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黑店?”花儿好奇地问道。
“就是干一些暗中杀人抢钱财这样事的店。还好咱们只是住在人字和中字房,如果是住在了天字号房,可能被害的就是我们了。”
“啊?这家店这样可怕吗?我昨上听见的声音是不是就是他们杀人的声音?”
“他们一定先是把人迷倒,然后从这个柜子里漏到下面,这样可以避人耳目,你听到的搬东西声音可能是在拉迷倒的几个人。”
“你说这狗会不会是误舔了他们的迷药,所以才一睡不醒的?”
“一定是,我们先躲起来吧,这里的人一定更凶残。还不如刚才和那几个衙役打一架呢。”
院中是一间两个室的正房,两室的中间是厨房,里面有炉灶,正煮着东西,没有人看守,人都在两边的屋里睡觉,不时听见有呼噜声传出来。
旁边有一间柴房,里面一边是劈好的柴火,一边是没劈的原木,柴房里比较黑暗,都是用竖条的木板做的墙,板子之间有缝隙。云开和花儿带着没精神的狗躲在了柴房里,从木板墙的缝隙中观察着外面。
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老四,你去看看是不是来货了,刚才好像听见有声音。”
老四不耐烦地说:“哪有什么声音,这个时间怎么可能会来货,咱们当家的都这么大胆了吗?光天化日地干呀?”
沙哑声音又问:“老二,你听见没有,咣当一声,真真的呀。”
“大哥,你做梦了吧,还咣当一声,天上掉银子了?你就听听这老三的呼噜声,打得跟过年放炮仗似的,咱能听见个啥?”老二也不耐烦了。
老大沙哑的声音又响起来:“我要是腿脚好用还用你们,一个个的这么懒,醒了就快去看看,老二你去。”
“我才不去呢,咱天忙和一晚上,就数我睡得晚,你们把那些个最值钱的都拿了,把那些苦差事都给我,当我傻瓜呢?你看就数老三睡得好,你让他去呀?”老二一肚子苦水,就是不动。
老大又说道:“你还和老三比,你有那本事吗?老三能变成太乙道长,你给我变一个看看。他不但变得样子像,还能用太乙的身份骗钱,你们行吗?现在是非常时期,上面贡银要得急,如果不及时上交,你知道后果吗?当家的和咱们都得被罚。后天是初一了,你们谁去乱葬岗交差呀?”
“船到桥头自然直,兴许这两天就来一票大的呢,老大你别和二哥生气,那交差的任务不还得你去吗,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口令呀。”老四看老大有些生气,忙劝慰。
“你们只知道我这一双腿没有了,只能靠双拐走路,可你们知道我是为什么没了双腿吗?”老大沙哑的声音透出一些悲凉。
老二老四都精神起来,老二说道:“大哥,以前一问你,你就避开这话题,我们是真想知道,这腿是怎么没的?”
“唉……”老大长叹一口气,“那是二十五年前,我也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当时簇里有召集,发到了我手里,我当时是全力往指定的地点赶去,本来应该提前到达的,路上偏偏遇到了仇家,与我一路纠缠。最后我打败了仇家,但自己也受了伤,可是时间却花费了很多。当我到了指定的地点的时候,刚好迟了两柱香的时间,所以……我的两条腿就没有了!”谈起这段伤心事,老大情不自禁,不能控制住情绪,呜咽了起来。
老二老四忙劝他,老二又说:“大哥,我才知道,咱们上级这么严格呀,我本来以为少一点银子没什么事,不想这么严重。如果这两天再没有大票的话,大哥这回凶多吉少呀。上回腿,这回……”
老四打断他:“你别说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傻,这回你去呀?”
