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枪响,黑洞洞的枪口送出一颗致命的子弹,向葛思栋飞去,不过没飞出多远,就射中了骤然从天而降的无人机,仿佛被鸟吞进了肚子。
经历过葛思栋被Happy(快乐)开枪射穿心脏的一幕,阮苹如今竭力使出浑身解数不让悲剧重演,于是遥控无人机适时挡下了那颗子弹。其实,即使她不出手,葛思栋也同时做好了自保的两手准备,既可以控制石头拦截子弹,也可以借助自己体内心结石的力量腾空高飞来躲避子弹。
林雪胤一枪不中,马上又想对葛思栋开第二枪,却见拳头大小的石头迎面飞来,而他被夹在大、小二卞中间动弹不得,诚惶诚恐间吓得闭起了眼睛。
“把枪放下。”葛思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林雪胤慌慌张张睁开眼睛,发现石头就停在距离自己面颊不足一尺的地方,虽然心生畏怯,但从小到大他还从没向谁认输过,仍嘴硬道:“你让我把枪放下,我就把枪放下——哎呀……”
不等他把话说完,石头已由上往下斜飞过去,敲在他右手手腕上,手枪顿时脱手落地。岳天谷趁机上前捡起手枪回到孩子们身旁,防范着可能从四周偷袭过来的打手。
“作为一个杀人犯,你无需开口说话,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法庭上的证言证词。”葛思栋朗声说道。
林雪胤哼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警察吗?”
话音刚落,海面上传来警船鸣笛的声音。原来阮苹早已报警,并通过无人机给警方发送了实时定位。
林雪胤脸色阴沉地看着葛思栋,冷冷地说:“别以为你赢了我,我和你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葛思栋点了点头:“我一定奉陪到底。”
警局的办公大厅虽不算小,但一下子容纳几十个打手也明显有些体积有余而面积不足。以大、小二卞为首的打手们接踵摩肩聚集在一起,给另一边的林雪胤腾出一片广阔天地。其中一个喽啰自首承认枪杀了死者,并一口咬定原因是手枪走火。葛思栋一方作为受害人被隔离在旁边的办公室,无人机几乎航拍下了当时事件发生的全部过程,视频录像成了目前最直观的证据。
葛思栋透过百叶窗看着办公大厅里黑压压的人群,打趣道:“知道怎么做才能把林氏集团所有的人都装到一个房间里吗?”
岳天谷想了想说:“你不是在借鉴把大象装冰箱的笑话吧?”
葛思栋鬼马一笑:“答案是,告诉他们,那个房间不属于他们。”
几秒钟过后,后知后觉的岳天谷哈哈大笑起来:“巧取豪夺的确好像是他们的专长。”
两个人正自说笑,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响了起来,为他们做笔录的警察拿起听筒,然后对着隔壁的房间说:“局长,有人找。”
里间门一开,头发花白的局长一脸不悦走了过来,一接过听筒声音陡然就高了八度,满脸堆笑一个劲儿地说:“刚接手的这个案子实在太复杂,问话说情的一个接一个,都快把我办公室的电话给打爆了,所以才一直占线。……哦……哦……是这样?……好的……我这就招办。”
挂断电话,局长目光扫过葛、岳二人,毕恭毕敬问道:“请问二位,谁是葛思栋?”
葛思栋应了一声,又听局长说道:“请跟我来。”
岳天谷也想起身,却见局长摆手道:“他一个人跟我来就行了。”
“照看好孩子们。”临走之前,葛思栋嘱咐岳天谷道。
在局长的陪伴下,葛思栋穿过一众打手组成的人群,看见林雪胤逍遥自在地坐在椅子上,两条腿直直搭在桌子边缘,脸上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
两个人正默不作声相互对视,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
“成律师,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呀?”林雪胤不耐烦地问。
“胤少,你不用着急,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局长似乎对二人的对话充耳不闻,继续指引葛思栋走出办公大厅,进了电梯上至顶楼。在一个房间门外,有人等在那里为葛思栋打开了门,随即跟局长说了声“谢谢”并示意他离开。
葛思栋进入房间,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坐在里面,为他开门的男人关好门后站到了那人身边。
“你好,葛先生,请坐。”中年男人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杨,叫杨国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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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轿车犹如黑夜的影子,无声无息地驶入钟鼎山林,停在高层灯火通明的大厅。后排车门一开,下来一个头戴墨镜身穿连帽卫衣的人,大摇大摆走进角落里不起眼的房间。
“爸,您怎么来了?”说话的正是林雪胤,他脱掉帽子摘下墨镜,惊讶地看着老板椅上抽着雪茄的老人。
“现在林氏集团就像脸上被刺了字一样,我能不来吗?”林薮缓缓说道,身为林雪胤的父亲,他才是林氏集团真正的老板。
“您不是一向喜欢远程操控吗?”
“有你这么不听话的儿子,我这个作爸爸的还能远程操控?”林薮说着深吸一口雪茄,又道,“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价值,每件事有每件事的规则,不要轻易低估一个人的价值,也不要轻易违反一件事的规则。”
“没错!我一直都在奉行您的世界观,凡是妨碍我们事业发展的人,就应该被搞定,付出多少代价都等同于他们的价值;凡是阻碍我们事业发展的事,就应该被摆平,这就是我们的规则。”林雪胤把话说得理直气壮,转念又道,“不过我这次遇上的人很特别,甚至不应该算是人,本来我想把他变成铺路石,他却非要当块绊脚石。诶!爸,您现在就把我的克隆人拿出来用,是不是有点儿操之过急呀?”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这次你把祸闯这么大,我有必要那么做吗?”林薮怒气冲冲地说,“有时候我干脆在想,不如让你去坐牢算了,从基因遗传的角度讲,你的克隆人也是我的儿子。”
林雪胤干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您对克隆人的态度,移植您的克隆人肝脏的时候,您可是心安理得,没有一丝感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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