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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仙 酒铺少年郎,可背诗两行(1)

小说:朝仙  作者:半斤栗子  回目录  举报

初春时分的阳光总是与携着暖意的微风一同来到人间,他们更喜欢与悠哉悠哉的人们相遇。二月春风似剪刀,,剪刀开开合合便在树下剪落一点一点的树荫,溪水自远方小山之上缓缓而来,山上还有未能及时融化的冰雪,于是溪水便悄悄带着冬日的味道。

战火燃烧之时,金银不如人命廉价,而世道太平之时,人命却不如金银昂贵。

距离那场争夺江山归属的天下战役已是过去十五年之久,这十五年里,尤其是前三年间依旧是有风雨飘摇之势,只不过无论是大周皇族企图东山再起还是新一代权贵对天下分割的待价而沽都无法阻挡天下渐渐安定平和的态势。到后五年之后天下的平头百姓都开始忘记了之前的那个大周,取而代之的则是以旧建安城为新皇城的大晟。皇家姓氏或者说天下姓氏也是渐渐由李氏变为了应氏,民间对之前叛乱的七位藩镇藩王也由之前热热闹闹的口诛笔伐变得称赞不绝。

对于平头百姓来说,相比与之前大周王朝的民不聊生,显然还是欣欣向荣且爱惜民力的大晟王朝更得民心。

在大荒原应家携带苍木台以及无尽海对于天下势力进行了一次彻头彻尾的重新洗牌之后,无论是江湖还是庙堂非但没有树挪死,反而呈现人挪活一般的客观景象。

庙堂之上,之前效命于大周王室的骨鲠之臣虽然绝大多数也是欣然决定侍奉大晟新主,可也有一部分选择了于头悬国门身沉水井。在民间更是有传闻流传,说在应家上云龙铁骑攻陷建安城后,士卒前去水井舀水饮水,当士卒低头提起水桶之后虽干渴难耐却无法始终下嘴,原来是因为水桶之中原本清冽之水此时却呈现赤红之色,应家士卒稍微调查一下方才明了,原来井中早有大周忠臣之尸骨。

反观大周武臣,以平征镇抚四字为大周武官至高荣耀的封号大将军,东南西北,平征镇抚共十六位大将军,却仅仅在沙场之上战死六位,其余七位以征北大将军莫山瀚为首则选择投奔应家新主,而应家上云龙铁骑之所以可以万人如奔雷一般急入大周金鸡之地这七位大将军功不可没,剩余几位如斩杀平西大将军的镇西大将军晋渊明则选择潇洒卸任,即不再为大周守卫西北大漠,也不去示好大晟应家。

而江湖之上,原本在众多江湖门派实例中只是二等中上的沈家剑堂却摇身一变与在江山换主之际始终选择中立的嵩山雪庐等一系列老牌江湖宗门几乎呈现分庭抗礼之势,而沈家剑堂的沈剑笙更是在江山归属大局落定后无论是剑道修为还是武夫品阶皆是突飞猛进,更有谣言说沈剑笙之武道修为或许并不惊艳,而其手中之剑却已是隐约有问鼎江湖魁首的气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而这里的本性大概就是天下远离金鸡庙堂的乡村百姓吧,无论坐在那张龙椅之上的皇帝是谁,乡野村夫的皇帝大概只有自己脚下这一亩几分地的庄嫁黄土。

此时正值春分,蒲南山下便是有许多扛着锄头的大汉在地里辛苦耕种。蒲南山下的大多数耕地几乎全部属于离这不远的韬水镇官府,而正在田里奋力耕种的村民也都几乎全部居住于韬水镇中。

此时韬水镇中一家不大的酒铺中,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孩子正在一张张酒桌间来回穿梭。酒铺本就不大,没有题名,只是在一张大白布上用廉价墨水写下了酒馆两个字,由于墨水低廉且日日风吹日晒上面本就不明显的两个字此时更是模糊不清。

