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普照大地,黎明照亮了一切黑暗。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树叶上的露水滴了下来,融入土地消失不见。
屋内,床上的人如同死猪一样,一动不动的睡着。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撞开了。
“白子卿!你怎么还在睡!”少年温和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怒意。
白子卿睁开朦胧的眼睛,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几点了?”
“什么……几点?”清秋微微皱眉。
“时辰……”白子卿感觉很无力,每次醒来都有种错觉,似乎她的生活从未变过,依旧还是之前扯淡的生活。
是否中毒太深了......
清秋宁眉:“辰时!”
“嗯……”
辰时是……几点?
“昨晚不是就告诉过你,这么晚了你还在睡!”浅秋脸上隐约有着一丝怒气,毕竟还是少年,不如大人那般会隐藏情绪。
白子卿懒懒的揉了揉头发,看了看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想来应该是不早了。
于是她披上外衣,系好腰带,头发很随意的扎起来。动作看似十分懒散,实则行云流水,片刻间就整理好自己。
“走吧……”
明秋嘴角微微抽动,无语的看着她一系列动作:“你不梳洗?”
“不是赶时间吗……”
无极门在江湖上很有实力的,门下弟子遍布江湖,个个都武功不底。
尽管如此,在江湖上无极门的威信却并不高。
因为无极门很现实,这里不是以武为尊,而是以实力为尊。
这个‘实力’不单是指武功,只要你有本事,哪怕用小人手段,只要能战胜对方便是强者。
简而言之就是不择手段!
与其说是门派不如说是一个不太正道的组织,它的规则让其他正义之士很不耻,却又无可奈何,因为实力打不过!
跟着清秋走出来,才发现清秋的院子只是冰山一角。
这里很大,一路上青草红花铺在小路两边,高高的假山,清澈的池塘里面鱼儿欢快的游着。
雕梁画栋的房屋,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以及偶尔经过的长发古装男子。
所见的画面真实的让白子卿恍了神,究竟这是不是一个梦?
“三公子。”
陌生的男声将白子卿的思绪拉了回来,只见一名男子低头恭敬的朝清秋行礼。
清秋微微颔首,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着。
白子卿立即跟上,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似礼貌实则疏离。
这时,她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道好奇的目光,直勾勾盯着白子卿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议事厅,正中位置是空的,显然是重要人物还没来。
两人落座,白子卿很自觉的坐在清秋的右手边。
落座后,她不经意的抬眸间,瞥见对面坐着一名黑衣劲装男子,棱角分明的脸庞紧绷着,双眸冷冷的看着中间的空座,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显露出来。
他看起来年龄并不大,却有着一双深如古谭般波澜不惊的双眸,那双眸子盛满了千年寒冰,放佛只要看一眼便会将人冻成冰渣。
黑衣男子眼皮动了动,转眸撇了他们一眼,随后便低垂着眼眸,一副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冷漠样子。
下面站着一些在无极门里举足轻重的人物,然而这些人却没有资格坐在这里。
众人见白子卿坐着的位置,纷纷低下头窃窃私语着什么。
没等白子卿仔细研究他们说的什么,关键人物就来了。
老头此时已经换上了布料上乘的袍子,每一步都带着无比威严强大的气场,他缓缓落座在上位。
“门主!”清秋和对面的阴沉男子起身唤了一声。
白子卿也站了起来,毕竟是救了她的人,太不礼貌倒显得她这个现代人素质低了。
“门主大人!”站在下面的一群人恭敬的喊到。
老头颔首,微微抬手一摆,示意他们坐下。
“将近日情况汇报上来……”
下面站着的人群中,一人出列,恭敬的汇报着。
等他们汇报完,老头会给出下一步指示。
白子卿没关注他们说了些什么,低垂着眼睑,懒懒的坐着,没有任何情绪表露出来。
良久,下面的人终于汇报完了,老头也全都做出了指示。
“白子卿。”坐在上位的老头突然开口唤道。
“……”
清秋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衫,白子卿这才回过神,这个名字对她来说还是有些陌生呢……
白子卿站起身,叫门主,她不是老头的属下,索性只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老头倒是没有介意,表情深沉莫测,开口问道:“你可曾练过武?”
