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
“妖,玉娘真的是妖啊!”
“没想到她真的是妖啊!”
村民们纷纷后退,眼中害怕具现到现实,千张如一嘴:
他们在说相同的事,害怕相同的东西。
……
“这这这……”
周大娘倒退一步扶在旁边的柱子上,头晕目眩很害怕的同时还带着不敢相信的眼神。
“妖!是妖……你是妖!!!”
程长进心头被猛烈一击,原来与我朝夕相处的是一只妖!
吃人的妖!
他惊慌的退了好几步,都撞到了文南清身上。
村民们原本拿在手里的锄头、镰刀、菜刀什么的工具通通举了起来,既害怕又勇敢。
只见地上的狐狸忽然又变回了人样,此时苏玉娘的脸上没了泥土,露出原本靓丽美丽的脸庞,衣服上、手上也没了泥巴,干干净净的很是好看。
“长进哥哥你怕我吗?”
苏玉娘翘首以待,目光中已无神采。
答案她其实已经知道了。
程长进的动作以及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我……我……”
程长进冷汗直流,环顾一圈茫然得很,心底乱糟糟的,他狠狠一甩衣袖,绕过苏玉娘跑到周大娘身旁扶住她就往边上退让:“娘,娘你没事吧?”
他怕她,妖便是妖,人就是人,自古人妖两难存!
“妖狐……”
文南清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右手一挥将剑插回剑鞘,从袋子里取出绳子往前一扔,就把苏玉娘套住。
“大……大人,玉娘她……”
村长努了努嘴,想开口为玉娘求情,可他是一村之长!
最终也只能叹了叹气让开了道。
“前辈,我……”
文南清不知怎么了,这些人的脸……他看了反而对苏玉娘下不去手了。
“边走边说。”
徐翕衡看了看不反抗也不说话的苏玉娘,打断了文南清的话。
于是村民们让开道看着徐翕衡们将苏玉娘带走。
山林中,小五小六在后面看着马,文南清拉着苏玉娘站在徐翕衡身旁。
而小橙子凑到苏玉娘面前,看着不断落泪的她,安慰的说道:“你别哭了,如果你没害过人,我师兄是不会杀你的。”
“前辈你……”
文南清听见小橙子的话诧异的看着徐翕衡。
“……”
倒霉娃儿,张口就来!
徐翕衡想了想便说道:“你当初是怎么发现她的?”
“无意之中。”
文南清回想起当初,确实是无意之中发现的苏玉娘。
那日她正在河边饮水,他见测妖盘产生反应便举剑冲了上去……
“那她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吗?”
“并没有。”
“那你想杀她吗?”
“想!又不想。”
想杀,握着剑的手很稳,稳到他想杀了她,但是心很乱,乱到无法下手杀了她!
……
徐翕衡拍了拍文南清的肩膀说道:“你为了什么才踏上修炼一途?”
“当然是为了斩妖除魔,还这天下朗朗乾坤!”
文南清想都没想过,这段话就脱口而出,气势高涨,可……
一瞬间他又焉了下去:“所以,我该杀了她吗?”
“大姐姐又不是坏妖为什么要杀她呢?”
小橙子心净能感受苏玉娘的不一样,心也善见不得她一直哭,而且她一直受徐翕衡的影响自然就没有世人心中那般纠结。
“可她是妖啊……”
文南清有些丧气,我也不想杀……
可她是妖啊!
我为什么成为斩妖师?
不就是为了杀妖吗?
“一个人好人你说他该不该被杀?”
徐翕衡明白了,文南清纯粹是为思维而犹豫,被天下大义而禁锢。
“自然是不该被杀!”
“那为什么一个好妖就该被杀?”
徐翕衡从小接受的教育与这个世界所接受的教育大不相同。
他们为杀妖而生、为还天下太平而活,当然也为自己而活!
他们的目标和方向是从小就被树立起来,而徐翕衡到成年都还不知道自己将来该做什么好。
对于文南清的话,徐翕衡也没资格去责备他,能做的也就只有提醒他。
“前辈也许你是对的。”
文南清沉默了一会将手中的绳子递给徐翕衡:“可她毕竟是妖,我可以不杀她,但是我也不能放过她,所以我还是将她交予前辈处理吧。”
与其在这纠结,不如将伤脑筋的烫手山芋送给别人。
他已经得知徐翕衡是太清仙人的师弟,身份尊贵实力不凡,但是他得将一切说明白:“我希望前辈不答应,毕竟对前辈来说太不公平,只恨我实力太低下。”
这妖直接杀了便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的内心过不去,想明白后自是不能违背内心。
若不杀,被其他人知道,很有可能成为天下公敌,成为人和妖都不容忍的人!
他还是做不到放她走,将其囚禁也没那个实力。
所以他才叹,只恨我实力太低下!
“小五、小六你们怎么看?”
“师兄你还没问我呢。”
“好好好,问你问你。”
徐翕衡笑了笑看着同门。
“乾清门上下一心,师叔所想便是我们所想,师叔所做便是我们所做!”
此时,苏玉娘睁开了眼,眼中闪烁不一样的目光,怔怔的望着这些斩妖师不能言语,周边不知何时飞来了许多蝴蝶,当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徐翕衡身上时:
“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我道:笑骂由人我自吾!”
徐翕衡从文南青手中将绳子拿到手中,接着一发力捆住苏玉娘的套索松开来,往回一拉便解开了苏玉娘:“切记不能做伤天害理之事!你走吧。”
谁知苏玉娘突然跪倒在地磕了几个头真挚的说道:“浮尘流年若往昔,我想改变这一切,还请公子收留我!”
“师叔不可。”
“前辈不可。”
徐翕衡看了看劝阻他的几人,轻轻一笑。
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出了鞘,只见徐翕衡用尽全力向旁边的树林一挥,一道剑气离剑而出,不过眨眼间百米宽的树林纷纷被削去了‘头’:
“让他们来,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
想要改变这一切……
重活一世,当逍遥、当自在,当问心无愧、当不负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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