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正来了。
陈牧脸上的神情淡漠了许多。
近距离打量一下这个衣冠禽兽，眉头更皱起来了。
穿着紫色的polo衫。
下摆掖进了裤腰里。
蓝灰色的板裤，一双黑皮鞋。
脸上戴了一副黑色的方框眼镜。
怎么看怎么像猥琐的变态色狼模样。
一进来，先是瞄了陈牧一眼，接着喜笑颜开的奔着柳芳去了。
“哎呀柳老师，真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咱们很久都没这么亲近了，其实对学校的团结建设是很不利的。”
“马主任，麻烦你了。”
柳芳秀眉轻蹙，脸上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意。
回国时间长了，她也慢慢学会了不喜怒形于色。
“不麻烦，不麻烦。”
马光正走到近处，凑的很近，十分专注的看着柳芳说：“柳老师，陈牧的成绩其实你也不必太在意。很多平时高分的学生到了高考时都会临场发挥失误。未必就是成绩被顶替了。”
“马主任，我有确切消息。”
柳芳语重心长的说：“他的成绩我最清楚。就算再失误，也绝不至于考出300多分。马主任，你不是可以帮忙查一下吗？”
“嘿嘿，查是没问题的。我有认识人在市教局，只是……”
马光正拉长了尾音，没再说话。
这种情况，不是他想得寸进尺，那就是想要油水了。
老东西。
眼看着他借故又往柳芳面前凑近了许多，逼的柳芳皱眉头直往后靠，陈牧忍不住漠然说道：“我的成绩不用查了。”
“陈牧。”
柳芳连忙喝止住他。
同时马光正也回过头来，不耐烦的说：“陈牧，你以为谁愿意给你查？要不是柳芳老师求我……”
“柳老师用不着求你。”
陈牧嘴角一翘，露出一丝戏谑，慢慢走到马光正面前说：“马主任，让你失望了，我的成绩已经核实过了。”
“什么？”
“核实过了？”
马光正和柳芳同时一愣。
“对，真实成绩740分，燕京市理科状元。”
“噗，哈哈哈哈，燕京市理科状元？我说陈牧同学，你当我不看新闻是吗？理科状元是你吗？”
马光正哈哈大笑起来，一副揶揄的神情。
一旁的柳芳也皱眉说道：“陈牧，咱们班的庄强听说考了很高的分，已经是理科状元了。”
“柳老师，庄强考的出理科状元的分数吗？”陈牧不屑问道。
“考不出来。”
柳芳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马光正哼哼道：“考出考不出，人家都是理科状元。你314分还自称理科状元，你是得了妄想症吧？”
“马主任，你真不看新闻？”
陈牧笑道。
“什么意思？”
“看来你不看新闻的。我建议你去问问庄强，他到底考了多少分。再去市教局问问到底谁是理科状元。”
“……”
马光正愣住了。
看陈牧的样子，不像是闹着玩的。
什么意思？
难道庄强的成绩……
在马光正发愣的同时，柳芳迅速掏出手机上网查询了一下。
片刻之后，一声惊呼：“我的天，陈牧你真是理科状元。那740分的成绩是你的？是庄家挪用了你的成绩？”
“什么？”
马光正听的浑身一震，伸脖子就凑过去了，想看看柳芳手里的手机。
但是柳芳的手机就拿在面前。
他伸脖子过去，必然要挨着敏感部位很近。
柳芳眉头一皱，立刻侧身闪开一边，没好气的说：“马主任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自己没手机吗？不会查一下吗？”
“嘿。”
马光正眼睛一瞪，打起了官腔：“柳芳老师，我好歹也是学校的教导主任，你怎么能对我人身攻击？我不正常吗？像我这样跟全校师生打成一片的校领导，全市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嗯，像你这么猥琐的，的确很难找。”
陈牧撇嘴说了一句。
同时心中一动，法印暗结：“神通之法，作茧自缚。”
嗡！
一道肉眼难见的光波印在了马光正的身上。
【叮，对‘马光正’使用神通‘作茧自缚’。恭喜宿主，目标人物将自食恶果。】
马光正被陈牧一句话激的满脸通红。
他虽然手脚不干净。
但是在学校里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映射他对老师动手动脚这件事。
谁提，谁倒霉。
所以陈牧说完，马光正顿时跳脚骂起来：“陈牧，你说谁呢你？你还有没有尊师重道的心？素质怎么这么低？”
“这些年的教育都吃狗肚子里去了？”
“你看看你这德性。恐怕314分就是你的真实成绩吧。你是怎么弄的歪门邪道，把人家庄强的成绩挪给你了？”
“我告诉你，你别想安生的上大学。”
“回头我就找人查你。你能考740？你做梦去吧。你给我等着教局处理你吧。”
……
一通咆哮。
没吓着陈牧，倒是把柳芳吓了一跳。
心想就别让他再瞎折腾了，本来这个结局是最好的。
所以连忙一招手：“马主任，你就别添乱了行么？我替陈牧给道歉了，是他出言不逊。”
“哼，没素质。”
马光正一看到柳芳的眼神就软下来了，再度贱兮兮的凑过去说：“柳老师，我也就是给你面子。这样吧，咱们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不了，我晚上有约了。”
“不给面子？陈牧的事可还没谈妥呢。对这小子，我一肚子火气。”
马光正斜瞥了陈牧一眼。
突然发现陈牧看着他的眼神很古怪，像是带着嘲讽一样，不由气道：“你看什么看？”
“马主任，你听。”
“听什么听。”
“你仔细听。”
陈牧似笑非笑的用手指了指外面。
办公室里，三个人同时安静了下来。
隐约听到一阵警笛声。
马光明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麻烦大了。”
陈牧终于笑了。
而且笑的异常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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