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天,雪花飞舞,大地银装素裹,早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呼啸而过的风夹着雪花在空中飞舞,穿过屋角发出呜呜的声响,似女人般哭泣。
一座并不华丽略显雅致的府邸。当中的某个房间里随风飘来一婉转清脆的声音:“天哥,非要这样做不可吗?”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的美妇,气质雍容华贵,白皙的肌肤像玉般光滑,细嫩的脸蛋上还可以看到两条淡淡的泪痕,红红的杏仁眼长着长长的睫毛,上面还挂着些许泪珠,分明就是刚才哭过。一袭长发披着,身穿素色长裙外罩白色貂皮大衣,怀中抱一婴儿,双臂缓缓摇晃着,双手又不时的轻拍婴儿。不时的用那漂亮的脸蛋紧贴着婴儿。
少妇旁是一名身穿华贵长袍,袍边镶着金丝的中年男子,男子在房中的火炉旁来回走动着。“此行生死难以预料,留下他是最好的选择,好歹没有性命之忧。”
“你就这么忍心?你真心狠!可我做不到,他是从我身上掉下的肉,要死我宁愿我们母子俩死在一起。”坐在火炉旁的少妇说完后,泪水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把头扭向一边便不在说话。
中年男子看见少妇眼角流着泪花,双手紧拥婴儿的模样,露出了不忍的神情。他走到美妇身旁,轻轻拥着柔声说道:“夫人!你要理解,我也不舍得,只是形势迫人没有办法,况且此行路途遥远,加上我们的行踪暴露,肯定凶险难料,把他留下也算是给自己不留余地吧!”
“那你打算怎么安置他”少妇把头扭过来,迷茫的看着男子。
“最重要的是保证他的安全,不能够让任何人知道他和我们的关系,如果我们不在了,就让他在这片大陆上生活。如果我们没有死,到时候摆平一切后我们就来接他回家.....”
雪越下越大,风吹的更急促了。
咚咚咚咚....的敲门声在这午夜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响亮。
“谁呀?来了来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过了许久...“吱嘎”一声,只见两扇后门打开,门里走出来一个身穿白绸缎内衣,外披裘毛风衣的男子。
“是谁?这么晚的大冷天来敲后门真不让人消停!”男子边开门边道。
门开后男子看见门口正中放着一个白色貂裘襁褓,里面是紫色绸缎包裹着一张红彤彤的脸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珠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男子皱了皱眉头,脸色阴沉了下来。四下张望一番周围没有人,只有一行脚印延伸到街道的尽头。男子顺间就知道了缘由,看这襁褓就知道这婴儿的父母非富即贵,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把孩子扔在这。这么长时间孩子没哭闹,估计是有缺陷。
男子又四下张望一番,犹豫片刻后一把将孩子抱起走进了门里。
远处,街道转角处,一双湿润的杏桃眼看见男子关上门后便靠着墙滑坐了下来,呜呜的哭。片刻后猛地起身消失在寒冷的黑夜中.....
“你个死鬼,整天就知道跟你那帮朋友吃喝嫖赌,表面风光背地里连老婆孩子都快要饭了!还捡个野种回来,存心想气死老娘不成?赶紧滚出去扔了。”
夜色越发黑暗了。穿着白色裘皮大衣的男子在被老婆“深刻教育”一番后,黑着脸抱着襁褓出了门。
“小家伙,不是我不要你,我家那头母老虎厉害的很,我也不想把你丢这,别怨我,我也有难处,要怪就怪你生父生母把你扔了。”男子叨叨嘘嘘地穿过几条小巷,向城北方向走去。
城北破庙虽然破败,但并没有到屋顶漏雨四面漏风的地步。正因为如此附近的乞丐、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都在这里落脚。男子丢下婴儿转身离开了。
少顷庙外走进了两个少年,一个年纪稍大,另一个只有几岁,两人都穿的破烂的棉衣。看见庙门口有个襁褓两人围了上来……
岁月总是在不经意间前行,这天的清晨感到格外的寒冷,虽然太阳冒出了头,但温度极低,呼出的气体与外界接触瞬间变成白色的雾气,迎面吹来的微风打在脸上,叫人感到一阵生痛。主城道路两旁的行人都行走匆匆,两旁的商贩都一水的戴着绒帽、围着围巾,要么站在摊旁叫卖,要么不停地搓手跺脚,要么就袖着手蹲着。路旁有一少年站在那里特别显眼,头上戴的帽子又脏又破,脖子上围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破布条,粗布衣上打满了补丁,脚下屐着一双棉鞋,脚趾从鞋尖处露出,脚跟处冻的通红。
