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内。
苏青医生看着显示器上的操作画面，已经止不住惊讶。
“小莫，你什么时候会的侧切导流术？”
嘶——
用微电流把又一个支管切口给缝合之后，一旁的小护士立刻上前，把莫一航额头上的汗擦掉。
“一直都会，不过是最近才这么熟练的。”莫一航笑道。
“你这岂止是熟练了……”苏青小声嘟囔着，教科书上的手法都没有莫一航稳当，难怪这个学弟敢说出自己主刀的惊天建议。
这一刻，整个手术室的人都庆幸他们的选择。
之前在会议室里，他们最终选择相信了莫一航，放弃了用全系列医疗流程作秀的办法，这才有了此刻的曙光。
“大家伙别掉以轻心，谭先生的身体状况有点特殊，主脉的问题比支脉更大。”
听着这话，众人眼神一凝。
“不是吧，主脉栓塞率只有37%，而且健康程度比支脉好很多，应该更简单才对。”苏青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莫一航摇摇头，看向手术台上的眼神逐渐凝重。
一瞬间。
一个极为复杂而又清晰无比的图案出现在他眼睛中，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小的血管，每一处血液的流动，组成了一个极为具体的大脑构造图。
这正是人体构造超级精通的效果。
能让他通过部分信息，直接联想出病人的全部病灶细节，这是现代科技根本无法做到的。
“在主脉的血栓中，有一个微弱的瘤体，这是谭先生大面积栓塞的主要原因。”莫一航突然说道。
“瘤体？！”
手术室所有人都被他吐露的这个讯息震惊了。
“我们做过四遍造影，都没有看到什么瘤体啊……”
“虽然看不到，但是它肯定存在，谭先生的主脉中的血液流速不太平均，说明除了栓塞之外还有其他阻碍。”
莫一航轻轻用导管插进了主脉中，顿时在显示器上呈现出了血液流淌的影像。
“血液流速？”
看着一脸迷茫的苏青，莫一航淡淡笑了笑：“我感觉到的。”
随即便没有再解释。
他当然不可能告诉别人，自己拥有系统赋予的人体构造超级精通，能够看到血液流速不均带来的血管壁破损。
这也是他猜测有瘤体的最大原因。
大概率，是因为栓塞的存在掩盖了血管瘤。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手术的难度还要更上一层楼。
既不能破坏瘤体，还要在极狭小的空间内侧切清除血栓，留给他的操作空间甚至不足毫米，普天之下没有人能拥有这么稳的手。
“除了我。”莫一航给自己打着气。
深呼一口气。
“开始主脉微管侧切导流术，术后收尾工作准备！”
“是！”
莫一航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用微管慢慢地朝血栓区域探索去。
……
东方电视台，东方时事节目。
女主播端坐在台前，身后的屏幕上已经切换到了微管镜头画面，她解说着：“根据前方传来的最新消息，目前，谭天胜先生的血栓导流手术，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屏幕上出现的画面，便是手术的最终区域……”
这还是首次把这种高难度手术以直播形式呈现出来，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画面中，那个像细胞大小的管子，在脑血管中随意穿行。
尽管他们都不懂医学。
也能明白正在发生的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弹幕上还在进行着套路。
“铁子们，是不是这个血栓清完就意味着手术成功了？”
“说得轻松，要是这么简单就能清完，这手术用得着拖几个月吗。”
“总之加油就完事了！”
……
远在首都的国家中心医院，代表了全国的最高诊治水准。
一群心脑科的泰斗，也正围坐在办公室中观看着这次手术——这种难度的微管侧切导流术，哪怕是他们也需要观摩学习。
“这个姓莫的年轻人有点厉害啊，老秦，换你上去能有这么稳的手吗？”一位白衣老者问道。
另外一位戴眼镜的老人摇了摇头，看向电视的眼神中，满是赞叹：“后生可畏啊，实验里面我倒是能做到这种地步，具体手术中就不清楚了。”
在实验室和临床手术是两个概念。
也许一次紧张地呼吸或是心跳，就能影响人对自己手部的控制力。
毕竟，通常手术临床时，效果能达到实验中的70%就算是特别不错了。
人们纷纷侧目，连称为国医圣手的超级外科泰斗秦老都自愧不如，这个年轻人也太恐怖了吧……
突然。
一旁有人惊呼了起来。
“这个莫一航在干什么？怎么偏离了中心线，他不怕把谭天胜的血管撑破吗？”
众人立马转头看向屏幕。
只见那条正缓缓前进的微管，忽然改变了路线，几乎是贴着血管壁往前，稍有不慎，就会直接划破血管……
当这种情况发生时，唯一的后果，便是谭天胜死在手术台上。
“这小子怎么回事，难道是手术太久手开始抖了？”有人皱眉。
秦老仔细盯着画面，眼睛中有一丝疑惑：“应该不是，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微管的路线还是很平稳的。”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说道：“不是手抖的话，难道是谭天胜脑子里面有东西？这个小子在避开它？”
想到这个可能，秦老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一丝震惊。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年轻人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离谱……
随即。
秦老一挥手，把旁边的助理呼唤过来，随即吩咐道：“打电话给白塔，就说我秦守林要这个主刀医生的全部资料！”
一旁的泰斗们看到秦老突然这样，不禁有些疑惑。
“老秦，你要这小家伙的资料干嘛？”
秦老满脸认真道：“我要挖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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