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高兴,那么小娘子听不听本公子的差遣?”顾琼乐呵呵的抓住蹦来蹦去的俏美人。
“公子但请吩咐,小女子无有不允。”留香虽然被抓住,但一只手仍紧紧攥着顾大才子的衣角。
顾琼小官人终于露出的大尾巴,凑近美人的耳朵,嘿嘿的说:“本公子想考验一下你那舌绽莲花的本事……”
留香因为摇花船时的酸软和方才的激动,有些站立不稳,一只手伏在顾琼的胸膛上,闻言翻了个千娇百媚的白眼,告诫道:“公子莫要年少贪欢,奴家就只依公子这一次,下不为例……”
留香缓缓委身下拜,对顾小官人庄重行了一礼,刚要开口,却听门外又传来小五的声音:
“公子,主母派人来传话,要公子速速回府。”
顾琼小官人仰天叹了口气,小五这厮今天扰了自己两次,大概是自己成为海王路上的一大障碍。
他虽然恼火,但也无奈,他的记忆清晰无误的告诉自己,在顾府,自己这个美貌的娘亲,才是话事人。
“回府再收拾你!”甩给忠心书童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后,顾琼与留香依依惜别,留下几张银票,便悻悻离去。
…………
留香靠在二楼的栏杆,一直目送小郎君走出酒楼,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上午时分,她也是在这个位置,出言调戏着顶着汴京第一败家子名头的俊俏公子哥,当时哪里料得到,仅仅大半天的功夫,自己这颗芳心第一次有了归属,已经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这莫不是勾栏讲书人所说的傻人有傻福麽?
留香甜蜜的想着,不一会便情不自禁嗤嗤的笑了起来。
旁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留香妹妹这是遇到了甚麽好事?笑得这般诱人?”
说话的正是那求词未成的崔念奴,留香赶紧低头行了一礼给崔花魁问好。
不管在哪个年代,哪个地区,总是会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被选为花魁之一的崔念奴明显就是丰乐楼地位最高的那几人之一。
而住在偏隅房间的留香,自然也就是不被重视,只比丫鬟略好一点的低层。
按照规矩,她见了花魁,必须以妹妹自称,也不可失了礼数。
崔念奴依旧是一身乳白长袍,眉目间冷冷清清,仿若不食人间烟火。
她走到留香跟前,静静的看了留香几眼,许久后,说:“妹妹不请我进屋坐上一坐?”
留香再直率的性子,也不敢在花魁这样的人面前大意,闻言赶紧堆着笑,将崔花魁引进自己那寒碜小屋。
崔念奴一进内室,便被顾琼所创的“随心所欲体”给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在这个以楷书为主的宋朝,突然看到这种充满童趣的字,确实很有视觉冲击感。
崔念奴一字一字的辨认,终于认全,小声的念出来:“柳腰春风过,百鸟随香走。”
她痴痴念了数遍,目光复杂的看向有点拘束的留香,叹了一口气,说:“顾公子对留香妹妹果然多情,姐姐我欲用清白身子换他填几首词,公子他却不屑一顾,唯恐姐姐我脏了他的眼,哪里料到才一转眼的工夫,他便用妹妹的名字做了两句诗,真是羡煞姐姐了。”
留香听到一向高傲的崔花魁这么说,心底顿时涌出自豪感。
是啊,小郎君可是拒绝了这位汴京第一歌姬,专门给自己填词作诗呢。
自己在这最美的年纪遇到这般优秀的有情郎,哪怕只与他厮守几日,也不枉在这红尘里走一遭了。
留香越想越欢喜,脑海中忽的闪过在花船时与小郎君的羞人时光,身子立刻仿佛被几百只小虫子轻轻啃咬,瘙瘙痒痒的好不难受。
崔花魁见留香满脸红扑扑的放着光,暗自叹了一口气,脸色越发的黯淡。
“姐姐这次是来求妹妹来了,希望妹妹看在多年姐妹情谊上,帮姐姐一把。”崔念奴从袖中掏出几个金锭子,轻轻摆在书案上,然后退了一步,俏生生的站在原地。
留香吓了一跳,连忙抓起金锭子,塞回崔花魁手中,语气急促道:“姐姐何须如此,莫非真的没有一丝姐妹情分了麽?”
崔念奴推辞着,嘴里说道:“若是妹妹不帮我,姐姐也只有死路一条,这些阿堵物留着也无用。”
留香不是个有诸多心眼的女子,见每日都能相见的崔姐姐说的如此可怜,不禁对她说了实话:“顾公子在花船上时与妹妹闲聊时还夸你是个不可多见的美人,也问过妹妹怎么帮你,我见顾公子是个会心疼人的,姐姐找机会去与他说几句好话,必能求来词曲。”
崔念奴黯淡的眼睛瞬间一亮,重新恢复了平日的光彩,急急拉着留香的小手:“妹妹说的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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