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古寒枫与慕容嫣二人回到东海之滨,就此告别,各自踏上返程之路。
古寒枫就近买了几匹快马,往飘渺行宫方向疾驰而去,一连十几日,快马交替前行,终于靠近行宫。
飘渺行宫地处赵国与东晋的边界地带,属于三不管之地,此处立有一座山峰,名曰神龙山,只因山上盛产无毒之蛇,在这乱世之中,不少人为求填饱肚子,前来神龙山捕蛇为生,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许多大小村落,人烟渐渐旺盛,部份繁华之地,甚至已称得上小城。
飘渺行宫便建在半山腰之上最繁华的飘渺城内,城内外方圆百里范围,均归飘渺宫主所管。宫主武功超凡,且为人老道狠辣,除了热衷高深武学的修行,还喜欢研究各种酷刑,自创绞刑,烙刑,拉刑,鼠刑等一系列刑法。神龙峰周围,初时尚有许多山贼强盗,甚至异族军队来犯,但每次均被飘渺行宫所败退。但有被俘之人,便即大刑伺候,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久而久之,众人俱知飘渺宫主神威,江湖中人更称之为酷刑宫主。
在飘渺宫主的管辖之下,山贼强盗逐渐销声匿迹,族异不敢来犯,总算保得一方百姓太平。
古寒枫很快便上了山,来到飘渺城前,抬头望来,但见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灵兽的标记高高悬于城端,那是飘渺宫主独有的标记,标记所在,便为行宫管辖之处。
但除此之外,却有些异常,那四灵兽标记的两端,居然各挂了一朵大大的白纸花。通常只有办丧事的人家户门口才会挂此装饰,如今城门口挂上这玩意儿,似乎意味着城里有大事发生。
他快步进城,随手找了一位路人问起发生何事。那路人的回答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击在他心坎之上。原来七天前,飘渺宫主因练功走火入魔,又被奸人所害,竟已惨死于行宫之内。
古寒枫心乱如麻,万料不到千辛万苦找了阴阳宝典回来,却听到的是师傅的死讯。
他快马加鞭,赶至城中心深入,果见行宫大门口,也挂满白色纸花,行宫中弟子,个个披麻戴孝,悲伤不已。
一名看守大门的弟子认出了大师兄,当即领了古寒枫进入行宫正殿。
刚入正殿,已见殿中聚满了行宫弟子。最远端摆了一副檀木做成的巨大棺材,两边放满了白色花环,宗维领着众弟子齐刷刷跪于那灵棺之前,浑身披麻戴孝,表情痛苦,不时有弟子痛哭零涕。
见到古寒枫走进来,宗维激动地站起身来,一边抹去眼泪,一边迎上前来哭泣道:“大师兄,你总算回来了,今天是师傅的头七,可惜他老人家已经跟我们阴阳相隔,再也见不到了!”
古寒枫来到灵棺之前,双膝跪地,重重叩了几个响头,其他弟子急忙送来了麻衣替其换上。
门外络绎不绝有百姓进来缅怀悼念,众弟子忙于迎接,事务繁加再加上人多嘴杂,古寒枫纵使心中有许多迷团,也不便相问,待守灵至深夜,人少之际,终于忍不住朝宗维问道:
“二师弟,师傅究竟是怎么死的?”
说到飘渺宫主的死因,宗维脸上顿时又露痛苦神情,哭泣道来:“师傅近两年一直苦练武学,希望达至最高境界。可练功太急,难免反噬其身。他走火入魔之事,师兄你是知道的。自从我从无量山归来,将师兄前往红月岛参加红月杀宴,求取阴阳宝典之事告之师傅后,师傅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是担心得很。一连几天都睡不好觉,他的伤势也愈发严重。直到半个月前,忽然有一名打扮奇特的僧人来到飘渺城中,找上门来,说是能替师傅治好走火入魔的顽症!”
“僧人?”古寒枫心中一怔,下意识地想起无尘大师与恶头陀,自从红月杀宴后,对僧人的印象已经彻底跌落到谷底,总觉得这样一群人即使外表正派,暗地里也不知道究竟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丑恶勾当。
“是啊,说来也奇怪,那僧人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出家人的慈悲样,脸上用红色朱砂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穿着一身宽大的血袍,脖子上还挂着一串骷髅头做成的佛珠,信的也不是如来佛祖,偶尔听人家说起,他朝拜的是什么百胜如来!”宗维见古寒枫对僧人的身份极感兴趣,当下又详细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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