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仿佛没有终点，张永年眉头紧皱，体内的灼热气息在疯狂奔涌，粗暴的左右冲撞，让他有了一种快要爆炸的感觉。
“我要挂了么？”
身体的力气被抽空，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眼皮轻展，他从昏迷中醒来。
他迷迷糊糊的看着四周，发觉自己仍处在绝壁中间的石台之上，周边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此时正值傍晚，深涧之上水汽升腾，使此处温度骤降，让一阵寒冷袭来，将他的睡意尽数驱散。
“我这生命力，当真顽强！”
“恭喜宿主，那魔龙精血已经重塑了你的四方气海，而且比起寻常武者，你的气海将更加宽广，这样的好处是一辈子的，你也算是因祸得福。”
张永年嗤笑一声，这盗圣系统还是第一次说话这么客气，没有称他为“愚蠢的宿主”。
“气海开启了几方？”
“你自己感受一下。”
“感受？怎么感受？”
说的轻巧，可对于毫无修行经验的张永年来说，这无疑显得莫测高深。
不论是那本《四方气海》的书籍还是凌云门中的祝峰，都曾提过四方气海各司其职，分别注重攻击、防御、身法、感知。
只能挨个去感受了。
大道，感知天地元气？
他闭上眼睛，一呼一吸之间竟有莫名的奇异感觉，似乎周边的东西并不需要用眼睛去看。
天空中弥漫着一股浅白色的能量波动，如袅袅炊烟，似在而又非在，无处不在却又无迹可寻。
岩石的冰凉，崖间小草的生机，攀附在悬崖上小型昆虫的动向……
似乎都有气息？
突然，山间一阵清风袭来，撩动他杂乱的头发。
“是风？”
“是风在动？是头发在动？”
“都不是，是心在动。”
忽的，山间石壁，崖上青草，空中薄雾，散发出宛如丝绸般华丽的能量波动，自四面八方飘忽而来，灌注在闭目沉思的少年身上。
这道能量波动就如新渠放水一般，流淌进入张永年的身体之中，为原本干涸的四方枯井带来了活水。
张永年这才明白过来那剧烈疼痛的源头。
在身体内活活开凿了四个水井，那能不疼么？
他能清楚感知到体内的四方气海，犹如四个深海旋涡，此时正在肆意的吸收着散布在天地间的元气。
或许是与之前的痛苦形成对比，这一过程十分舒畅，十分享受。
张永年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眼睛。
“这就是武者么？”
“恭喜宿主，突破气海境，进入心动境。”
看着盗圣系统的显示，张永年自是心情大好。
如今的情形，显然已经完成了约定，他现在，有着足够的资格进入凌云门修行。
想到那个染发老头的惊讶神情，他就觉得暗爽。
“哎，不对，我昏迷了几天？”
“10天！”
“……”
“为什么不叫醒我！这约定的时间都过了！我不要面子的？要你何用？”
“我这愚蠢的宿主啊，你确定我能叫的醒你？或者说你确定你能扛得住那种疼痛？不会再次晕过去？”
张永年尴尬一笑，“我开玩笑的。”
“你不是只跟妹子开玩笑？”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强大的盗圣系统哪有什么性别，可男可女，不是么？”
“老子是纯爷们！”
短暂的扯皮之后，张永年并未直接施展越行术。
刚成为了一名武者，不得测验下效果？试试武者带来的好处？
探梅，增强身法，身轻如燕，一跃数丈？
张永年一跃而起，想要借助生长在绝壁上的植物攀登而上。
“果然给力！”
如同一只灵巧的猴子，他一路攀岩，游刃有余，得劲的很，几息之间已经攀越了很长距离。
天黑不光路滑，视力也会下降，张永年显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暗黑背景下，植物呈现焦黑的颜色，与光滑的绝壁区别开来。
接着就传来一声惨叫。
“卧槽！”
张永年看着满是鲜血的手掌，眉头紧皱。
显然，这又是个草率的决定。
植物分为好几种，而就有那么几种，天生带刺！
手掌中的疼痛传来，对于张永年这种承受力很低的现代人来讲，足以动摇心智。
又是一次自由落体运动。
“呵呵！”
张永年听到了脑海中带有浓浓嘲讽气息的一声呵呵，心中尴尬无比。
虽说他很想测试一下四方气海中的“傲骨”，看看身体的强壮程度，抗击打能力到了何种地步。
可转头看看深不见底的峡谷。
“还是算了吧，改天，改天。”
“越行术！”
————
短暂休整之后，张永年并没有急于赶路。
反正是晚了，还不如再晚上几天，大不了再参加一次测验。
出来行走江湖，安全肯定是第一位的。
他现在一没钱，二没武装，三没人罩着，总感觉心里慌慌的。
当务之急，便是去搞武装。
搞武装无非两种途径，打副本，或者是购买。
虽然经过系统的几番鼓动，张永年还是选择拒绝盗宝。
哪知道系统突然来一句：“怂比蛋蛋”
张永年怒道：“开启自毁模式！”
“想多了！”
之所以拒绝盗宝，并不是因为他想从良，而是盗宝虽爽，却风险极高，毕竟他需要的是空冥境的武装，而空冥境的武者可以感知他的存在。
若非这次遇到两败俱伤的情形，他都不可能活着从蒲牢洞穴出来。
在回永安城的路上，张永年拐了个弯，根据盗圣雷达的显示，这里有一座传奇性的城市，名为武帝城。
因为此处曾出过一位指玄境的武者，指玄在寂灭之上，算的上玄州大陆一流的武者。
一个人，带动一座城，在战力为先的玄州大陆，这显得极为寻常。
武帝城虽然对于广阔的玄州大陆来讲微不足道，可却是方圆几百里之内最豪华的一座城市。
在这里，除了有一掷千金的豪门贵族，有极尽奢华的享受场所，最为关键的是，这里有一座规模宏大的拍卖场。
在蒲牢副本中得来的洞玄境红色武装，可以在此处卖个好价钱。
其实这才是张永年拒绝副本盗宝的真实原因。
有更好的选择，何必拿命去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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