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木棉骂道，“所以我等他在胭脂水粉铺吃了糯米鸡回来，就给他泡上菊花茶。菊花与鸡相生相克，他喝了以后，就拉肚子了。以后阿莲给他炖羊肉，我就在家煮绿豆。她烧五花肉，我就炒百合。慢慢地，他的五脏六腑都受损了。”
阿芝目瞪口呆，惊叹道：“正所谓最毒不过妇人心，今天我算是领教到了。”
于小七再也坐不住了，飞过来，戳着阿芝的脑袋骂道：“你的脑子坏掉了，在这件事里，最坏的是她相公，叫什么来着，哦，对，文华……”
“小姐，原来你一直都在听啊？我以为你在专心修炼呢？怎么，你也要八卦了？哈哈……”阿芝笑道。
小七白了阿芝一眼，坐在黄花梨八仙桌边，道：“你们别管我，继续说。”
木棉和阿莲见于小七坐过来，反而不好意思说了，都低下头去，各自思考者自己的那点往事。
“哎，算了，我还是回去继续打坐吧！”于小七飞回团蒲上，闭目养神。
“后来呢？怎么样了？”阿芝追问。
“刚开始的时候，文华不停地掉头发，后来是连眉毛也一起掉。他以为我做的东西有问题，就冲我发脾气。我也找不到原因，只跟着瞎着急。找大夫看了，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阿莲道。
于小七心下想，这个时候全凭望闻问切，不像现代医疗，能抽血化验，做CT，拍胸片等等一系列科学检查。号不号得出来，全凭经验。想必这个文华找的，不是什么好大夫。
“后来文华全身发水肿，头发掉成个癞痢头，特别难看。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来我店里。”阿莲道。
阿芝纳闷道：“那照你们这么说，死的应该是文华，而不是你们两个啊！”
“后面还有故事呢！”木棉道，“那个挨千刀的走不动道了，要靠拐杖支撑着才行。我就把他软禁在家里，将房间的窗户钉死了，大门锁上，一天只给一顿饭吃。”
“你相公惨是惨了点，不过他杀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就凭这点，也是该。”阿芝道。
于小七的眉头紧锁，一股气在体内流窜。
“我是很久没有看到文华了，就按着他衙门的下属给的方位，找到他家。”阿莲道。
“那衙门的人不去找他的吗？我见衙门一天到晚都有案子要办的。”阿芝问。
“怎么没有！是我告诉他们，文华病了，重病，要告假一段时间。后来省城来了个人，接替了文华。从此，就没人来找他了。我那死鬼相公，从小就是个孤儿，没爹没妈，也没什么亲戚，除了一群酒友，基本没什么人来家里找他。”木棉道，“当时他天天拿拐杖敲窗户，试图把窗户撬开，可是没用，他病了，力气特别小。他还放过纸燕子，跟外面的人求救，不过被我用剪刀剪断了。哈哈，反正不管他做什么，我都给阻拦了。我让他在家里，慢慢地死去，腐烂，变臭……”
木棉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阴森森的，脖子上的红裂纹，越来越明显了。
“我打断一下，阿莲，你当时一点都没有怀疑木棉吗？毕竟文华君都那样了。”阿芝越听越起劲，完全钻到故事里面去了。
“当然有疑问。有一天我上街，看到街上卖书的，就随意翻了一下。没想到，我随手翻出一本食物想克的书。当时我看了里面的内容，还有文华的症候，心里起了疑虑，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阿莲道。
“所以你就去找文华了？”阿芝问。
“嗯！我记得当时我敲开文华家门的时候，是木棉姐来开的。她探出一个脑袋，我看到她那张脸，随即吓了一跳。”阿莲笑道。
“我当时觉得时机已到，是时候把一切都告诉这个外室了。于是我把门大打开，双手抱在胸前。”木棉道。
“我就问，木棉姐，你怎么在这里？这里不是文华的家吗？”阿莲笑道。
“呵呵，这里也是我家。”木棉笑道。
“当时我的脑袋全是懵的。过了一会儿，我就把那些疑虑给对上了。”阿莲道。
“我看着阿莲恍然大悟的样子，就直接跟她说，没错，文华是我的相公，他是有家室的人。”木棉道，“然后我就把那次在街头，他们骑马，将我肚子里的孩子打落的事情跟她讲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文华有发妻的，不然我不会找他。你想想，我又不差，又不缺钱，文华的官职，也不算大，我没必要去做他的小妾啊！”阿莲再次强调。
“你听了那话以后，心情是什么样子的？”阿芝问。
阿莲道：“能是什么，诧异，惊悚，反正跟五雷轰顶差不多。”
“你有没有进去看看？或许你能救文华。”阿芝又发问。
“我想进去的，可是木棉姐不让。”阿莲看了看木棉，小声道，“我回家以后，呕吐不已。去看了大夫，说我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哇，你们真是够曲折的。”阿芝咋舌道。
“我又去文华家，想告诉他这个事情。当时我也不管什么小妾不小妾的了，就想着孩子总得有个爹。”阿莲道。
“你肯定还是不让阿莲见文华吧！”阿芝问木棉道。
木棉摇摇头，道：“当我得知她怀孕以后，把她拉家里去了。我让她生下这个孩子，然后交给我扶养，可是她不肯。”
“我当然不肯了……”阿莲道，“十月怀胎，我很辛苦的。”
“可是你欠我一个孩子。”木棉有些激动，她的情绪，都体现在脖子上。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该死的又在敲窗户了。”木棉恨恨地说。
“我听到动静，就跑了过去，隔着门问，文华，是你吗？文华……文华听到我的声音后，就用微弱的声音在里面喊，阿莲，救我……”阿莲说这话的时候，还有点愤恨，木棉则是不屑。
“我见事情败露了，就一把抓过她，将她关到死鬼男的隔壁。”木棉称自己相公为死鬼男，殊不知，自己也成了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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