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梦,梦见鲁大师和阿蕾拉都死了,蟑螂变得比消防队长还要高大,用千条爪子卡住我的大腿,我吓得当场小便失禁。
醒过来才发现,原来是想上厕所了,一整天没小便,膀胱都快炸了。
从厕所回来我看到了床上的鲁大师。
他浑身都包着纱布,看起来伤得很严重。我顿时一阵伤心,如果不是他救了我,估计满身纱布的人就会是我了。
虽然我长了个男人的脸,但是皮肤好一直是我的骄傲,如果被虫子咬的千疮百孔,真的可能没勇气活下去。
我跪在鲁大师的床边儿,听着他粗犷的呼吸,突然有种想要抚摸一下他的冲动。
“娜,你跪在那儿干嘛?”突然背后有人说话。
我吓得一抖,回头望去,鲁大师坐在床上,脸上看起来一点儿伤都没有。
“你这家伙!”我顿时热泪盈眶。
“那个是火灾现场救回来的,百分之八十烧伤。有的蟑螂钻进插排里引发了大火。”鲁大师一边摆弄着制作高达的金属材料一边说。
“我还以为你死了,你却在这儿悠哉!”我强惹着眼泪说。
“不会不会,只是蟑螂而已,又不是毒虫,但并不是说我一点儿伤都没受啊,我的腿和手臂还是有很多伤口的,你看这儿。。。还有这儿。。。”他挨个地方指给我。
“滚吧你!”我破涕为笑。
“嘿嘿,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没事儿其实。”他傻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
“受了伤还不闲着。”我凑过去看他手里的材料。
“没办法,”他说,“答应朋友下周要交付完成的嘛,不能因为出了点儿小事就毁约。”他认真地在金属板上画好形状。
“这么拼命,同性朋友还是异性朋友啊?”我笑着问。
“同性同性,女孩子哪有几个喜欢机器人的。”他显得有点儿惊慌失措。
“同性也值得怀疑,万一你是双性恋呢?”我不依不饶。
“你有那闲功夫扯淡不如帮我一起做。”他假装生气。
“谁帮你,我累了,我要睡觉。”说着我挤在他枕头边儿躺下。
“娜!”一睁眼就看到鲁大师的丑脸。他的嘴唇和我相距只有2厘米,我立刻打了个滚儿下了床。
“又怎么了?”我问。
“不好了!”他似乎很着急。
“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啊。”我打了个哈欠。
“银河联盟把蟑螂逆袭事件定性为生化恐怖袭击,已经出动清理部队对整个居民区进行生化消毒。”
“这是好事啊,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是消毒之前清理队要将所有蟑螂的尸体装车带回总部强酸销毁!”他似乎觉得自己要说的观点显而易见。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
“阿蕾拉和魔方高达仍然混在尸体里,很容易被清理队一起带回销毁!”他继续说。
“我的阿蕾拉!”我掐了他一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才知道啊!”他疼得一缩。
“知道清理队的行程路线吗?”我问。
“不知道,但是网上可以查到,你搜索一下。”他建议。
我在网上找到了有关清理队的信息,一般情况现场收集的危险品会被送到第一生化中心进行销毁。
我站起身抬腿就要走,被鲁大师一把拉住。
“裤。。。裤子!”他指了指我的腿。
“我也没办法啊,现在去哪里找裤子!?”
“你如果不嫌弃,”他猥琐一笑,“可以穿我的。”
“滚吧你!”我甩开他的手。
“咱们身高差不多,我比你胖,尺寸也足够。”说着他比量了一下,“总比没穿强!”
“哼!”我瞪了他一眼,结果了裤子。
可能是光的太久有点儿冷了,突然穿上他的裤子反而觉得挺温暖。
“好啦我出发了!”我摆摆手,头也不回。
当我赶到居民点儿的时候,清理队已经离开了。
我打开我们的房子,希望看到阿蕾拉还躺在那里。但实际情况大失所望,整个房间被清理的干干净,就差没把地板块一起扒走了。
“怎么办?”我在电话里焦急地问。
“别着急,我刚刚求我的黑客朋友潜入了清理队垃圾车的GPS,确定了具体位置就发给你!”鲁大师在听筒另一头回答。
“搭公车已经来不及啦,你有没有什么私人交通工具?”
