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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孤雁 年华垂暮

小说:沉鱼孤雁  作者:花间犹伤促碎  回目录  举报

远远望去四处陡峭的悬崖,悬崖上怪松搭棚,古藤蟠缠。山间寂静无比,青烟缭绕,绿树桁葱。

一个少年坐在石头上望着这与世隔绝的深山沉思着,少年名叫陈于,自打记事起就和自己的师傅一起在这深山里生活了十七年。

从九岁开始师傅总是在这个时候让他一个人在深山之中独自生活半年,陈于一直想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这样做。

陈于望向远处天空,一只老鹰盘旋于高空,俯瞰大地,振臂九霄,忽地一振翅膀,消失于天际之中。

算了,该回去了,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有没有想我,陈于自言自语道。一想到师傅那慈和平心的笑容,陈于加快步伐往一处小道走去。

陈于望到和师傅住的茅草屋的时候,满心欢喜,不由一路小跑,快到茅草屋时蹑手蹑脚准备给师傅一个惊喜的时候,看到师傅并不在屋中,心里疑惑不已。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师傅应该在躺椅上拿着蒲扇闭目养神啊,怎么今天不见踪影呢。

想到这,陈于顿时心开始加速,不会师傅出什么意外了吧。

陈于四处找寻,满头大汗但还是不见师傅的影子,失望的坐在地上说道:师傅,你在哪啊,徒儿回来了。

这时,陈于听到不远处有动静,起身拍了拍灰尘赶忙跑过去一探究竟,只看到师傅躺在地上来回抽搐。

陈于一下子慌了神,这是怎么了,呼喊了几声,见师傅并无作答,陈于背起师傅往茅草屋跑去。

陈于摸了摸师傅的脉搏,还好,并无大碍。陈于这时想到平常师傅总是在一个暗格里拿出瓶身都是鲜红色的瓶子,心想可能是师傅现在正需要。

好不容易找到的时候,陈于傻眼了,暗格里面大大小小不下于30多种瓶子且瓶身都是鲜红色的。

此时,陈于顾得上这么多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希望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陈于思量之后拿起一瓶放在最里面的瓶子,搀起师傅起身合水咽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于感觉有人在看他,他猛的睁眼,看到师傅正笑眯眯的看着他,陈于一下子鲤鱼打滚跳起来,说道:师傅,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丢下徒儿不管了。

师傅看着陈于泪汪汪的眼睛说:师傅这把身子骨硬朗这呢,还要看到我徒弟大婚的时候呢,哪能轻易就...

没等师傅说完,陈于就紧紧抱着师傅:以后不许吓我了,我今后一定好好听师傅的话。

咕噜一声响,陈于尴尬的说:师傅我去做饭了,您等下尝尝我的手艺,您做的饭我都吃腻了,不是青菜就是青菜,一点味道都没有。

望着远处陈于的身影,师傅眼睛闪烁,喃喃自道:孩子,我时日不多了,该教给你的都教给你了,往后的路只能你自己走了。

当年的事,是师傅做错了,不该留你在我身边,要不然现在也不是这样子了。

陈于前前后后忙活快一个时辰终于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子的时候,陈于看到师傅这时候已经能够起身在摆弄他自己收藏的一些物件。

陈于长舒了一口气歪着头不禁问了一嘴:师傅,在您昏迷的时候,我拿了暗格最里面一个小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师傅转过身来微微一笑:徒儿,我告诉你,你拿的是我早些年来自己制作的一种可以治疗调理身体的药物,师傅的陈年旧病你也知道必须靠着这些药物才行。

暗格里面有很多像这样的药物,但他们的药效是不一样的。陈于挠着头心里想:万幸刚才昏迷的时候我拿对了,要是没拿对,我就成害死师傅的罪人了。

陈于摸了摸脑门上的冷汗,暗暗心里感叹以后一定好好听师傅的话。

饭罢,师傅已经和常人无异,行动自如。陈于收拾好剩羹残饭以后就乖巧的坐在师傅旁边,哪里也不敢走动。

师傅看向陈于说:你去烧点水,为师今日与你喝会茶。陈于见师傅今天如此有这等闲情雅致,想到平日与今日大相径庭甚是严厉,不是打就是骂。

平时师傅断然不会这般说话,不知今日怎么回事,真是令人好生奇怪!见师傅已经盘腿坐在桌前等着,陈于放下手里刚烧好的水也学师傅模样坐在对面。

陈于看向桌子,桌面就放着简陋粗旧的茶壶和茶碗,一盏煤油灯,一把蒲扇还有一块抹布。师傅看着陈于眼睛好一会才缓缓说:徒儿,你可想知道你亲生父母的事情啊。

陈于并没有直接回答,陈于觉得从记事开始,师傅就是他最亲的人,也没想过要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已经习惯和师傅相依为命了。

