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禄生物科技大厦。
早就因为大量员工失明，短暂停工，进入了休眠期。
所有的员工全部休假，董事会转向线上决议。
此刻的天禄集团里，没有一个天禄集团的人。
虽然这里依旧灯火通明。
但是，和往日那个每天在全力生产大量救命药，挽救无数家庭的天禄大厦相比。
这个大楼，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这里，在白松山的“英明指挥”下。
这个大厦，没有一丝一毫的所谓医者光环。
只有溢于表面的肮脏，丑恶，和一切人类的阴暗面。
从“澄海市不灭的光。”
变成了。
“澄海市的人间炼狱。”
此刻。
林朝风站在明亮的电梯里。
脚下，是太多天没打扫过的地面。
上面满是各种污浊的液体痕迹。
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恶心。
他轻轻皱了皱眉。
“哼。”
发出一声不轻不弱的蔑然。
在进入大厦之前，白若冰已经告诉了林朝风。
大厦的安保势力组成部分。
还有她粗略了解到的一些布局情况。
“这栋88层的大厦，有一千多名安保。”
“每一层不出意外，都有十到二十人。”
“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持薪打卡的安保。”
从白若冰失去权力离开公司。
白松山掌权。
大厦里瞎了的安保，全部直接遣散回家。
没瞎的，也都被找借口打发走了。
现在的这波人。
全是白松山自己亲自筛选过，亲自替换到天禄大厦每个安防角落。
毕竟这么大的一个大厦，放进来一个雷，自己就会有生命危险。
现在大厦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统一的特点。
除去白松山的那些鹰犬，剩下的每个人。
都不干净。
“抢劫”、“强女干”、“盗窃”……
他们背负着各种各样的罪名。
甚至还有几个，做过大案的存在。
可以说，整个城市里，除去刘黑刀那种闷头想自己做点大事的。
还有一些没跑出来的。
基本所有的人渣，都集中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大厦里了。
他们需要白松山的社会资源和当局的关系庇护。
白松山用他们来给自己卖命，在末世中保全自己。
双方各取所需，互相制衡。
所有人面对那个儒雅随和的老狐狸，还是非常给面子的。
而白松山也一般，不会来下面的这些楼层。
整栋大厦，随便这些人渣折腾。
但是。
白松山有死命令，绝对不准下方的楼层持有热武器。
各个区域，都有红外安检，发现一个，直接弄死。
“这老家伙，比谁都怕死。”
“一旦持有热武器，他们就有一个人统一整座大厦的能力，威胁到白松山的统治地位。”
“但是楼层的顶部，有几层是白松山的亲信，不排除他们有持枪的可能。”
白若冰再次向林朝风提醒道。
这座现在灯火通明的阴暗大厦。
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
装满了层出不穷的人渣和败类。
但白松山只要可以继续统治这座大厦。
下面的这些人，哪怕去街上把平民抓回来，白松山也不管。
反正当局的人，看到带进天禄大厦，就只当是带回去做实验了。
白松山只需要告诉当局：
“都是为了治疗失明，所必须完成的实验。”
所有的约束力，都会瞬间松解。
美其名曰：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就这样。
所有的势力，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制衡。
这种变态的乌托邦，已经持续了一周多的时间。
但这种复杂的关系，混乱，却稳定。
“这栋大厦里，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他们早就不是我带出来的那批穿着白衣的人了。”
白若冰轻轻在背后，低声说道。
声调和以往的妩媚有些不太一样。
如同末日的审判，在对着这栋大厦宣言。
林朝风轻轻嗯了一声。
“嗯。”
不过，他还是饶有兴趣地继续问了一句。
“你的人呢？”
这句明知故问的话。
是在对白若冰，掌权能力的一种质疑。
还有一种不屑。
白若冰说话最喜欢话里有话。
林朝风的语气，她当然明白。
但她一点也不生气。
白若冰在身后，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了戳林朝风。
踮起脚尖在林朝风的耳后，轻轻吐了口气。
呢喃着说道：
“在这里呢。”
她用鼻子超前凑了凑，碰了一下林朝风的耳朵。
“有你。”
“一个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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