少年面容温淳,个子不高,两双眼睛明亮且富有生气。正值正午时分,有些耕完耕地返回镇上的粗糙汉子此时便喜欢在这家酒铺子稍稍坐一会,而一些扛着锄头准备前往耕地的汉子则在此稍稍避避日头并带些酒水方便耕地耕累时饮用。

少年此时正当童稚好动之时,再加上酒铺生意正当热闹,他便如一只不知疲惫的陀螺一般从酒铺这头来到酒铺那头,又从酒铺那头跑向酒铺这头。少年伸手擦去额头上粘着头发的汗水,回头看着那个站在酒铺一旁正准备着酒水与一些简单吃食的青年男子。

自少年懂事起,自己的亲人好像便只有这位身材修长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身形修长,面容虽然不能说是俊美但却十分耐看,男子身着一身朴素的衣衫,衣衫虽然朴素却胜在洁净。

少年很多次以为这个姓任的青年男子是自己的父亲,可青年男子只是让少年称呼他为任叔,且无论少年如何询问自己的父亲母亲以及其他亲人的消息时,青年男子就会以一副眼泪丰富鼻涕横流的表情对他说那句话:“仙儿啊,你命不好啊,你爸妈,姥姥姥爷,大舅大伯都不幸在战火中走了。”说完这句话,青年男子便会从衣衫袖口里取出一张手绢轻轻擦去脸上泪水。

少年前几次也是哭的稀里哗啦,可随着年纪渐渐长大,少年却越来越觉得这个姓任的男子是在骗他。尤其是这几天少年脑子又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那便是自己说不定是这个姓任的男子不知道从哪偷来的,养大后就卖出去给那些富家老爷用来挖心吃掉。

似乎是察觉到了少年的眼神,任叔轻轻抬头对着少年一笑,一手抬起在空中比划了一个碗装而后另一只手似乎是在空摆了一个往碗里放东西的架势,少年明白这个手势的意思是今天晚上的饭菜会更多。

少年用手挤了个鬼脸,而后又开始端着酒壶和任叔准备好的小吃食在各个酒桌上跑来跑去。

在酒铺喝酒的汉子大多都是熟悉面孔加上酒水本就是一文钱便可痛快喝上一大碗的实惠价格,所以一些对江湖只剩憧憬了的汉子便开始讲述那些自己听说而来的江湖大事。庄嫁汉子们的江湖很小,所以他们所说的江湖轶事大多已是发生在很久之前的。

比如此时一位刚刚来到酒铺坐下就要了一碗酒的短衫青年便把自己手上的锄头放在一侧对着旁边一位较为年老的酒槽鼻汉子挤眉弄眼道:“刘蛋,给咱们再讲讲你在淮冉城听到的江湖事呗。”这话一出,原本一些准备离去的人们又纷纷坐了回来。

被称为刘蛋的酒槽鼻青年见这么多双眼睛齐刷刷盯着自己也不含糊,他清了清嗓子,左腿抬起踩在板凳上,他说道:“那本少侠给你们说个皇宫太子出生有金龙显圣的故事。”

刘蛋话还没说完,刚刚做下的几个庄嫁汉子骂骂咧咧的又站了起来,其中嘴里嘟囔着:“什么金龙不金龙的五六年前的事你糊弄谁呢你?”

