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情报
“两个人？”
钟离哉重复了一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回想起自己受伤的那天，虽然一进去就被捅了刀子，但他意识朦胧之间也能感到周围弥漫着浓浓的死气。那种程度的死气意味着那时死了大量的妖魔，仅仅只凭借两个天师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很难不让人惊讶。
秦楚楚理解此刻他的心情，因为在初次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也是一样的反应。
“但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才得到的确切消息。”
在妖怪界，有一个共识，那就是最可靠的消息来源都来自于鼠妖。
原本鼠妖就有着数量广且擅长隐藏的特征，它们利用自己的这个特点，不断发展壮大，成为了妖怪界的情报头子。它们隐藏在人类的各个角落，将各种大大小小的情报贩卖给妖怪，只要给足钱，不管是什么信息，它们都帮你找到。
别看它们看起来只是一群没什么力量又贪财的小妖怪，一旦它们联合一起做一件事，就能取得惊人的成效。
鼠妖擅长情报，在天师那里也早就是个共识，钟离哉不仅清楚，还知道秦楚楚找的鼠妖是谁：“又是老黑？”
秦楚楚在来到人间的时候就和一个名叫“老黑”的鼠妖相识，后来也是在“老黑”的帮助下，才找到渣男的证据，甚至之后她离开渣男重新开始的时候，找新工作、找新房子都是托“老黑”的帮忙才能顺利完成。现在秦楚楚因为工作和钟离哉的关系，也经常从“老黑”那里获取情报，所以钟离哉也知道“老黑”的存在。
秦楚楚点了点头，将得到的情况告知钟离哉：“其实这么大的事，早就引起它们的关注，据说因为这次召唤，一次性屠杀了方圆好几公里的中下层妖魔，里面就有很多鼠妖，它们那时就已经开始调查。但因为几乎没有活口，所以查了好久，才总算找到零星几个逃过一劫的妖怪。它们全都异口同声说是两个天师，那两个天师之间没有叫过本名，只用代称，一个叫‘白手套’，另一个叫‘猎人’。”
“白手套……”
钟离哉摸着下巴，他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古怪的称呼，但一时半会儿完全想不起来。
“根据那些妖怪说，这两个天师特意召唤方圆几公里妖魔来，主要是为了询问它们是不是还记得四个月前这片区域的异常，只是这些低等妖魔平日里也都忙着讨生活，没空关注其他的情况，更何况还是四个月前的事，只有零星几个妖魔回忆起说有发生过奇怪的地震，因为这块区域周边没有山脉，从来没有发生过地震，所以他们说太奇怪了就一直放在心上。”
“地震？四个月前那里有什么东西出现？”
非同寻常的异象往往预示着某种异常力量的出现，可能那两个天师就是在找这种力量。
“应该是，除了调查这件事之外，”秦楚楚顿了一顿，“两人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屠杀，好像这个‘猎人’还是新人，‘白手套’想带他练手。”
明明问完话就可以将妖魔们放走，那两个天师却完全没有这个打算，反倒是大开杀戒。
钟离哉和秦楚楚早就知道这是个残酷得不讲道理的世界，可每次实际体会到这一点，依然会浑身发凉如坠冰窟。
“老黑那里说这件事他们还会跟进，有新消息再联系我，但鉴于这两个天师手段凶残，你已经在他们面前露过面，还是等他们调查比较好。”
“我明白了。”
钟离哉已经在他们面前出现过，如果他真的轻举妄动，那两人想要找到他易如反掌。也许，这就是他们能够接触到的所有情报了，鼠妖那里想要再深入追寻下去，势必就会触碰到那两个天师特意试图灭口的真相，不一定能够顺利弄清楚对方的身份。
这就是实力至上的世界，有心无力的事总是多得令人心力憔悴。
两人沉默了片刻，钟离哉先回过神来，打起精神，换了个话题：“对了，女警官你那边的失踪案怎么样？”
“别提了，我还得谢谢你让我这么忙。”
秦楚楚离开渣男后，也不再做服务员打零工，重新开始的她在“老黑”的帮助下，成为了一个女警察，这也是钟离哉经常来找她帮忙的重要原因——毕竟她本身就能利用职务优势光明正大地接触到一些不对外公开的信息。
近日S城连续出现的失踪案已经让秦楚楚和其他同事够头疼的了，钟离哉还多给她弄了个“云姐”。
根据她的调查，“云姐”登记的“魏云”，其户籍档案里的照片和钟离哉给她的照片完全不是一个人，走访了这个“云姐”工作的地方，也确认了她是新来不久的新人，甚至之前失踪的陈小晶也比她干得久，只是“云姐”很会来事，短短时间就和大家打成一片，连老板也收拾得服服帖帖，造成钟离哉这样不了解底细的人产生误会。
“你说的那座桥我查看过出入监控，只有云姐自己上去的影像，之后到你上桥这段时间，只有车辆正常通行，没有其他可疑的人进出，目前她自己的公寓、单位也没有她的消息。”
“那就是说——”钟离哉
“‘云姐’确定失踪了，已经在调查大桥的上下游，不过暂时没有新的消息……”
——“小姑娘，你没事吧？怎么进去这么久？”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是钱姐担心钟离哉来询问情况。
“钱姐，我没事，我马上出来！”钟离哉马上答应，生怕她真的直接进来查看情况。
听到钟离哉那里的动静，秦楚楚也加快语速：“其他陈小晶、魏云的个人详细情况，我已经发文件给你。”
“好的，谢谢，有消息再联系我。”钟离哉边向她道谢边手忙脚乱准备关掉连线。
在钟离哉关之前，秦楚楚还是忍不住丢了一句忠告给钟离哉——“你千万要当心。”
尽管她明知这种话，钟离哉根本不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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