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家老房翻修,村子不大,一两天全村都知道了。程宇是先叫匠人把篱笆围栏拆了,先砌的围墙,以防他走后最后修围墙,只有柳氏三个女人在家里不太放心。
修房第三天,程宇才在院子里打过太极拳,正准备去书房看书学习。远远地看到族长带着一群宗亲过来了。气势凶凶的。程宇心想,难道我修个房子还要给族里打招呼?娘也没说这个事情啊。只见为首的是族长和他的二婶二叔,一眨眼就到院门外了。
程宇见他们过来,也快步走到门口,不管什么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毕竟都是长辈,不知道问题还是不能先失了礼数。弯腰拱了拱手道:“大伯,二叔,二婶好,这大清早的,带这么些人请问有何贵干呢,也没准备这么多茶水”
“你小子出息了啊,一声不响在这里修起房子来了”二婶说话阴阳怪气的。
“程宇啊,你修房子本来是个好事。我们也不是为你修房子这个事情来的。昨天你二叔在我这里说起,你不读书了,要去经商了,不知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啊”族长倒挺客气,不是一来就骂人,难怪能做族长。而族长也是和程宇家比较亲近了,时常有所帮衬,程宇叫他大伯。
“不知道二叔是听谁说的呢?再说了,就算是经商,大伯也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吧”程宇虽然知道族中会过问他弃文经商,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兴师动众,先试探一下口风。柳氏和谷梦琪听到声音,也都起床站到了程宇身旁。
“住口”族长这时有些严厉“我们程家,世代耕读传家,怎么能去做轻贱的商人,真是败坏家风,你二叔说得有理有据,一板一眼的。今天就是过来当面问问你的”
“大伯,不,族长。各位长辈。话说到这里,可能是大家也是已经去调查过了,不然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了。对的,我是在经商,我靠自己本事赚钱我觉得没什么错。再则我也看了族谱,族谱上并没有规定我后世子孙不能经商啊,只说了不能违背仁义之事,我一不偷,二不抢。所以经商做买卖,也没有必要给宗族申请吧”程宇看到这里,也就据理力争了,反正也是事实,这些都是他之前想好的。
“你这是有辱门风,这个是由族里长辈议定的。按照族规要接管你家的族产”二婶突然跳出来,指着程宇。看来这二叔家对他意见不小啊。
“又想收族产,拿去好了,反正我们也没靠那几亩薄田过活。当年他爹走的时候,你们已经拿过一回了,没拿完你们不心甘是吧?房产就别想了,都快拆了。谁想要都可以来拿,先把匠人六十两银子付了”柳氏有些气愤,站在二婶面前瞪着她。
“别吵了,柳妹子。如果程宇真是经了商,不肯放弃经商来务农或是读书,宗族已经商议过了,有辱门风,族产是需要族里收回的。当然,都是族人也不会做得这样绝,你们的房子还是你们的,这也算是给老祖宗们一个交代。如果后面程宇想通了,也是可以退还你们家的”族长看看已无回旋余地,只能将族里商议结果说出来,看看程宇会不会退缩。
“老族长,说得好听。当年他爹死的时候说是宇儿小,地多了管理不过来,说是帮忙代管理。后来怎么样?宇儿大了也没见你们退回来啊!你们就知道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现在看着我们日子刚好过一点,你们又来了。”柳氏说着又哭又闹了起来。
“没问题,大伯。我们可以把地让出来。但是按照规矩,我们可以自愿给宗族里面的任何人,那么我们把我们的族产几亩地都给四叔四婶家吧。不知道是否可行?”程宇定了定神,他也没打算要那几亩薄田。既然能这么简单处理这件事情,也就简单了。况且他现在也有点钱了,后面还会更多,不愁买不到地。听到程宇说完,柳氏也不闹了,想儿子一定是考虑好了。
“是的,族规是这样的。你真的不再考虑下了?商人地位低贱,而且尔虞我诈。如果被人陷害做出了有辱家风之时,可是要被逐出族谱的啊。现在如果你放弃经商,这事是可以商量的”老族长软硬兼施还是挺希望程宇能有所退步,毕竟他们这一房还是挺亲的。
“已经考虑好了,现在就写契约吧”程宇回过头叫谷梦琪拿来笔墨,当即写下将族产赠予四叔四婶家契书。然后交给族长,拱了拱手:“各位宗亲不好意思了,现在家里维修,未能有茶水,当完工之时一定请大家来喝杯薄酒”
族长接过契书,摇摇头带着众人离去。只有二叔二婶走在最后气得直跺脚。自己导演的一出戏,还没捞到好处,真是很气人的。
“还不走,等着喝洗碗水啊”柳氏生气地瞪着二婶。
程宇走过来,礼貌地给二叔二婶拱了拱手。扶着柳氏进了屋。“娘,别生气了,就那几亩薄田,我们本来就没种,而且解决了一个不管怎样都会来的问题,其实是件高兴的事情,以后挣了钱,一定给家里多买几亩良田,让你高兴高兴。”
“宇儿上进了,娘高兴。娘不是舍不得那几亩田,而是气不过他们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柳氏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谷梦琪给柳氏端了杯茶,轻轻捶着背。“娘现在不再是孤儿寡母了,还有我和烟儿呢。等相公忙完这阵子,我们努力再添个胖小子”。谷梦琪说着脸蛋红红的。自从程宇改好之后,谷梦琪的话也变多了些,不像以前默不作声了。
程宇看着笑了笑,心里轻松多了。这件事该来的也来了,总算后面可以安心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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