“不不不,我可不去,我又不知道暗号,去了也是被杀。”老二说道。
“暗号只有四个字:浑水摸鱼。你知道了吧,你去吧!交不够银子,用自己的零件补吧!”老大气愤地说。
“别别别,大哥我错了,看你气得,我以后听你的还不行吗?”老二求饶了。
“让你们出去看看都不去,要是来货了,不是就有银子了。”老大说道。
“我这就去,这就去。”老二说完就从屋子里出来了。
云开两人从缝里观察,见他圆圆的脸,厚厚的嘴唇,无精打采地从门里向外看了一眼,回头喊道:“没有没有,货都是晚上来,老大你听错了。”
“你再看看锅里煮的东西,添点水,再添点柴,等老三醒了吃。”老大的声音。
“好。”老二回道,一脸的不满,“老三是个宝呀。”
“你要想吃,你也吃吧。”老大说道。
“我可不吃人肉,我与老三那东西可不一样。”老二回道。
花儿捂住了嘴,差点吓得叫出声来,这几个人怎么会把人肉放锅里煮,那个老三还吃。
云开心想,果然是黑店,我住了那么多次,多半夜里会听见响动,也不知道他们这里害了多少人。我如果在这里体验一下天字号房间,不是也要被他们吃掉了。
那老二向锅里加了瓢水,看了一眼灶下的火,“柴火不多了,我去取点。”说完就向云开这边的柴房走来。
云开拿出了匕首,侧身贴在柴房侧边,给花儿比划了一个杀的手势,又比划了一个捂眼睛的动作,花儿心领神会。闭眼捂耳,紧张地抱成一团。
老二进了柴房,外面太阳明艳,柴房阴暗,一时间眼睛难以适应,只看得清门口的一堆柴火,附身去抱,后背正好留给云开。云开从后用手捂住老二的嘴,一刀插在他的喉咙上,没发出一点声音。老二的两只手在前面抓不到云开,空中乱舞了一阵子,耷拉了下来。
云开第一次杀人,虽然知道这是个罪大恶极的坏蛋,但死在自己手里,还是让他心里极不舒服。将老二的身体向柴房里拖了拖,心跳得很乱,一个生命就这样轻易地终结了,云开没想到自己的身手能这样干净利落,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心里生出。
“老四,我发现你天天嘴可好了,就是不干活呢?你去帮帮你二哥,都是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活一起干。”老大又说道。
“得嘞,我这就去,但是咱四个,谁干活最少你心里还没数吗?”老四也不服老大了,但还是起身向外走。
“你你,你……”老大被怼地不知道说什么,他没腿,行动不便,平时都是他发命令多,干的活是最少的。
“二哥,我来了,拿多少柴,这半天?”一边说一边向柴房走。
云开心想,定是你们结拜的时候说了“旦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样的话,好吧,让你们兄弟一同上路。
老四进了门,看见柴上的的血迹一楞,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经插入了他的喉咙,抬眼看了一眼云开,瞪得极圆。那一匕首插得很深,割断了颈骨,身体不能动了,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云开把老四的尸体也拖进去了。心想此时就剩下两个了,或杀或逃,应该都会容易很多。老三睡着了,老大腿没有了,现在从大门逃出去是最简单的。正打算走出柴房,听见屋里又有了声音。
“老三,老三!醒一醒!”老大叫喊道。
鼾声停止了,一个慵懒的声音说道:“怎么了?大哥?我这正做美梦呢,刚拜完堂,你这就把我给叫醒了!有什么急事儿啊?”
“三弟呀,你二哥四弟刚刚出去,怎么都没有动静了?你能耐大,帮忙去看一看。”老大对老三说话很客气。
“老大呀,你就是疑心重,太重,在这么个院子里,这两个大活人怎么就能没动静,还能消失了不成?”老二说道。
“有劳三弟,有劳三弟。等你回来,锅里的肉就好了。”大哥像哄孩子一样说道。
“唉,既要跟你们一起卸货,还要装成太乙去骗财,这一天天的我是有多累呀。”老三抱怨道。
“以后再也不用你去假扮太乙了,那个太乙不是被咱们弄到库房里去当替罪羊了吗?听说呀,后天的正午这个太乙就会被斩首了!以后你就清闲了。”老大说道。
云开心中一惊,太乙道长就是被这帮人诬陷的呀!后天正午就会被斩首,这也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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