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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每个清晨都有阳光相伴 五

高一那年我爸出了一场严重性的车祸。厄运到来之前如往常一样风轻云淡,只是心慌得厉害,以为是想家了,也没往别处想我妈那时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平时坚强如铁的妈妈那天在电话里用从未有过的慌张对我说:

“阿铭,爸爸出车祸了在医院呢!....”

一瞬间血液好像从我身上消失,手变冰凉,书上说这是因为血液集中到了腿上,是想逃跑的象征。同学看我不对劲停下脚步看着我,我没说话,感觉呼吸都是困难的,强忍着悲痛,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摆摆手让她们先回去,转身后我便像抽空了力气一般慢慢蹲下身用力抱紧自己,感觉周围的恐惧都随之袭来。

那年我哥准备高考,是最重要的一年,我妈怕我哥分心先打了我电话。拿起包急急忙忙塞了几件衣服就匆忙跑到车站,坐在车里,心里的焦虑和车里沉闷并伴有各种杂味的环境让我破天荒的一下车就在垃圾桶里吐了个天昏地暗,就在我吐得眼泪都出来的时候,几双运动鞋渐渐清晰的出现在我视线里,以为是挡到他们的路,我努力挣扎着往旁边移去,蹲太久导致脚麻,一动便要踉跄倒地,我忙腾出手扶了一下墙。几人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没一会儿,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徐.....铭?“带点犹豫仿佛记不起我的名字

我忍住胃里翻腾而来的恶心,用纸捂住嘴机械的转过头去。

“你不是转学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努力辨别后才发觉是留级那一个星期所在班级的同学,模糊有点影响,说话那个是刘郝辰的好朋友李潘,那么...他...也一定在这里?果不其然,他在中间站着,身子早已转了过来,看来是他先认出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当时有多狼狈,反正在我俩对视那一瞬间,他立刻就皱起了眉,我极快的躲过他的视线暗中捏紧了衣袖低声说到:“家里出了点事,请假回来的。”

刘郝辰走向前提起我放在凳子上的行李包对我说:“这是你的吧?”也没等我作答便又转过身对他的朋友说道:“潘子你们先走,我送她回去后就来找你们。”

“没事,你来不来都无所谓....”潘子他们不怀好意的笑成一团。

他也没解释什么,这种时候的解释只会成为他们的又一笑点,多说无益。

他步子迈得很大,几步走到路边停着的电动车旁,这个时候如果我说“不用你送,我自己打车回去”反而显得矫情。我有点局促地站在一旁,想想爸还在医院不知道怎么样,深吸一口气小跑跟了过去。

“你家在哪?”他一边拿头盔一边问到。

犹豫了一下,还是对他说:“能不能送我去医院?”他听到后看了我一眼,停顿了一下点头道:“嗯,坐好”路上他选择了沉默,没问我原因,让我稍稍放松了点。路上他骑得飞快,风把我的眼泪吹干,却吹不走心里的事。

到医院后,我从他手中接过包对他说:“送我到这吧,今天谢谢你。”他愣了一下可能没想到我什么也没说就下逐客令,不过他没说什么点了下头,把外套的衣链拉到顶,骑上电动车对我挥挥手转身融入茫茫夜色中。

心里想着爸的病情,一路跑到重症监护室外,看到我妈憔悴的面容,鼻子一酸,眼眶又湿了,不过没敢掉眼泪,怕我妈伤心,我轻轻坐到她旁边,她转头看是我,没说一句,眼里布满血丝,紧紧握了我的手。

爸经历了十个小时的抢救才转入重症监护室,多漫长的十小时啊,可我却没能陪在他们身边。从小就怕医院,总觉得医院里回荡着的种种痛苦的呻吟像魔鬼的手,紧紧攥着我的心脏。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看爸爸,他安静的躺在床上,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身上插了好多条管子,他得多难受啊......不敢在看下去,转身扑到母亲的怀里,此刻只想要做一个爸妈身边的好女儿。

爸的病情反复无常,不过好在一个星期后他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这一次,是真的忍不住流泪了,特别是看到爸爸睁眼的那一刻,心终于的落了下来。抱着妈妈哭了出来,而她也是泪流满面,我相信这时我们都是同样的心情,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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