只喝了一杯啤酒,就有酒意,第二杯没喝完就醉了。”
周义半信半疑:“那个美女真的很美?让你一见动情?一点防备也没有?”
“是……哦不是……”袁明飞急忙否认。
“算了。事到如今,咱们只好见步行步。明飞,他们问你什么?”
“问了一些。他们问我是不是叫周义,我一听就知道他们捉错人了。他们要捉的是你,看见你那辆越野车,把我当成了你。诶,都怪那个美女,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袁明飞有点感慨而言。
“美你个头——还英雄——说话小声点,你想让外面的人都听到啊。后来呢,哦,我猜猜,你定是说你不是我,说我如今在登科公司上班,还把我的电话号码也说了出来。纠正一下,是你的电话号码不是我的。”
“周义哥,我不会那么没义气的。我说我就是周义,说找我有什么事。他们就要我交出一封什么信,交出来就放我回去。可是我怎么知道什么事,就说我没有什么信。”
“他们听了有什么反应?”
“他们问我去年12月份从海城去南州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我更答不出了,说我没去南州,他们就怀疑我的身份。我知道他们问你去南州的事,应该就是去年你出车祸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周义哥,其实你还记不记那天,你去南州做了什么事?”
周义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全无一丝印象。
自己本来是袁亮的意识,只是披着周义的外壳,怎知他在南州做了什么。
现在听了袁明飞的复述,大概知道周义那天曾见过他父亲的一个朋友,还收到一封信。
但是那封信没在旅行袋里,如果在的话他就会毫不犹豫交给那伙歹徒,让他们放自己和袁明飞回去。
这个“外壳周义”和他父亲的事,不必去理会。
“记不起,真的记不起。明飞,在这里你不要对别人说我失忆了。”周义凑近袁亮的耳边说道。
袁明飞一时愕然。
“可是——周义哥,若他们问起你,你怎样回答?”
“我的事你不要插手,我会应付他们。对了,他们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这是你说的吧。”
“不是不是……他们拿了我的手机,看到通讯录上有你的名字,于是才盘问我。”
“通讯录里?”
“我将你写成‘七天哥’,他们开始没留意。后来有个很厉害的黑口罩汉子,轻轻拍了几拍我身体,我就感觉很难受,他要我一一说出通讯录的人名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义没回应,静听袁明飞往下说。
“周义哥,我将你说成是外国客户,但他不信,说这个名字很特别,说我肯定骗他。他这人毒,叫手下抓来几条青毛毛虫,若我不老实说,就把毛毛虫放进我的脖子里和裤裆里。周义哥,我没法子只好……”
“不用说了。明飞,我知道事情的大概,我不怪你。”周义摆摆手,制止袁明飞复述下去。
“周义哥,他们可能很快就来,我俩怎样应付?”袁明飞很担忧。
周义却装出轻松,他安慰袁明飞。
“别慌,你扮作沉默不语就得。我自有办法,我相信我俩定会逃出去的。看,天就要大亮了。明飞,他们提供免费早餐没有?”
“没有,他们说桌上的饼干就是我的早餐,可是吃了会睡到中午。中午有饭吃,他们送午饭来才叫醒我。”
“他们开门把饭送进来?”
“对。不过你别想趁机逃跑,门外有两只凶狗,我一接近门口它俩就狂吠不止。”
逃?逃出这屋也逃不出这山……周义沉吟片刻才说。
“逃是逃不掉的。明飞,桌上的饼干只是撒了些安眠药粉末,吃一些无大碍,你饿就吃吧。”
“你呢,你不吃啊。”袁明飞摸了摸腹部。
“我不吃,我喝点水。”周义说完跳下床,在桌边拿出一瓶纯净水,打开喝了起来。
袁明飞也过来了,喝了水,再拿起饼干慢慢地吃。
却听说周义说:“我要去一趟厕所。”
“怎么了?周义哥,这水也有问题?”
“没有,只是喝多了要撒尿……”周义看了看袁明飞,心想你睡多了连脑子也不灵,喝水撒尿正常现象,怪不得你这么胖,肯定是只吃不拉。
周义在厕所里看见有只水龙头,就拧开用冷水洗了把脸,顿时人也清醒多。
他回来继续躺在床上,却见袁明飞一声不响地跑进了厕所
周义望着上方的塑料天花板,心想那伙歹徒的老板今天就会盘问自己,如果我答不上会不会挨揍?或者被毛毛虫折磨?
“阿亮……”
就在他想得要入睡的时候,耳畔忽响起了轻微的声音,像是三少啾啾乱叫。
“阿亮别慌张……有我在……谁来也不怕……有枪也不怕……”
“喂,你是三少?”周义低声问道。
可是三少没有回答!
周义心里半喜半忧。
三少说过藏在这个外壳的心里,但是这次面对的是一伙歹徒,不是什么技能的传授。
黑口罩汉子就难以对付了,还有不止一只的大狼狗。
周义觉得自己和袁明飞只能任那伙歹徒摆布。
这时,袁明飞走出厕所,一下就倒在旁边的床上。
“周义哥,我还是很困,你有事叫我。”
“嗯。”
叩叩叩……就在此时,响起了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周义猛然坐起来,心里怦怦怦的:明飞说没早饭吃,难道他们带我去见他们的老板?应该是,我镇定镇定,我不一个人在战斗,我还有三少帮忙,三少记得要帮我啊!
周义盯着那扇门,忐忑不安。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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