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地平线处,染上微微霞光.霞光从微白,到橙红,再到金黄,向两边延展,直至将地平线环抱.朵朵白云,泛出微紫、深红,又旋即褪去.天地间一片苍茫.终于,半边日轮跃出云层……
起早贪黑这件事特别能体现在修炼之人身上,每逢晨辉洒下乾清门的弟子们必在山崖边打坐,他们运转体内灵力,吸收天地间最纯正紫气……
而徐翕衡自然也是不例外,毕竟落后就要挨打,这是实践了几千年的真理不管在那个世界都是至理名言。
唯有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人不可骄傲自满、亦不可满足于眼前不思进取!
而他徐翕衡连自己的师兄都打不过,更加不可能偷懒!
早晨修炼结束便是吃早晨的时候,乾清门上下一心,从来不搞特殊待遇,即使是掌门也与弟子们在一个食堂里。
徐翕衡端着饭菜来到陆太清这桌,这个桌子上除了掌门自然是少不了小可爱:小橙子了。
“师兄。”
小橙子一看来人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嘴里的肉都还没来得及咽下去。
“嗯。”
“说了多少次他是你师叔,你这样叫外人听了去岂不笑话我们,辈分都乱了!”
陆太清一听顿时双眼瞪向小橙子,‘吹着胡子’说道。
“算了算了,小橙子还小不碍事~”
徐翕衡是真的不在意,叫他师叔反而会觉得自己变老了,叫师兄才符合他的年纪嘛。
至于外人?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区区礼节,他三好青年都不在乎,还管别人作甚?
“你看师兄都没有说什么,师傅就会凶我!”
小橙子‘双爪’松开满是油的鸡腿,对着陆太清吐了吐舌头。
“满手的油,脏死了……别乱甩!”
陆太清嫌弃的躲避着小橙子的双手,一边还白了一眼正在喝酒的徐翕衡:“都是让你给惯得!要是我们这吃斋授戒不得给你俩憋死!”
“……”
吃斋授戒那是和尚道士的事,与他乾清门有何干系?
不过徐翕衡倒是没有跟自己的师兄杠,而是问起了之前心中的疑惑:“师兄,此行外出,我有一事不解。”
“咋?女妖让你夜不能寐?”
“……”
徐翕衡嘴里的菜差点喷口而出,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老流氓!
“师傅不知羞!”
小橙子气鼓鼓的看着陆太清,怎么能在小孩子面前说如此这般羞煞人之话。
老不知羞!
“咳咳……”
陆太清将两人的模样看在眼里,也知话不适宜,顿时假装咳嗽几声以掩盖尴尬:“师弟请说。”
“女妖在旁,为何测妖盘毫无动静?”
测妖盘这个东西乃是斩妖人必备工具之一,它不仅能测出四周是否有妖存在,还能分辨出妖在何方。
徐翕衡想起那日在江怡楼附身于绿竹儿的妖,距离他们仅仅数步之遥,他与斗笠男的测妖盘却丝毫没有反应……
当真让人生疑!
“呵呵……”
陆太清放下手中筷子,微微一笑抚了抚白须继续说道:“你且说来此妖有何特别?”
徐翕衡出山斩妖次数并不多,也尽是些在平常不过的小妖罢了,要说这只妖与先前的比有何不同的话:
“它没有肉身,仅靠妖魂附于人身。”
这便是这次妖最大的不同之处!
陆太清站起来,双手背负从窗口遥看远方:“妖分两种,能化形与不能化形。
能化形者,自是能弃体出魂;这种妖,若是长久没有躯体便会自主消散于天地,于是就有了‘借尸还魂’之说,而起初它们附身于人身上是没有妖气的,所以测妖盘无法给予反应。
不能化形者,是不能丢弃肉身自主或被动离魂,而这种妖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陆太清转过头认真看着两人:“测妖盘终究是外物,它只能测试有妖气的妖,无法测出无妖气的妖物,而许多大妖是能够隐藏自己的妖气与常人无异,所以凡事不能太依赖外物,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多谢师兄教诲!”
“多谢师傅教诲!”