“不曾。”
老头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他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下面的众人:“此人根骨极佳。今日,老夫收白子卿为弟子,亲自授她武功,日后你们以四公子相称!”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出现了一阵骚动,个个目光灼热的盯着白子卿,似要将她拆入腹股一样,个个在磨拳擦掌。
白子卿微微皱眉,以眼前的情形来看,所谓的‘四公子’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今日到此为止,切记所有事不容有任何差池。都下去吧!”
“是!”众人恭敬的退下。
“白子卿,留下。”
白子卿停下脚步,清秋修长的身影越过她走了出去,没有一丝停顿和回眸。
“你可知道我是在哪捡到你的?”老头坐在上位,有点居高临下的感觉。
“不知。”
“乱葬岗……”老头缓缓的吐出三个字,静静的观察她的表情。
白子卿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很意外。
一个父亲能把亲生孩子活活打死,扔乱葬岗也不稀奇。
老头微微挑眉,接着道:“我救你的时候你还有一口气,再晚点就去见阎王了。所以,你这条命是我的。”
接着他拿出一颗药丸,递到白子卿的面前:“吃下去。”
“如果我不吃呢?”白子卿抬眸,淡淡的看向他,看不出任何情绪。
老头脸色一沉,单手掐上她的脖子,冷声道:“我能救了你,也能杀了你!”
白子卿仅有10岁的身体本来就比同龄人瘦小,细细的脖颈在他的手里脆弱的仿佛一捏就断。
手指慢慢收紧,白子卿的呼吸也越来越难受,半垂着眼帘,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似乎死亡对她来说无足轻重。
“为什么不在我昏迷的时候喂我吃下,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只见老头‘呵呵’一笑:“如果要选傀儡,不会武功的你入不了我的眼。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为我卖命,如果不能,我会亲手杀了你!”最后一句话带着浓浓的杀气。
白子卿一副面无表情的死样子,她缓缓的动了动红唇:“那么……动手吧!”
老头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活了大把年纪的他,第一次见到这么不畏生死的孩子。他手掌用力,握着白皙脖颈的手指在一点点收紧。
白子卿垂眸不去看眼前这张脸,感受到捏在脖子上的力道在一点点加重,胸腔里的空气也在减少,慢慢的开始呼吸困难。
她闭上眼,脸色苍白了很多,气息极其不稳,身体弱的放佛下一秒就要断气,可她偏不妥协,紧闭着的双眸可以看出她在承受着痛苦,垂落的双手没有一丝挣扎,一副无所谓等死的样子。
老头眼眸一暗,捏着她的嘴,将那颗丹药塞了进去,然后一甩,将弱不禁风的她甩到了椅子上。
“咳咳咳!”被放开的白子卿瘫坐在椅子上剧烈的咳嗽着,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而老头却在一旁冷眼旁观。
半响,舒缓了一下干涩的喉咙,白子卿才缓过气来,她漠然的抬眸:“你不是不需要我这样的傀儡吗?”
老头冷哼一声:“你的命是我的,我想如何便如何!”
白子卿面无表情的勾了勾唇,道:“希望你不要后悔。”
老头见她并不挣扎,以为她是妥协了,便没有计较她这句话的深意,缓缓道:“被扔到乱葬岗就意味着你被抛弃了,跟着我,未来会比你之前的生活好一万倍。”
“……”
“明日开始,我会亲自教导你练武,若你肯用心学,人上人就在眼前!”最后一句话,老头说的别有深意。
白子卿懒得细想背后还有什么深意,毕竟对这个世界她还不熟悉……
回到住处,只在喝药的时候见过清秋一面,之后便再也没见过了。
第一次,白子卿主动踏进了浅秋的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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