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哥哥我们明天见。”顾方远安安静静的关上了门，转身离去。
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但是心中却是黯然。
自己和哥哥从来都不是一路人，他也想像哥哥那样惊才绝艳受人瞩目啊。
……
顾方涵对弟弟冷淡并不是因为什么怨恨，只是单纯的不在乎。
前一生的大魔头，确实恨过，气过，恼怒过。
恨自己天赋不足，恨家族无情，恨上天不公。
但是经过这五百年人生经历，再加上来自地球的意识，审视如今，顾方涵的内心却是波澜不惊的。
弟弟也好，舅舅舅妈也好，没有感情，都只是外人罢了，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和立场而争夺而已，没什么可生气的。
更何况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修炼本就是为了争夺这一切生机而杀戮不止。
彼此彼此罢了。
真正值得自己追寻的唯有长生大道，为了能够长生久视，任何人阻拦自己，都要铲除殆尽。
既然身为天外之魔，就注定要举世皆敌，独来独往。
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都应该打散，这就是顾方涵的觉悟。
思索了一夜，顾方涵心中的计划逐渐清晰。
屋外传来一声鸡叫，天亮了。
过了一会儿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打开了房门。
“方涵少爷，你醒啦。”顾方涵看向来人，正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小翠。
小翠姿色只能算是中上，打扮确是相当得体，一身干净利落的绿色衣衫，满满的青春气息。
小翠细心的服侍着顾方涵穿衣洗漱，细心的为顾方涵扣好扣子，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还时不时的柔情似水的暗送秋波。
面对如此温柔体贴的小翠，顾方涵内心却毫无波动。
这个小翠不仅仅是舅舅的眼线，还非常的爱慕虚荣，相当的有心机。
时不时的撩拨自己，都是为了嫁入主人家，成为少奶奶，
前一世大魔头年幼淳朴，受其蒙蔽，居然真的对这个会演戏女人有了感情。
到了后来，启元大会，顾方涵被测出下等天赋，而弟弟顾方远却出人意料的成为了天才。
这个女人便不再搭理自己，转身投入弟弟顾方远的怀抱。
“哥哥。”来到门前的顾方远看着小翠温柔体贴的服侍着哥哥，顿时有些不平衡的感觉。
顾方涵兄弟二人最开始在舅舅眼中只是摇钱树罢了，一点地位都有，后来顾方涵表现出惊人才华，为了拉拢他才给他安排了个漂亮的小丫鬟。
至于顾方远，在顾方涵的争取下，舅舅才勉强给他安排了个老妈子。
不怕没有就怕不平衡，想想自己的那个老太婆，再看看小翠。
正值青春期的顾方远眼中充满着火热和隐秘的嫉妒。
小翠却看也不看顾方远，只是专心致志的用自己的温柔伺候顾方涵。
虽然两兄弟都是少爷，也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但是顾方涵可是很可能拥有天级资质的。
若是能给顾方涵做个侧室，绝对是飞黄腾达呀。
“好了，你退下吧。”方源不耐地拂开小翠的芊芊小手。
衣衫早就平整，小翠更多的是在引诱。
前一生被蒙蔽过，这一世却是洞若观火，心如寒霜。
小翠微微撅嘴，为顾方涵今天的不解风情感到有些奇怪和委屈。
想要说什么撒娇的话，但是被顾方涵若有若无的莫名气质震慑着。
张口几次，最终说了声“是”，乖乖地退下。
“你准备好了？”方源看向方正。
弟弟呆呆地站在门口，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其实四更时就醒了，紧张的睡不着，偷偷起床早早就准备好了，两个眼圈都是黑的。
顾方涵点点头，弟弟心中的想法，在前世他并不清楚，不过今日确实明明白白，不过此时点破毫无意义。
“走吧。”看了一眼弟弟，收拾完毕的顾方涵便起身出门，顾方远尾随其后，直奔启元大会。
一路上遇到三三两两的同龄人，很显然大家都有着同样的目的地。
这种场合顾方涵自然而然成为了焦点。
“你们看，那是顾家两兄弟。”小耳边传来小心翼翼的议论声。
“前面走着的就是那个顾方涵，就是那个才华横溢的顾方涵。”有人强调着。
“原来是他呀，面无表情、旁若无人的样子，果真和传闻中一样拽。”有人语气酸酸，带着嫉妒和羡慕。
“哼，你要是能像他一样，你也可以这样拽！”有人冷哼着这样回答，隐藏着一种不满。
“那便是顾方涵吗，果然像传闻中一样成熟冷漠，一点都不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真是人中龙凤啊。”
“大概天才人物都是如此吧，也难怪，有才华的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啊。”
顾方涵听着这些话，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现在这些人对自己嫉妒也好，羡慕也罢，大会过后，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这一切都是对力量的向往造成的。
“呵呵，天赋吗…”
根据大魔头前世的记忆，启元大会之后，那些羡慕都变成了怜悯，嫉妒都变成了欺凌奚落。
家族也对顾方涵这个无用之人冷落起来，甚至某些人为了讨好顾方远时常打压顾方涵。
哥哥若无其事，弟弟却是如履薄冰。
顾方远面无表情地听着，这样的议论声他早已习惯了。
他低着头，跟在哥哥的身后，默默走着。
此时天边已经亮起晨光，顾方涵的影子就投在他的脸上。
朝阳在渐渐升起，但是顾方远却忽然觉得，自己正走向黑暗。
这个黑暗来源于他的哥哥，也许这一辈子，自己都不能挣脱哥哥笼罩自己的巨大阴影。
他感到胸口传来一阵阵的压抑，甚至是呼吸不畅，这该死的感觉让他甚至联想到“窒息”这个词！
跟在哥哥的身后就像活在影子里，没有人会在意自己这个天才的弟弟。
就连舅父舅母对自己说过最多的话也只是：“多向哥哥学习，不要落了哥哥名头。”
“哥哥那样精彩的人生，我也想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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