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是大二国庆吧，火炉之称的南市依然很热，近40度的高温，她很喜欢。因为她极其体寒，每次痛经到翻来覆去，有时候又像死了一般，一动不动。有一次疼到无法忍受、全身虚汗，恰好我在，送她去医院，医生竟然问她是不是宫外孕。一直不愿意打止痛针。慕青很倔强，直接拉我出来去买了止痛针，让我给他打。幸好我妈妈是医生，多少有点耳濡目染。抱歉，想到你妈妈回忆太多。”说到这里，杨凡顿了顿，似乎又有点说不出话的哽咽。
“嗯”雨诺，回应，示意杨凡继续。
“那天，清晨醒来，我们骑自行车去了市区，吃饭的时候，莫名的开始研究地图，看到了距离市区60公里的阳湖。我们计划现在出发，骑自行车晚上到达，然后一直骑到阳湖对面的县城，住一晚。刚刚好。便即刻出发，慕青就是这样，我们的爱情亦师亦友。”
“所以你们那天住在了那里？”雨诺看到停顿的杨凡，接话道
“是的，那天慕青穿了件白色坎肩，牛仔热裤，她的皮肤很白，不管怎么晒都晒不黑的那种白，而我却很黑（讲到这里杨凡淡笑，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都说我们黑白配。一路上聊天、唱歌、休息、打闹，经过很多小乡村，坐落在路两边的小楼房充满了安逸与闲适的味道。到下午7点，我们终于看到了湖泊。夕阳西下，甜润的空气让我们满心欢喜。可是一整天的骑车，顾不得欣赏美景，我们急着赶路。只想尽快去湖对面的酒店里休息、吃饭、看落日。可是往前走，一直往前走，湖水开始浅浅的覆盖着马路，我们心想走一走就没水了吧。可是向前湖水逐渐漫过脚踏板、淹过半个车轮，我们还是抱有幻想的向前，湖水越来越深，我们不停地换挡，可是水已经漫过了大腿，慕青甚至站起来骑车用力，看着路两边的警示牌写着，‘水中有吸血虫，下水请小心’。穿热裤的慕青被自行车刮破了腿，伤口不深但流血很多，越来越怕，越来越怕，开始悄悄地流眼泪，我让她在原地等等我，我再向前探路，毕竟我们要往回走到前一个有宾馆的的小县城至少要4个小时的路程，我们没有退路。我往前走，水已经完全漫过车身，车已经不能前行了。慕青开始大哭，那是第一次慕青哭的像个孩子，哇哇哇的声音，我离她大概有100米的距离听的清清楚楚，我返回了，那时候天已全黑，几百米的水路，我们走了两个多小时。我这一生最心疼的便是慕青的眼泪，我只想给她快乐与安心。可是，只有那天，她唯一大哭的日子，我却只能让自己努力，骑出水路。心疼她的身体，生气自己的冒然前行。似乎是从那天开始我便告诉自己，这个女孩我要娶她为妻，我要一生守护。”
“所以，你们住在了哪里？回城四个小时的路程，手机没电，乡下的路没有路灯，这不是可行方案。”雨诺，理智的担心着，那天他们旅行的归点。
“我们走出水路，看到有几家农户，可是只有两家是亮灯的。我们问第一家，可以借宿么，那一家很多人，告诉我们没有床位可以去问问隔壁。隔壁的农家，门是大敞开的，近八米高的房子里面很大很空旷，只有四张床，一张饭桌和黑黢黢的角落安置为厨房。我们进去的时候，他们在吃晚饭，只有一盆土豆炒辣椒，一盆有点泛黄黑的米饭，我们有幸被他们收留，并且饥肠辘辘的我实在太饿，吃了一碗米饭和几口菜。而慕青实在太累，完全没有胃口。自小娇生惯养的她对这样的处境毫无怨言，也没有生气我的考察不言和安排不当，安静的等着。后来想想她是真的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我们开始的那五年。”
“然后呢，你们就睡了”雨诺，只想听过程，一直在拉扯着被回忆带走的杨凡。
“是的，湖边的房子因为门敞开着，所以蚊子很多很大，我们先是在绕床的蚊帐外打了一个小时的蚊子，才进去睡觉。可我们是北方人，农家的床铺是凉席，慕青从未睡过凉席，我懂她的不适，可是我能给的就只有拥抱和安慰。可就是在这一天所有的计划之外里，她从女生迈向女人。我从男生成为男人。慕青太美好了，只要她在身边，无人可以抵抗她柔软白嫩、娇弱又极具性感的身体。”
“第一次？”雨诺，诺诺的问道
“是的，就是在这里，我们相恋五年，我们都把人生中的第一次给了彼此。”
“嗯”雨诺回复
“雨诺，经过淬炼的爱情，才是性的开始。把自己交给最爱的人，不悔的回忆是对彼此一生的馈赠。”
嘟、嘟、嘟，手机开始震动
“喂，爸”
“雨诺，你在哪里？”
“我在南市赤城中心医院”
“把具体位置发我微信。”
“好的。”
手机便又挂了，是的，这个当机立断的男人，叱咤一生，却只对母亲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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