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算了，反正消息也没传出去，你就饶了他吧。这人也怪可怜的。”
“胖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别杀人。”
“也怪可怜的。”
董球坐在大堂上，火把的火跳跃，把他的脸衬托得格外阴险。
审问已经完毕，这个衙役日常收了文家村的小恩惠，本来文家交代要想办法在牢里弄死农残即将关进来的李氏。
他今天看到文子云关进来了，知道情况不妙了。
立马把文子山找来。
董球冷冷说：“你看今天这么晚了，大家都还没吃饭，都是因为你贪图了几钱银子好处，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衙役知道自己的生死在董球的一念之间，哪里还有什么话敢说。
董球说：“算了，先把这两个人拖出去打个二十大板，然后关起来。”
“对了，他多打二十大板。”
“各位辛苦，打完就吃饭吧。”
“遵命。”
……
“胖哥不错，没杀人，我先干为敬。”
这人顺手打赏了一千个豆豆。
“胖哥是个好人。”
“不错。”
一波打赏。
但是更多的人是冷嘲热讽。
“胖子，你可是自己拉出来的还能吃进去啊。”
“没意思，说话就当放屁。”
“没劲，取关走人。”
然后两波人吵起来了。
吵得越来越大了，董球的流量反而大了起来。
快两万人了。
董球看着没意思，太幼稚了，他直接回内堂吃饭。
……
第二天，在二堂升堂点卯。
点卯完毕，就都出去了，六房典吏站在门口等董球回话。
枯燥的文案工作。
早上看直播的人很好，只有一两个人在弹幕中打招呼。
到了十点左右，董球把事处理完了。
这时候，狱吏进来禀报，昨天那个衙役死了。
在场的人都没有惊讶，这是必然的结局。
“死了么？怎么死的！”
狱吏说：“得了急病死的。”
董球说：“那就是他自己该死了，通知他家人把尸体领回去。”
狱吏说：“前几年他父母就没了，都只剩下几个亲戚，都没有来往。”
这样就跟好办了，“你到户房开个条子过来，到公中领几个钱买点香火纸钱，到外面找几个，把尸体拖到城外埋了。”
“是。”
……
这是上午，昨天看直播的人，吵了一个晚上，现在估计还没来呢。今天看直播的人还不知道昨天的事。
所以，他们还不知道董球其实已经把人杀了。
反而开始议论起县衙的程序来了。
“嗯，就几钱银子也要开条子么，好复杂。”
“主播，我建议你搞精兵简政，没必要搞这么复杂，真的。”
“前面的，你懂个屁，你以为是自己家啊。我和你说，一分一厘都要搞清楚，懂不懂，怎么能乱来。”
“对，一码归一码，我记得，明朝贪污三十两银子就要剥皮的。”
“是啊，你以为是用你爹妈的钱啊，随便用。”
……
董球没有闲着，他回到内堂，看起地图来。
这个时候的地图，都是以路途为中心，然后标注各个地标，庙宇，山，或者池塘。
董球费了好大的劲才适应这种风格的地图。
边看地图，边翻手中鱼鳞册，全县几十个大户人家的人口，田地都摸清楚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
“胖哥好努力。”
“对啊，这可是我见过最努力的主播了。”
“别看这些东西了，胖哥，没用，出去搞事吧。这样才能上热梦。你流量才多少啊，你难道不想回来了么。”
“前面的，可别瞎说，胖哥这县太爷做得这么舒服，好吃好喝，还有漂亮可爱的女仆，为什么要回来。”
这时候，狱吏进来回话了。
“埋好了？”
“老爷，都埋好了。”
边上值班文书从狱吏手中接过条子，然后呈上来了。
董球看了一眼。从文书手中接过红色毛笔，在上面写了个“完”字，然后交还给文书。
“到户房存档。”
“是。”
“你先下去吧，那个文子山就不能让他死了，我还有用。”
狱吏回答道：“小人明白。”
“你先下去吧。”
……
过了好久，才有人反应过来。
“胖子，你真把那个衙役杀了？”
董球对空气回复了一句，声音不大，喉音。
“你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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