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解元,恶姻缘,豫章城月明秋满天。贩茶船,买命钱。占得春先,到称了冯魁愿。
这是元末词人王举之的一首《中吕·迎仙客·戏题》。曲中的“双解元”,并非指的是王重阳,而是元曲中的茶贩代表人物冯魁。在元曲当中,经常提到茶贩,主要的代表人物有冯魁和茶三婆等等。本回目选用这首元曲作为开场白,并无戏谑重阳祖师之意,纯是本回目中又有了戏谑成分的故事,故而才选了这首元曲作为开场白的,切勿曲解。
闲话少说,书接上回。话说王重阳与众人一起商议今后的安生之所,众人七嘴八舌,各抒己见,议论了半天之后,也没有理出半点头绪来。最后,只得作罢,各自安歇去了。
次日,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海面上波光粼粼,一望无垠,又是一个温暖如春、睛朗祥和的一天。
王重阳早早地醒来,又将昨晚习练的“龙虎呼息大法”演练了一遍,顿觉神清气爽,精神倍增。原来,这“龙虎呼息大法”是他在三仙山和石彦明硬拼之时,急中生智、脑洞大开,临时悟出了这一套快速凝聚全身功力而奋力一击的功夫。当时,只因为是初具模型,缺乏经验,所以在后来演练时,也是时而成功,时而失败,很难掌握。
后来,他在修炼“九转还阳大法”时,豁然顿觉,猛然省悟,将两者相互调合,阴阳搭配,竟然是奇迹般的意外成功,自我创编了一套快速提升功力的绝世内功,这也就是后来全真教的震教内功“全真导引功”。后来,八十年代中期,在陕西出土的马王堆中,发现了一张残缺的“导引图”,图中人物各异,动作奇形怪状,或静若处子,或大开大合,具做系腰呼息状,与现在陕西和河南一带民间流传的气功十分相似。至于到底是不是王重阳的手迹,已无从考证,不可明状。
这种功法甚是奇特,与众不同,一改往常内功修炼之时的静坐凝神之法,而是改成用布带缠紧腰身,防止内气泄露,然后配合各种动作。或是静若处子,屏气凝神,呼息自然;或是大开大合,大呼大息,呼息粗重。最后,直到腹中气息鼓涨,发出雷鸣之声,或是龙吟虎啸之音,这才大功告成。
当下,王重阳又重新演练了一遍这套神奇的功法之后,立觉神清气爽,周身舒泰,四肢百骸似乎充满了力量,功力大增。
王重阳不由得是心中窃喜,暗自想道:“想不到偶然获得了这套功法,竟然自有奇效,功力提升的如此之快!日后不知有没有诟病,尚未可知?”书中代言,王重阳后来英年早逝,书中写作是泄露天机,因果循环。其实不然,这只不过是小说作者的惯用手法而已。笔者经多方考证,认为原因不外乎有三点:一是遗传基因的问题,这一点从他父兄陆续的先后早逝便可以看出;二是练功过度或生活不当所致,这一点从他后来的苦修也可以看出;还有一点,就是他早年酗酒害风所致。综合上述原因,这才造成了他英年早逝的。正如近代的一代宗师李小龙先生一样,也是因为超常的体能锻炼,过度的超常发挥,从而造成了体能超常输出,体力过度消耗。久而久之,便机体紊乱,病痛缠身,甚至猝死。这些都是话外之音,与本书无关,不多赘言。
话说王重阳行功完毕,走出了帐篷,只见红日东升,彩霞满天,和风拂面,秋高气爽。一群群忙着觅食的海鸟,“呷呷”地叫着,匆匆忙忙,来来往往,在大海和岛屿之间,不停地往返。
王重阳信步走来,一路行到了岛峰脚下,却见两个身影正背对着他,埋头不知忙活着什东西。走到近前一看,原来是战十八和党世杰。
只见战十八正用一柄短刀在修整一根树杈,潦草地做成了木杈的形状,而党世杰却在用短刀在削一根木棍,把一端削地尖锐,做成了木锥的形状。
王重阳不知二人何意,笑问道:“两位如此忙活,在做什么呢?”
两人回头一看,见是王重阳,党世杰抢先答道:“王真人,我和战大哥正在做猎具呢,准备上山打猎哩!”
“打猎……”王重阳见二人一副认真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有些好笑。这时,战十八也自信地说道:“是呀,这几天,我看大伙的嘴里都淡出鸟来了,所以我就和党兄弟商量了一下,准备上山打些野物,给大家打打牙祭,开开荤。”
若要是按字排辈的话,“嗜血狂魔”战十八是和“毒手药王”是同时期的人物,要算是党世杰的长辈了。可是,两个人脑袋混沌,思想单纯,竟然是惺惺相惜,彼此欣赏,于是就直接拜了把子,以兄弟相称了。这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人养什么鸟,什么人交什么朋友。
王重阳莞尔一笑,心想:“就凭这些木木杈杈的,能猎什么野物?”随即又想道,“不过,这战十八天生神力,力大无穷,从小就在深山野岭中长大的,与虎狼鹿獐天天相处,说不定自有手段猎杀野物,倒也不足为奇。”当下,微微笑道:“战前辈若是有心打猎的话,贫道倒也心奇,能否一同上山,长长见识,不知尊意如何?”
