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秦川的车就停在商学院外的停车场里。
他先一步出去取车，让司马赵南在原地等。
刚才一路紧跟着，没来得及挤上去电梯的阿姨，刚从楼梯爬上去后，又跟了下来。
她负责这栋宿舍楼，职责所在，即将熄灯的时间严禁外出的。
徐秦川刚和她解释了，有同学发烧很厉害必须立刻去医院。
她仍坚持要通知学生的紧急联系人。
司马赵南不理她，直接越过她出了大门。
夏夜的冷风吹来凉爽。
他觉得鬼迷心窍，虽然抱着她，内心仍然泛起汹涌的焦灼。
他低头用自己的脸贴了贴她的脸蛋，感觉到她的呼吸，那点热气打在他的鼻尖，他心里才算稳妥了点。
徐秦川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后座。
司马赵南抱着秦妮妮，从上车就一直盯着她看，眼神几乎没有转移。
偶尔他用手去抹她额头的汗，轻声的叫她的名字，“妮妮，醒醒。”
徐秦川不是没见过司马赵南和别的女孩在一起。
以前他和陈若琳，也总是手拖手的出入。
那时候的司马赵南，仍是司马赵南，沉默的要命，又对一切都没兴趣的格格不入。
为什么一个秦妮妮，弄的他性情大变，几乎不像是自己认识许多年的童年玩伴了。
附近的医院不远。
徐秦川停车去急诊挂号，辛亏人不算多。
一声简单检查后，又验血，在候诊室等待不久，他们就去输液室输液。
徐秦川看见司马赵南把秦妮妮放到病床上，他也长吁了口气。
刚才忙活的过程中，他也出了一身的汗。
突然手里的电话响起来，备注小兔子的女孩，在电话那边小心翼翼问，“请问是徐徐徐学长吗？”
徐秦川一笑，“我不是徐徐徐学长，我是徐秦川。”
那边突然沉默了，徐秦川怕逗恼了她，忙正经说，“怎么了？”
“妮妮的妈妈打电话来了。”
胡燕燕还握着秦妮妮的手机，刚才压在秦妮妮枕下一直响，秦妈妈焦急的正赶过来。
徐秦川捂着电话问司马赵南，“她妈妈问在哪个医院？要不要告诉她？”
司马赵南给秦妮妮整理被角。
输液室里冷气开着，他握着秦妮妮的手掌，感觉她的手指冰凉，怕她冷。
司马赵南点了点头，徐秦川就将地址告诉了她。
胡燕燕最后问，“妮妮怎么了？”
“高烧，已经在打点滴，别担心。”徐秦川说着就走出病房到了走廊尽头。
他压低声音问，“小兔子，你有男朋友吗？”
胡燕燕脑海里一声炸雷，她突然想起迎新晚会那天，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笑着叫她，“小美人鱼。”
她定了定神，“什么兔子？莫名其妙。”就挂断了电话。
徐秦川看着中断的通话屏幕，挑了挑眉，笑着摇了摇头就回到病房。
半小时后秦玉梅就赶到了医院。
她一脸戒备的看着两个一个站着一个坐在围在女儿病床前的男人。
妮妮的病历和就诊卡就在枕边。
她拿起来看，机打的检查单上写着39。
她用手去摸女儿的额头和脖子，潮湿的汗。
她低声呼唤女儿，她却睡得沉沉，毫无知觉。
“你们是？”
徐秦川笑着招呼，“阿姨，你是秦妮妮的妈妈吧，我们是同学。”
他尽可能模糊学长的概念，他直觉觉得这个妈妈不太好糊弄。
“谢谢你们，看病花了多少钱，我给。”
徐秦川忙推辞，“以后再说阿姨。”
秦玉梅这才看坐在女儿旁边的男人。
“是你？”
她认出司马赵南的脸，这人不就是那天送女儿回家，又送钱回来的人。
司马赵南微微颌首。
秦玉梅看了看他说，“你们明天还要读书，先回去吧，今天我看着。”
司马赵南并未多言，站起来和徐秦川就要向外走。
“等一下，司马同学。”秦玉梅说，“我能和你聊聊吗？”
徐秦川闻言，脚步没停的走出去，顺便将单人病房的门关上。
“你是不是喜欢我的妮妮？”，秦玉梅问的开门见山。
司马赵南没有犹豫的点点头。
“谢谢你，我的妮妮还小，以后你别找她了。”
司马赵南不说话，站在原地也没有动。
“欠你们的钱，我会还的，以后别帮我们了。”
秦玉梅抬头看，只看见这个男孩脸色平静，眼睛却一直看着病床上睡着的女儿。
她侧过身，遮了下女儿，司马赵南终于抬眼和她对视。
“我就不留你了，我今天在这里陪她。”
司马赵南点点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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