刘蛋毫不在意,轻轻哼了一声便扯开嗓子说了起来。少年给短衫青年端来酒碗后便飞快跑到任叔身旁就地坐下准备听刘蛋讲故事。

少年已经八岁在这酒铺待了也有三四年,刘蛋所讲的故事他已经来来回回听了四五遍,可这并没有影响少年对刘蛋那些蹩脚言语所描绘的世界感到无比的好奇。就在少年聚精会神听着刘蛋在那激情文字之时,少年身旁原本静静站着的任叔已是掀开酒铺一旁的茅屋的遮布进了屋,对此少年已经习惯了,任叔似乎对任何江湖事都没有兴趣,尤其是对这个什么金龙降世的故事最为无感。

酒铺一天就两个时候最为忙碌,一是晌午之时,一是傍晚之时。

忙过了晌午的少年卷起裤腿坐在酒铺下一张板凳上轻轻喘着气,端酒上桌并不累,可收拾碗筷洗刷酒碗便要人老命。少年抬头看着远处正弯着腰准备着晚上酒铺酒食与饭菜的任叔,少年嘻嘻笑了两声,飞快从板凳上跳下来边跑便对任叔大喊道:“大叔,私塾那边快上课了,老先生的教尺打人可疼了。”

少年的最后一句是从小巷拐角处传来的,可任叔却听得真切,大体意思是让任叔别忘了去刷桌子上那剩下的几个酒碗。

任叔笑了一笑,从酒铺中走了出来,双袖挽起,他弯腰提起两个水桶,缓缓朝街对面的水井走去。

任叔弯腰打水,第一个水桶落入水井,水井上的转轴吱吱呀呀的响,第二个水桶落水,水井之上的转轴却十分安静,无人去使转轴,水桶满水却自然上浮。

任叔提着两个满水如境的水桶走回酒铺,从酒桌上拿起那几只已经碗口坑坑洼洼的白瓷碗,任叔看着水桶愣了很久,终于还是蹲下身子,用水轻轻洗着碗。

少年沿着小巷飞快地奔跑着,少年边跑边向着周围出现的镇上居民打着招呼。

韬水镇最近开了个很怪地酒馆,摊子主人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男人外貌平常不修边幅,男人买的是桃花酒,三月的桃花酿酒最是鲜美,而此时便是三月,刚开始原本有人有意尝鲜来到酒馆想买一坛普通的桃花酒解解馋,可酒馆主人开口便是二两银子,要当时知道二两银子可是平常人家一年的开销,于是桃花酒没卖出去,酒馆却被人骂了句不识好歹。酒馆主人也不恼火,面不改色的送客出门,第二天酒馆莫名其妙多了很多伙计,但生意一直不兴隆,甚至可以说是冷清。

少年此刻便从这家酒馆前跑了过去,少年心生好奇,便扭头往里看了一眼,少年见到一位胡子邋遢的男子在里面独自饮酒,一旁的桌子上还放了一坛还未开封的酒坛,少年笑了笑,不厚道的想到:“一定是酒卖不出去,放坏了又心疼所以才自己自己喝酒。”

而少年不知道的是,男子并未喝酒并且在少年把头扭回去的时候,男子回头望了他一眼。酒馆墙角处斜放有一枝桃树枝,此时桃树枝上有桃花,桃花有香。

少年所去的私塾并不是镇上正经的读书香火之地,而是镇上上不起书院的孩童的父母拜托一位赴京赶考二十年却未能高中的年迈落魄儒士,拜托他闲来无事时可以教授自己孩子一些平常学问。

少年来到私塾,所谓的私塾便是一家还算看得过去的房舍,房舍外有篱笆,篱笆内有一只衰老的土狗和几只母鸡。少年轻轻敲敲房门,便由一位年迈老人推开房门,老人身穿不知道洗了多少次已经颜色淡去的长衫。

老人眼神慈爱道:“应仙来了,又帮你那个叔叔大理酒铺了对?”少年欢快的点点头,老人微微侧过身子,少年轻轻走进房屋内,此时屋内已经有几位与少年应仙岁数相差不大的孩童。应仙与他们稍微打闹一番,又有几位孩童进屋后,老儒生手捧书卷走进了屋。

老人所讲不过诗三百,不过算十策,可对屋内一些寒苦少年来说这或许便是一生所学。

老儒生嗓音缓慢正如此时春日的阳光下缓缓落下的灰尘一般。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新人栗子,第二天第一章,小的一定认真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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