谁知,战十八却是脸色一沉,不悦道:“王真人若是有心,就直接以兄弟相称好了。若是无心的话,那就对不住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王重阳赶紧陪笑道:“战……战大哥,贫道年少之时,也是善骑好猎,驾犬弄鹰,经常到山中打猎。虽然后来是迫于生活,多年未操旧业,但是今天看战大哥一番操作,一时性起,故此相邀。”战十八这才满脸笑容,开心道:“不错,这就对了嘛。大家既然是兴趣相投,那就直接以兄弟相称好了。什么前辈后辈的,反而显得生分了,倒不像真心似的。”说着,收拾好木杈,大手一挥道,“好,一起上山!”于是,三人兴高采烈、说说笑笑地,一同上山去了。
这座山峰陡峭,三面峭壁,只有一面缓坡,所以从远处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座柱形小岛也似。至于远观云雾缭绕、光彩夺目的奇景,也许是阳光的折射,也许是海市蜃楼,所以显得神秘莫测,无比的奇异。
战十八在前,党世杰居中,王重阳断后,三人排着队,迤逦前行。山路开始时还算平缓,谁知越爬越陡,到了后来,已经是几乎垂直,每攀爬一步,必须手脚并用,这才勉强前行。好在未到严冬季节,山上藤蔓缠绕,乱枝交错,三人抓着藤条树枝,倒也勉强能爬。
海中的孤岛,和陆地上的山峰大不一样。陆地的山上,动物和野鸟以及各类小虫,种类繁多,琳琅满目;而大海中的孤峰之上,动物稀少,鸟类匮乏,就连小虫也不多见。三人爬了半天,除了看到几只海鸟之外,其它的动物却是一无所获,就连爬虫也没见到多少。
三人坐在一处地势稍缓的山坡上歇息,心中十分气馁。党世杰脾气暴躁,忍不住咒骂道:“他奶奶的直娘贼,天杀的厮鸟,这个兔子不拉屎的破地方,连条小蝥虫也没有几只,难道让老子啃树叶不成?”
战十八眉头紧皱,反驳道:“党兄弟,这山上连条臭虫也没有,你咒天骂地的,有个鸟用?”
党世杰犟劲上来,不服道:“谁说没有了?那山上山下、飞来飞去的海鸟不是吗,怎么说是没有了呢?”
战十八气得吹胡子又瞪眼,怒道:“他奶奶了个熊,既然有海鸟,你只管骂那臭鸟罢了,却管天地什么事?”
党世杰不服道:“既然咒骂天地不行,那你刚才为什么又骂人?光说别人,自己却老是暴粗口!”“什么,老子什么时候骂人了?”战十八不服,怒气冲冲地分辩道。
“那……那你刚才骂他奶奶了个熊,难道这不是骂人了吗?难道你骂他奶奶了个熊就行,我骂他娘的就不行了吗?”党世杰犟嘴道。
“你……你……”论气力的话战十八是无人能敌,但是论胡搅蛮缠的话,他却远远不及党世杰。当下,只气得是七窍生烟,口里却是讷讷地说不出话来了。
王重阳感觉又气又好笑,只得劝道:“两位,休要气恼,且莫争执。这海岛远离大陆,人烟罕至,肯定是动物稀少,倒也不足为奇。虽然我们打不着野物,但是若去抓些海鸟回来,也不失为一道美味。”
党世杰惊诧道:“王真人,你们出家人不是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吗?你怎么对打猎也如此饶有兴趣呢?”
“这个……”王重阳被问得一时语塞,只得搪塞道,“贫道只是半路出家,对于驾犬弄鹰、骑马狩猎之事,那也是当年少年之时的喜好,如今也只不过是睹物思人,见景生情而已也!”其实,这也是说的实话,王重阳从出家至今,也只不过是月余而已,倒是真正的半路出家了。
战十八却是有些不耐,道:“管他什么在家出家的,不管什么时候,都离不开生存之道。依我来看,咱们还是先填饱肚子,这才是王者之道!”
王重阳微微一笑,赞道:“战大哥说的没错。法螺吹破说到底,活着才是硬道理。不管怎么样,首先要填饱肚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三人便站起身来,收拾好东西正要走时,却猛然听得身后杂草“唰啦啦”一阵乱响,随即一股腥风扑鼻而来,甚是难闻。
三人大吃一惊,赶紧回身观瞧,就只见山坡上的杂草翻滚,枝叶乱飞,仿佛潮水一般径直涌了下来,声势骇人,惊心动魄。
“不好!”三人大叫一声,慌忙两下里分开,各执刀杈,紧张地注视着来影。眼看着草浪越来越近,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身前。
突然,“呼”地一声暴响,就只见从杂草丛中猛地蹿出来了一条巨莽,头大如斗,双眼赤红,粗如手臂,体长过丈,吐着血红的舌信,张着腥臭的大嘴,高仰着硕大的脑袋,露出了两颗锥子一样的毒牙,模样凶神恶煞一般,恐怖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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