徐翕衡与小橙子异口同声。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来到三人跟前恭敬说道:“禀掌门、师叔,庆平县衙的人有要事求见。”
“庆平县衙的人怎么直接找到我们了?”
徐翕衡有点奇怪:
首先,庆平县衙若是出了解决不了的案子理应去找淮庭才对。其次,就算是县衙的人也没这么大的面子直接禀告到掌门这里。
“庆平县的林县令与我有几分交情。”
陆太清开口继续说道:“想必是出了什么棘手的案子,而我们乾清门距离他们最近,所以才找上我们的吧。”
“原来如此。”
徐翕衡点点头,不为所动依旧在原地继续喝着酒。
“咦~”
“……”
徐翕衡仰起头停下喝酒的动作,脸色怪异:“师兄你望着我做什么?”
“我看你挺闲的,这趟就由你去吧!”
“不去行不行!”
“不行!”
陆太清眯着眼睛淡淡的说道:“你若是不去,我就把你捣腾的玩意都铲咯!”
“……”
糟老头子坏得很,除了会威胁他还会什么?
徐翕衡还没来得及继续吐槽呢,就见小丫头冲了上来。
“不行不行,师兄种的那些果树都是要给小橙子的,以后是要结果子的!”
一旁小橙子一听,顿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抓住陆太清的衣角晃个不停。
只见那双油腻的小手立马给陆太清的衣服上沾染了污渍,结果……
“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把衣服洗干净了,晚饭就不让你吃了!”
这衣服昨天才刚刚洗好!
陆太清气的脸都绿了,提起小丫头一边捏着她脸,一边恶狠狠的说道。
“师兄救我!”
“……”
还救你呢,我自身都难保!
徐翕衡假装没看见,急忙催促着一旁的弟子:“快走,我们去见那县衙的人。”
……
“这……哎!”
赶路的过程中,一名捕头看着身后马背上的人失望的叹了口气:
老爷这会恐是失算了,你把乾清门的人当朋友,可人家没把你当回事啊!
不过也能理解,知县太小人家掌门自然是看不上!
只不过这小子……
酒坛子一个,能顶个屁用!
只希望淮庭的人能尽快赶到!
听得前人叹气,徐翕衡倒是心中平平淡淡,该怎样还是怎样,我行我素。
“唉哟!”
此时忽然一声惨叫传来,只见一书生模样的男子背着捆柴,但他好像崴了脚此刻正跌倒在地,那声惨叫便是由他发出。
“小兄弟没事吧?”
李捕头见状直接就下了马,远远询问一声,而后从大道上往下一跃,去到小道达至书生面前。
“无事,无事,只是崴了脚!”
书生见来人身着捕快衣服,心底戒备便消失不见,只见他急忙摆摆手解释着。
“巧了,我对这方面有些研究,若你不介意我帮你看看?”
“这恐怕有些不太好吧……”
书生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
“嗨,两大男子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了这荒郊野外的,你这样能回得去吗?小心天黑了给妖物给拖了去!”
李捕头倒是没想那么多,这小子柔柔弱弱的样子,四下无人若真出了点意外怕是跑都没法跑。
“这……那就有劳了!”
徐翕衡骑着马在上边喝着酒看着这一幕,好奇的问道:“附近没有镇子也没村落,你是怎么一个人跑来这边的?”
高低不过两来米,徐翕衡声不大,却也正好传入书生耳里。
书生抬头见徐翕衡知道是在问自己,于是便开口说道:“两位有所不知,由此往下几百米处有一村落,名唤绿竹村,因为不出名所以外人很难知晓……”
“哦,原来如此。”
绿竹村?
这些人为毛线取名都带绿啊,这个字一听心里就慌的不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点头过后的徐翕衡不在说话,他需要喝口酒压压惊。
此时,李捕头也帮书生看好脚了:“走路不成问题了,但切记莫要太用力,回去后记得多多休养休养,不出两日便可康复。”
“多谢捕头大哥,在下程上进,若有机会必定报答大哥!”
“无妨。”
李捕头笑了笑脚底用力,一个纵身越上大路,骑上马与徐翕衡一起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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