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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背剑牧马 卷一·第一章 少年思江湖

小说:少年背剑牧马  作者:风里舟  回目录  举报

春末的江南,已经全然没有初时的凉意,又还未到夏季的酷热,正是风和日暖的时候。那不远处翠绿的山坡上点缀着五彩娇艳的花朵,增添几分锦绣。

这正好是莺飞草长的三四月间,自然在这水乡之上绘出了一副优美水墨,多少江湖儿女在这里留下一段段动人的故事,惹后人浮想翩翩,成为文人墨客的诗情画意。

江南的彭泽是大周国最大的湖泊。历来便是大周的鱼米之乡,富庶之地。再加上这里江河湖泊星罗棋布,河港交流,当地官府支持本地商贾使得漕运兴起发达,富裕了许许多多沿着江道的百姓。

彭泽人杰地灵,山清水秀,已然成了这大周美丽富饶的象征之地。正如那不远私塾处所传出的朗朗书声“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

书声稚嫩,却是铿锵有力,字正腔圆。富有朝气,正所谓少年强则国强,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夫子负手慢慢行走在这群稚童之间,闭目细听,甚是满意。不禁点了点头,对于这些个稚童学子,他可还期望着还能有那么几个将来能中了功名,报销朝廷的呢。

当今的大周德武皇帝,继位已有八年,德才兼备,知人善任,扶定内外,励精图治在夫子看来,正是一名百年难得一遇的明君。

而如今的大周国在这位明君的带领之下,确实也是一副欣欣向荣,朝气腾飞之景。此刻乃是天下学子报销朝廷,一展宏图的好机会。

可惜夫子自己当年科考落榜,而那时又是在一个昏君的年代,落榜也就罢了,也免去了和朝堂之上的那些贪官污吏共处一堂。不过眼前的这些稚童,可是生在了一个好年代,在自己的教导之下,若是走上仕途,报效国家,也不枉费这番苦心。

想到这里,老夫子不禁嘴角上扬,陷入那自我满意的遐想之中。

见这夫子花甲之龄,常常将过去不得志怪于朝廷,又是常常在这些稚童学生面前中陷入幻想。那些学生虽都是年纪较小,但也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家夫子遐想之时那有些呆滞的样子。

“小白,你看老头又开始傻笑着发呆了”借着这朗读声的掩盖,底下的个别学生开始了窃窃私语。

那名被唤作小白的少年眼角余光偷偷扫了一眼夫子,正要开口附和调侃一句,突然表情一变,正经的说道“别胡说,夫子那是忧国忧民,我等可要好好念书,为夫子分担”

这话刚落,一旁离得近的少年小声问道“呦呦呦,小白今天转性了,昨日还逃学去听书,今日倒是一副孜孜不倦的学子模样”

“可拉倒吧。八成是小白昨日逃学去听书,被那夫子告到了家中,又被他的父亲抓了个正着,嘿嘿,瞧他那股老实的样子,昨日也是受了不少苦头吧”

听着这些损友的调侃,小白盯着手中的书简渐渐的出神,脑中又是回忆起了昨日,此时好像回到了那说书人摊子前。

“说当年,那雪山之上,剑圣裴仙鸣和那修了天下第一奇书的魔头左沧溟大战了三天三夜,欲将其魔头就此除去,谁知那魔头已然练成了阴阳二气,轮回转换,已是利于不败之地,可这时....”

“哼!刁顽小儿”突然一声怒喝传来,原来是那提问的少年看着此刻出神的小白,还想继续调侃两句,谁知夫子早就已经注意到,抬手便是一把戒尺朝着那少年头上打去。

“丁富!又是你这个滑头,整天不学无术,你父亲辛苦经营着米铺送你来就读,难道就是想让你天天在这吹牛打屁吗。”

小白也被这一声怒喝声从回忆之中拉了回来,便是看到了损友正在被夫子教训,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一乐,只听丁富那小子还不满的说道“他才不辛苦呢,昨夜还去逛青楼了呢”

此话一出,顿时整的在场学子哄堂大笑,小白更是随口说道“怎么,你也想去了呀,哈哈”

“啪!”这回戒尺可是拍在了小白的头上,见那夫子面色涨红,显然是气的不行“简直是粗鄙之语,想我德武皇帝将这天下治理得这般安好,净是养出了尔等小儿。白泽,我看你整体听那些评书胡扯,不学无术。再不好好增进你的学业,明年你倒也不必再来了,回去你家的酒馆做个小二,倒也是不错”

夫子很是不满,这些小子胡闹也不是第一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家中开酒馆,做生意的关系,天天与那些江湖人士接触,毕竟也只是八岁的稚童,难免沾染上了这尘世浊气。

想到这里,夫子叫停了学生们的读书声,心中还是想着将这些个滑头的心思扭正回来。便出言对着一名坐姿端庄的少年问道“王开,你来回答,为何此时的你,或是你们能安然的坐在此处学习礼乐诗赋。家中又能在这湛东镇经商获利,富裕生活”