师傅见陈于没有答话,把泡好的茶推到陈于面前,示意陈于喝茶。陈于拿起茶碗呡了一口,哇的一下就吐了。太苦了,一点也不好喝,陈于撇撇嘴说道。

看到陈于这般模样师傅竟然哈哈大笑,顺手拿起自己面前那碗茶一饮而尽。

看到陈于奇怪带有疑问的面容说:是苦,但我也喝了,为师告诉你凡事只要能够欣然接受并且不后悔自己做出判断决定的时候,任何外界乃至内心之间对自己有影响的都是熟视无睹的。别看这盏茶苦,但是苦的有味道、有意思。陈于你想想,为师让你喝苦茶是让你知道什么?

陈于听到师傅语重心长说这样的话,也跟着说:师傅,我知道您的意思是一辈子在这深山里面碌碌无为一生倒不如听您的话是选择自己内心自己想要的生活,或者做出自己想要的状态。

天下如此之大,芸芸众生,千姿百态,生而为人,应当有作为。师傅看着陈于,并没有说话,起身走向床榻,脱鞋,侧卧,鼾声四起。

翌日,陈于早早起床打扫房间,挑水做饭。做好这一切,看到师傅日上晌午还不起来,便前去叫醒师傅起床。

走到床前,呼喊几声,无人应答,拍了拍师傅轻声道:师傅,该起来了,算日子今天去山下买东西了。

见师傅还是不作答,陈于手开始发抖颤颤伸向师傅胳膊摸了摸脉搏,一下子瘫软在地。

师傅,师傅,您怎么就舍得丢下我啊,我不要,师傅您醒醒啊。陈于呼喊声响彻整个山间,但安静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此刻,陈于心中无比沉痛,唯一的亲人也随时间的迁移行将就木,徐徐大海。

陈于擦掉眼泪,站起身来,本想把师傅扶起来,但却看到了手心里紧紧攒着一个玉佩。

陈于拿过玉佩仔细端详,只见玉佩上刻有陈字,其他与普通玉佩相差无几。

想必是师傅临死前想告诉我亲生父母的事,但是来不及,只得将这玉佩拿出来,陈于心想。

安葬好师傅后,陈于跪在坟前,三拜过后说道:师傅,生前您怎么想的我都知道,现在只剩下自己了,我定会做出一番事来的。想好了,明天就下山,今晚就在这里陪您最后一夜。

晚上格外的冷,月明星稀的夜在此时让陈于感觉是无尽的悲痛,冷风吹过,本来就不健壮的陈于打了一个喷嚏。

陈于摸摸鼻子道:不行,太冷了,回去拿件衣服吧。快走到茅草屋时,陈于听到有人说话声,顿时心惊不已,这个地方一般人是不会发现的,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有人呢。

陈于透着月光趴在草丛里望去,只见一男一女在屋里头翻找什么东西,隐约听男的气急败坏道:这该死的,怎么什么都没有呢。白浪费这么长时间,要是找不到的话回去定少不了盟主的责罚。

师兄,别着急,这里没有,那应该东西在那个少年身上,女的边走边说。

陈于听到这里心里一阵疑惑,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怎么会说在我身上呢,难道是那块玉佩?

陈于想到这心里更加惊讶,难道是这块玉佩导致师傅死的原因?

此时,容不得陈于多想,悄悄的往后山跑去。跑到半道,扭头看二人并没有发现,却发现住了那么久的茅草屋被火烧了,这可坏了,好多东西都在里面呢。

陈于叹气道:哎,罢了,小命要紧,要是还没出山就在此消亡,那也太窝囊了。

陈于躲在离师傅坟前不远处的草丛里,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这个地方一般人是不会发现也不会进来的,千重万道的屏障就够障目绕神,需要消耗不少时间。

再说,刚才两人明显也是带有目的专程前来的,刚才看到那个男的脸上的伤明显也是新伤。女的倒还好,身上没有什么伤口,倒是挂在腰间的铃铛格外响亮。

想到这里,陈于脑袋越想越乱,伴随着夜晚虫子的叫声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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