“一楼的雨搭下面有一台哈雷摩托,那是我的收藏品,你骑那个吧。”
我来到他说的地点,确实有一辆摩托车。可是又旧又破,还生了锈。
“你确定这东西能发动?”我问。
“没问题,我上周给它加了油。”他自信地说。
记得小时候偷偷骑父亲的摩托,一度把油门掰到200,那个时候真是不知死活。
也没有头盔,我发动了车子,引擎的轰鸣声好像是裁判的发令枪。
这辆摩托确实不错,在满大街都是溜光水滑的电动摩托时代,他暴露在外面的机械机气缸简直是赚足了回头率。
“告诉我它的方位!”我对着麦克大吼。脸颊两侧呼啸的气流好像湍急的江水。
“你得快点儿,还有1.5公里,垃圾车就要进厂了!”鲁大师回答。
“拼了!”我猛地踩了一脚油门儿,速度飙到了200。
可能是古董车的原因,速度提高以后就抖动得非常厉害。我毕竟已经不是当年的疯丫头了,我变得怕死,立刻将速度降了下来。
眼看和垃圾车就只差一趟街了,一辆大巴横穿过来,躲避它的功夫,垃圾车已经进了工厂。
“我有要紧事儿,能让我进去吗!?”我气喘吁吁跑过去问门卫。
“对不起,这里是政府重要区域,请出示通行证。”
“我的东西落在前面那辆垃圾车上,我取回来就走!”我跳着高地说。
“对不起先生,我不能让您进去!”门卫说着用手拉我胳膊。
“你说谁是先生!?”我顿时火大了。
“额。。。”他一下子懵了圈,不知说错了哪里。更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放开我,否则我就咬掉你的耳朵!”我气得扑到他身上,牙齿马上就要碰到耳垂了。
“对不起。。。”背后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怎么了,王师傅?”门卫趁机推开我。
“请问这位姑娘要找什么?”说话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浑身污渍,应该是刚才垃圾车上的。
“车上的东西呢!?”我焦急地问。
“已经倒入酸池啦。”
“还有机会捞出来吗?”
“您开玩笑吧。。。”
“哎~~”我的脑袋耷拉下来。
“您是想找垃圾里的一件东西吧?”他看到我垂头丧气的样子,反而笑了。
“是啊是啊!”我连声回答。
“是这个么?”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几个小东西。它们太熟悉不过了,魔方高达,移动手电,收尸工,最重要的,还有我的阿蕾拉!
“哪个是您的?”他眨了眨眼睛。
“都是我的~~”我也不经允许,就过去抱了他。
“我就知道这么漂亮的东西不会是垃圾。”他笑着说,“我还想着如果没人认领就拿回去给我的女儿当玩具呢。。。”
“太感谢您了~~”我接过四样东西说,“对了,这些钱给您吧,拿回去给女儿买玩具!”
我将兜里的零钱全部塞给他,然后蹦哒蹦哒地回到摩托车上。
“我找到啦~~”我向鲁大师报喜。
“只是阿蕾拉吗。。。?”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所有的,魔方高达,收尸工,全都平安无事。”
“太好了~~”他长出一口气。
我将人偶一股脑地装进车尾的真皮箱包里。
“回来的时候,别骑那么快了。”他温柔地说。
“放心吧!”我发动了引擎。
没事儿的时候我就好奇:“你为什么叫鲁大师啊?”
“你猜!”他眯着小眼睛说。
“难不成是因为经常看片鲁管。。。”我笑着说。
“这绝对不是主要原因。”他突然装得一本正经。
“那什么事主要原因?”
“鲁大师的鲁取自工匠鼻祖鲁班,大师当然是对他的评价,也是我的志向。”
“哎呦呦~~”我酸酸地说,“没想到你还志向高远呢。”
“那当然,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他又恢复了嬉皮笑脸。
“滚吧你!”我一脚将他踢翻。
我还是真佩服鲁大师的恢复能力,皮肤损伤成那个样子,竟然两周就出院了。不过虫海事件之后他似乎染上了某种后遗症,一看到细小的东西就浑身难受,比如说莲蓬头之类的。医生说这叫密集度恐惧症,是心理问题。鲁大师说从前他并没有这种问题,大学的时候他学的还是生物学,看复杂的组织细胞图也没感觉过半点儿不舒服。
“最近总觉得耳朵里面有东西。”他坐在沙发上,不停地用掏耳勺搅动。
旧沙发早就扔了,这是新买的,比原来还漂亮。
家里的大部分家具也都换掉了,毕竟他是有钱人嘛。除了他那个纯玻璃展示柜儿。那个柜子是纯密封的,每次打开要先加压才行,所以不必担心有东西能进去。
“是不是耳垢太多了?”我有一搭无一搭地看着《微缩》杂志。
这是一本大师云集的模型杂志,可惜手办少了些,偶尔会登他的作品。
“应该不是,最近掏过好几次了,每次都掏不出什么,要不你给我掏掏看?”他说着把掏耳勺伸向我。
“滚吧你!”我站起来坐的老远,“最近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
“不是啊,是真的不舒服,好像有东西一动一动的。”他突然浑身发抖,抓耳挠腮的,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不会是上次有虫子钻进你耳朵了吧?”我丢下杂志凑过去。
“不应该啊,我耳朵眼儿非常小,蚂蚁都钻不进去,蟑螂那么大。。。”他抬起一面耳朵给我看。
那是一个米粒大小黑黑的小洞,他一用力,洞口就鼓秋鼓秋地动,真是好笑极了。
“看起来确实进不去呢,别说是成年蟑螂了,就是螂宝宝都够呛。”
“说起来也奇怪,自从耳朵不舒服,我就开始做怪梦,各种怪梦,末日,抢劫,杀人,艳遇。。。还有很多根本想不起来了,反正都是很刺激的梦。”他放下掏耳勺,靠着靠垫儿闭目养神。
“那都是你们男人本来就期望发生的事情吧。”我撇着嘴说。
“也不能那么说啦,男人也想美好的事情。”他说,“比如真心爱一个人,没有任何其他企图。”
“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我关心地问,“如果有问题,医生一看就应该看出来吧。”
“明天吧,”他闭着眼睛说,“今天我累了,明天你陪我去~~”
“好~~”我爽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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