又来了,白泽心中念叨了一句,这夫子每次开始唠叨就是这般开口,在这夫子的眼中好似这天下所有的美好都是当今圣上带来的。

但是这安定的日子之前,也还不是一副百姓皆苦,食不果腹的日子。前朝皇帝昏庸无道,将这江山社稷都败的七七八八,谁也没想到,如今倒是生出了这么一个好皇帝,将前朝的罪过都洗得干净。

看来这身为帝王的人,是有德还是无德,对于百姓而言也是全凭运气。时而还听起父亲对于前朝的牢骚,莫不是这帝王无德无道,这白家也至于没落,只剩父子二人,流落与此。

只见王开恭敬的朝着父子先施了一礼,随即说道“回夫子,学生以为我大周国迎来了一位圣主,不但一洗前朝浊气,而且德武并施,先德后武,重百姓民生,才有了今日江南富庶之景象。交北魏抗北荒蛮族,御南疆二国,才能威震宇寰,将德武皇帝誉为千秋第一帝也不为过。学生对其也是十分钦佩仰慕”

王开话中略带些激扬,此时倒像是个极度的民族狂热者,也顺应了老夫子心中对于皇帝的盲目崇拜之情,好似找到了一个知己一般,心中也是甚是满意“这王开不愧是自己的得意门生,要说谁能考上功名,想必也就这王开了吧”

白泽,丁富听罢,对视了一眼,心中均是嘀咕道“这老头还真是好忽悠,王开这句话都要成标准回答了,只要话语中尽是赞美当今圣上的话,便能让这老头另眼相看,心满意足呢”

不过所幸王开这一段话,今日才又是一片师生和睦之景。到了末时,夫子一天的授课就此结束,众人收拾了一下,白泽正好与几名同窗同路,也就一起结伴而行。

可还没走出几步,白泽便看到了两名伙计模样打扮的男子正在前面路口等着。

白泽细眼望去,倒是有几分眼熟,随即对着身边一名体型微胖的丁富说道“丁老板,那个好像是你们家米铺的伙计吧”

“哎呦,白掌柜的,可别再叫我什么丁老板了,小弟丁富可不敢当”丁富听罢急忙摆了摆手否认又一副忧心重重继续说道“我听我爹说近日来,沿江道有不少人无故失踪,就在前日,我爹进粮回来,又在隔壁镇听说了这么一桩事,便有所警觉起来,虽然湛东镇还没有出现类似案件,但是我爹还是派人来接我回家了”

“沿江道?离我们彭泽地界很近呀,失踪一事我倒是也略有耳闻,我爹前几日去采购药材之时,也说起了一两句,看来这太平盛世也不像夫子所言那般。对了小白,你家开客栈的,消息灵通,可有什么类似之事发生?”边上的另外一名同行少年王开听罢,将目光转向了白泽。

突然,丁富好像想起了什么,打断了王开的问题,先是对着白泽说道“对了,小白,之前你可是答应过我教我武功的,你可别忘了”既然现在世道不平,能学点拳脚防身自然也是好的。

“嘿,你小子现在倒是想起来了,之前你不是不屑学么,可是本少爷最近忙的很,怕是没有什么时间空余来教你呀”说罢,白泽大拇指和食指对着丁富不停地搓了搓。

看着白泽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丁富立马从袖口中掏出几块碎银塞到白泽的手中,讨好的说道“白公子,今天没带多少,今天这五两银子先孝敬您了,最近不是不太平么,总得学点拳脚防身不是”

白泽垫了垫手里的碎银“拉倒吧,你管这五两?你这顶多就二钱银子,你蒙我呢,一看你就一副奸商模样,这么没诚意,日后再说吧”虽然嘴上这般说着,却还是将碎银放进了自己包裹,心中想到,你可知道我这点武功学的时候多费劲,花了多少气力,这点钱就想学,嘿,想得挺美。

不过对于王开的话语中倒是认真的思考了一番。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这倒是也听说了,客栈之中也有几名江湖人士提起去,不过我还听说泸州的惊海帮已经开始调查此事了,甚至还有那金虹剑派的弟子也参与了进来。这已经算是彭泽附近最强的两个门派了,想必有他们出手应该很快就能水落石出的。安心啦,不用想这么多,天塌了个子高的顶着,今天既然有丁老板家的伙计一起,想必也能安全几分,走吧”

那伙计苦笑的答应了一声,他可不想碰上麻烦事,连江湖上的大门大派都惊动了,自己碰上还不是小命不保。只能应付着说道“若是真出了这么些事,府衙也会派人来查的,各位少爷,我们还是尽早回去吧”

这几名少年家中均是商贾一流,对于这附近所发生的消息本就灵通,也是经常在一起谈论起这附近或是江湖之上的趣闻。特别是白泽,整日与那些说书人厮混在一起,对那江湖儿女本就向往,更是向那些个江湖人士学了些拳脚功夫。

一路上,三人说说笑笑,很快那失踪一事便不再提起,好像就此将其抛在了脑后,丁富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全当是家中大人有些小题大做了。

很快,三人便到了路口分别,各回各家去了。正在这时,白泽看到了一个熟息的身影,正也是朝着自家酒馆走去,顿时心中一喜,急忙的加快了步伐,赶着回家去,生怕那人再也不见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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