少年四下张望一通,而后瞬间冲向一个摊位,抓了一把便拔腿就跑。
“臭叫花子,给我站住!”只见站在旁边与人闲聊的摊贩立马追了出来,“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摊贩摆摊的这条街相比主城道路要宽敞不少,道路与主城路形成十字路,主城道路是通向其他城市的必经之路,人员流动密集,昨晚大雪导致今天早上没什么车、马队及其行人路过。
少年被摊贩追赶着直奔主路,这时候主路上传来了轰轰的声音,有马队要经过主路,这时候向主路逃跑势必要和马队相撞。
骑行队伍最前面一匹白马领头,上面是一名身穿黑色披风的年轻女子,后面紧跟两骑护卫,后面是一色的黑色马匹,都穿着一水的盔甲,腰间佩戴短铳和大刀,两两成排快速驰来。这显然是一只军队。
少年逃到路口时便后悔了,如果这时候穿越道路到达另一方必然被马撞上,这时候不跑那就要被抓到。“站住!你这小贼!”摊贩在后面紧追不舍。少年一咬牙直接冲向对面。
“吁......”看到一名小孩窜到自己跟前,黑衣女子的骑手瞬间拉紧缰绳夹紧马背勒住马头,白色马蹄扬起,擦着少年的身体停了下来。那名少年瞬间摔倒在地上。
“大胆!”黑衣女子的护卫勒住坐骑喝斥道,马鞭也随之甩了过去。
“小梅住手,”黑衣女子看见自己护卫挥鞭打人时急忙喊道“他还只是个孩子!”说完后翻身下马。
“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刚才受伤了没有?”黑衣女子走到少年身旁关切地问道。
少年摇了摇头
这时候那名追赶过来的摊贩看到少年坐在地上,也不管不顾,立马跑过去揪住少年恶狠狠的说道:“臭乞丐,你死定了,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说完扬手便要打少年。
黑衣女子一愣?随后皱了皱眉头。那个叫小梅的护卫看到自己的主子的表情立马呵斥“大胆刁民,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是谁?来人!把这刁民抓起来。”随后上十名持刀将士将其围住。
摊贩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跪在地上向黑衣女子磕头,大人对不起!对不起!是草民的错!是草民冲撞了大人,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民吧!
看着摊贩的模样,黑衣女子挥了挥手士兵便退开,问道:“你为何要殴打这孩子?”
“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乞丐天天在那条街偷东西,已经很长时间了,开始我们都没追究什么,可是谁能抵的住他长时间偷,我还要养家糊口啊!赚点钱不容易,”
黑衣女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望着少年,看着穿的破烂的衣服,两手捧着一个包子,想握紧又怕捏坏,不握紧又怕不见了的样子感到心一酸。回头看了看那名叫小梅的护卫,那名护卫摇了摇头。黑衣女子回过头来解下了她的黑色披风,蹲下来披在了少年身上说到:“小家伙,本来打算把你带走,可是姐姐有急事去做不能带着你,记住以后不能再去偷东西了!”随后起身从护卫那里拿了一袋金币交给摊贩说到:“老板,你就别为难这孩子了,这袋金币给你,里面的钱足够你过一辈子,以后这孩子没吃的到你那去就给他!”
摊贩高兴的接过金币,连忙磕头说:“谢谢,谢谢大!您交待的一定我一定做到,我也不愿意这样!”
黑衣女子点点头后起身!
“你能借我9枚银币吗?”少年站起来说道。
黑衣女子惊呀的回头看了看。
“能借吗?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你这么小,给钱是害你知道吗:”如果给钱的话这孩子必定以命相守。周围这么多乞丐、流浪人,自己走后肯定会来抢,一个乞丐被打死也没人会去管。
“姐姐!能借给我吗?”
少年眼神坚定不移的看着自己,黑衣少女就知道肯定不能打消他的念头,她叹了口气对护卫摆了摆手后就翻身上马准备离开。
少年接过护卫手里的几枚银币,对骑在马背的黑夜女子说:“姐姐,你叫什么?将来怎么把钱还给你?”
黑夜女子偏着头说道:“不用你还,能好好活着就行!”说完就要驱马离去。
少年立马跑到马前张开了双臂,有一种你不说我就不会让的意思。
黑夜女子看着少年沉默瞬间后说道:“我姓牧,都城牧家!现在可以让了吧?”
少年点点头后退到一旁,黑夜少女一行人上马离开。
“我会去找你的!”低沉而坚定的说道。
随后立马跑到附近的一间药铺,不一会儿提着几副中药出来,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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